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茵确实悄悄去医院检查过,确诊过重度抑郁,且诊断有自杀倾向。
在此之前,路浅一直以为岑家夫妻并不知道。
现在看来,他们不但是知道,还在知道的情况下,继续对岑子茵实施冷热暴力。
说他们是杀人凶手都不为过。
而这位赵队,路浅断定他并不是岑家的关系。
会在这里来故意扰乱,应该是有其他人的授意。
“没关系。”路浅抄手往旁边一靠,她看了一眼后方的岑家人,“过一会儿,你们会求着我走的。至于你……”
路浅指了指赵队:“给我看一下你的警号。”
“你想怎么样?”赵队不以为然,“你打架斗殴,我们是依法执法,你是想恐吓警官?”
路浅就好笑了:“这里遍布监控摄像,哪个镜头摄到我恐吓你,赵队不要随便就把帽子往人头上扣。”
“谁和你狡辩那么多?”赵队不耐烦,“现在,坐回去!”
他要重新审路浅,亲自审她。
“那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岑家人在后面谄笑着问。
“等她的审问结果出来,你们签个字就没事了。”赵队对岑家人道。
“赵队,这个……”先前的警官显然有点无措,“我们这里还有受害女孩的笔录,小队还在案发地点进行侦查收集证据……”
“可以让他们收队了,”赵队道,“我这里有女孩的医院诊断,抑郁症患者的话,不能全信。普通家庭矛盾,民事纠纷,能调解就调解。”
见先前的警官还在犹豫,他压低声音,“非要把事情闹大,搞成刑事案件吗?分局最近警力本身就吃紧,人民群众的内部矛盾,要以说服教育为主。”
一通大话,年轻的警官只能点头。
“既然是民事纠纷,那我要求给我的律师联系。”路浅道。
“他们自家人是民事纠纷,涉及到你就是刑事案件了。”赵队冷脸道,“坐好!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他和年轻的警官,一起坐到了桌前。
“姓名。”赵队声音带着刑官的煞气。
“路浅。”路浅眼都没抬,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年龄。”
“十八。”
“家庭住址。”
对方问一句,路浅就答一句。
当问道她为什么殴打岑家人的时候,路浅回答:“没殴打他们,是他们要抢人,发生推搡。”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
“为什么打人!”
“没有打人。”路浅的声音始终不急不缓,不论对方怎么质问,连语气都没变过。
“那岑家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用最简单的话,答最复杂的问题。
无论对方如何压力逼迫,她自岿然不动,心理素质好得一旁见多识广的警官都咂舌。
“岑子茵有抑郁症,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你是不是因为害怕她受到伤害,情绪过激对岑家人动手了?”赵队换了个方式问。
“没有动手。”
路浅就笑了,换个问法,就当她听不懂了吗?
什么智商,也来和她对线?
一连几个小时下来,笔录单上,警方问话都是大段大段,路浅的回答就是连连看的:“不知道”、“没有”……
天衣无缝得苍蝇站上去都要脚滑。
要不是她履历简单,警察都怀疑她经受过专业训练,有极强的反刑侦意识。
突然间,赵队开口问:“路浅,听说你几年前在国外头部受伤,患有严重躁郁症,其实按照你的情况,哪怕你承认自己做了这些事,法律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处罚的。”
路浅直接笑出声,但不说话。
赵队几乎要被她的态度激怒:“你也知道,精神病人是有一定法律豁免的,你也没对岑家人造成什么重大损伤,承认也没关系,最多对你进行批评教育,让你道个歉。”
就想让她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路浅压根不理他。
“说话!”赵队直接一拳捶在桌上。
路浅很平静:“我没打人。”
她不慌。
说话费神,他们要费是他们的事,反正她不费。
关到四十八小时,没什么证据他们就得放人。
她不慌,一点也不慌。
慌的应该是这个赵队,和他背后的人。
离开医院之前,她已经让保镖守好了岑子茵的病房,闲人勿入。
所以子茵的安全不用担心。
不过,路浅没想过要陪他们耗两天。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赵队,你还有半小时。”
“什么?”这是路浅今晚上第一次主动说话,但显然赵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你怎么还有手表?这些东西怎么没取下来!”
一旁的警官连忙解释:“刚刚她过来的时候,只是了解情况,没想过审讯。”
说实话,虽然路浅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好了,但是赵队也确实有些……到现在,路浅打人的真实证据也没拿到。
就算她有狂躁症,也和岑家人受伤没有必然联系。
同理,岑子茵有抑郁症和自杀倾向,但她又没有臆想症……不太可能随意捏造父母害自己的证词。
“把手表取下来。”赵队眼眶突突跳,他总觉得这个路浅不简单。
一开始只是有人托个人情,他了解了,这个路浅没背景没身份,给她安个故意伤害的罪应该轻轻松松。
没想到她的嘴这么硬。
几个小时下来,路浅没什么疲态,他倒是觉得累。
出来抽根烟的时候,他给托他的人去了电话。
“那小妞嘴巴硬的很……没招……放心,我这边有的是办法,郑总您放心,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掐灭烟头,他走进了审讯室,对一旁的年轻警官道,“你先出去,我来问她。”
“这、不合规矩吧。”
“你出去!出了什么事我担着!”赵队不耐烦。
等到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转身就把摄像给关了。
“路浅,我这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坦白,马上就放你走……”
……
“郑总,那边怎么说啊,”武清妍娇滴滴地问,“她招没有啊?”
油腻的中年肥胖男人捏了武清妍一把。
“放心,我的人靠谱,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到,怎么对得你啊宝贝儿?”
武清妍笑了。
她忍着恶心曲意迎奉这种男人,也一定要路浅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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