聿沢将礼物盒提起来，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上面有三个字。
———江岱战。
鹿什音一眨不眨的确认，确实不是写的聿沢。
聿沢放下礼物盒，双手交叠放在扶手上，半俯身微微低着头看她。
“什么阶段就该做什么阶段的事情，现阶段我没想过谈恋爱，等成年了再说。”
鹿什音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真的。”
聿沢看着她轻叹了口气：“什么电灯泡，还自己回家，小脑袋瓜里面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们那样出来，就很让人误会啊……”
聿沢的表情有一瞬间让人看不懂。
“现在还误会吗？”
鹿什音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扣了下盒子：“江岱战好像要谈女朋友了……”
“好像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在找江岱战打听你…“
聿沢不回答，拿出手机，放在两人都能清楚看见的画面。
聿沢打开的是一个男生群。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又很长，打起字来很是好看。
【大学之前不谈恋爱，以后别给人递消息了。】
聿沢点了发送，然后退出了群，没理里面炸锅的群消息。
鹿什音乖乖的抱着盒子，又看聿沢点开了江岱战的聊天框。
给礼物盒拍了个照，然后发消息【有个学姐托我给你带的平安夜礼物，自己滚过来拿】
江岱战：【哪个？】
聿沢：【不记得名字】
江岱战：【要你何用】
聿沢：【扔了】
江岱战：【国之大器，等我】
聿沢发完消息，转头看坐的极为乖巧的人，灼热的指腹捏上她软嫩还带着些冰凉的耳垂。
轻轻一按，没舍得用力：“别东想西想的。”
聿沢凑近看，女孩儿的耳垂被他捏的恢复了点温度，微红。
他捧起她的脸，冰凉凉的温度让他皱了下眉，随后手掌按着往上一挤，活脱脱将女孩儿变成一只金鱼。
她的眼尾带着点粉，鼻尖又泛了点粉。
刚刚看来是不开心了。
不过这样子倒是让人怜爱的很，可爱得很。
“我这只是正常的发散思维。”
鹿什音不满他的动作，挣扎起来，聿沢任她动，然后又极轻松地制住她，继续捧着脸。
“还有理了？”
鹿什音看向他的眼里都是不满与控诉：“谁让你不早点讲的……”
声音闷闷的，越来越小，底气不太足的样子。
“看在你没礼物收的份上，我给你送礼物好了。”
聿沢感觉她的脸蛋渐渐回暖，顺着她说：“是什么？”
鹿什音双手捧起盒子：“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聿沢接过盒子，凭借着重量，逗她：“苹果？”
“有这么扁的苹果吗？”
“那倒是。”聿沢开始撕包装，同时瞧了眼一脸小得意的人：“难不成是苹果干？”
鹿什音愣了下，笑了出来：“聿沢，你讲笑话好冷啊。”
“我可是认真在猜。”
“其实，很接近的。”
鹿什音嘴角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
等聿沢拆完包装，看着眼前的东西，无奈一笑：“还真是很接近。”
他拿起来，放手上：“真·苹果。”
聿沢将手机翻转过来，看见了在后面的刻字。
———y
鹿什音摸索着口袋里一模一样的手机，同样刻了y字的手机。
聿和音的首字母，都是y。
是她的小心思。
聿沢举起手机：“喜欢，以后的苹果都给你承包。”
“诶，我又不是开果园的。”
“果园…”聿沢收回手，问：“你还给别人送了？”
“就给你送了。”
鹿什音偷偷的在他耳边说：“给何之祈他们送的真苹果。”
给江岱战送的大绿苹果。
聿沢唇角勾起：“林知予她们呢？”
“做了小苹果香薰。”
鹿什音指了下盒子：“下面还有的。”
聿沢按了下隔板，就看见了下面藏着一张自制的贺卡，是她亲自画的。
“还有每年都不能少的贺卡。”
聿沢挑了下眉，拿起贺卡，满意的笑了。
小心将贺卡收好，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鹿什音打开，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黄金手链，上面还坠了个福牌。
上面有两个字——【平安】
鹿什音心里开心，嘴上却不放过他：“每年怎么都有平安两个字。”
“明年加两个字。”
“什么字？”
聿沢捏住手链两端，绕过她白皙的手腕，扣上。
看着她手上的福牌，轻轻回：“开心。”
他希望她平安，还要开心。
不想她不开心。
……
鹿什音泪眼朦胧，轻轻回：“记得。”
“当时你不开心了，因为那个学姐。”
“就一点点。”
“嗯，一点点。”聿沢指腹依旧给她擦着眼泪：“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鹿什音好奇：“什么梦？”
“我梦见你在面试男朋友，而我就坐在你旁边帮你一起面试。”
“我就像一个严肃古板要求高的面试官，极其挑剔每一个进来面试的男人。”
“这个不够高，那个不够帅，这个行为举止欠妥，那个学历不行……每个人都被我挑出一大堆毛病，然后领了个难看的分数滚蛋了。”
聿沢弯曲食指，平放着向下，轻轻刮掉她睫毛上的泪珠。
“等到面试完所有人，你整个人很泄气，恹恹的，而我的心情却在攀升。”
当时做完这个梦的时候，聿沢的第一反应是……逃避。
他不敢细想。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挑破，他再也无法逃避，她不再是那个不知情事的小女孩儿了。
如果她要先一步离开他，那么就意味着，很多方面，以他现在的身份立场再也不能横加干涉了。
自从何之祈问过他那个问题之后，他的不爽与日俱增，没有减过。
何之祈建议他温水煮青蛙，可聿沢觉得，要快刀斩乱麻。
先把关系确定了再说。
要不然真被其他男人捷足先登了，他感觉自己可能会疯。
他怕吓到她，所以不敢说爱这个字眼。
聿沢不知道鹿什音对自己到底是依赖习惯多还是和自己一样，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
还是根本就分不清楚。
可是如果因为她觉得他不爱她，就要推开他远离他，那么他也没什么可以忌讳的了。
鹿什音睫毛轻颤，等着他继续说。
聿沢手心微微出汗，喉结上下滚动。
他注视着她纯澈盈着泪的双眼，下定了决心。
“梦的最后，我拉过你的椅子，让你面对着我，跟你说了句…”
“什音，该面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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