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爷的府上离衙门不远，几人很快就到了。
几人急匆匆地进来，生怕赶不上，又死一个。
秦师爷还在府衙上，是管家接待的他们，这家也是夫人早逝，留下父女生活。
他们表明来意，很快那位秦小姐便缓缓走来。
这位秦小姐是与那位秦小姐截然不同的类型。这位秦小姐清雅脱俗，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
“秦霜见过诸位仙长！”
张清明记忆力不错，依稀记得当时游街的人群里就有这位秦小姐。
“想必诸位是来问关于宝珠的事吧！秦霜定当知无不言。”
段三千依旧是当盘问的人，这几日她时常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当差的，不是做渡化的。
“秦小姐，听闻你与秦宝珠情同姐妹，不知你是否察觉，她今日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秦霜想了想，“这两日宝珠都在筹备胭脂女的事宜，没什么不对之处。”
“秦宝珠近日可有得罪过谁吗？”
“宝珠生性率直，平日里有什么话都是直说，但并没有什么人会恨到置她于死地。”
段三千香了下，开口，“冒犯地一问，是否秦宝珠死后，秦小姐就是下一位胭脂女呢？”
这话问得确实相当冒犯。
“仙姑何出此言！”那位秦小姐还没炸，旁边的秦管家就听不下去了。
秦霜安抚地看向老管家，“仙姑这是很正常的猜测，无需在意。但仙姑可能不知，秦霜志不在此。所谓胭脂女，不过是镜中水月，华而不实的名头而已。青江男子多为求得胭脂女为荣，女子趋之若鹜，难道没有胭脂女的名头，就不算好女子，也不能嫁个好夫家了吗？这何尝不是青江女子的悲哀呢？”
秦霜一番话，教屋内一众人好一阵反思。世间女子，多为不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身不由己。青江胭脂女盛行，又怎是她们的错呢？
言归正传，段三千拉回思绪，端看眼前这位秦小姐，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比她此前遇到的女子都要聪明，聪明得清醒，却也会更加的痛苦。
“秦小姐的意思是，你并不会当选胭脂女是吗？”
“自然，容颜易老，秦霜只求不为胭脂女所动的男子。”她这番话说得镇定自若。
“秦小姐说得好！这番话令在下茅塞顿开！世人只知皮相不见其骨，世间情人，不该徒有其表。”李惊蛰拍案叫好，很是赞同。
段三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反正这些话从两个长得好看的人嘴里说出来信服力总是差点意思。
“不知秦小姐可认识已故的徐夫人？”
“参加宴会时远远瞧见过，并无交情。”
“那秦宝珠和她可相熟？”段三千继续追问。
“宝珠和她好像是表亲，幼时相识，她母亲去后便没有来往了。”
和香香一样的措辞。
“秦小姐，想必你也清楚，或许你不愿，但是下一位胭脂女极有可能是你，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我们还是留下照看一二吧！”李惊蛰不等段三千开口就说。
段三千暗自给他竖大拇指。
“那师兄，你留下照看秦小姐，我和段楼主先去看看其他线索。”一直背景板，生性不爱说话的张清明当机立断地替他师兄决定，而后和段三千起身告辞。
————
段三千再次和他并肩走在街上，“你对方才秦霜那番话怎么看？”
她有些好奇他的想法。
张清明似乎想了一下，“世间女子多不易，她说得不错。”
段三千摇摇头，“那你觉得你师兄说得话呢？你也觉得皮相不重要吗？”
“好看的，总是会比不好看的引人注意，人之常情。”
段三千背着手，歪头看他，“啊～原来张仙长也喜欢长得好看的。那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她笑盈盈地望着他。
今日段三千通身雪白，袖边和衣摆都镶裱着淡蓝色的丝线，整个人显得特别儒雅。
“咳咳！”张清明清了清嗓子，“在下修道中人，不问凡尘俗事。”
“哦～你们承仙长莫非是什么出家人吗？不让成家生子吗？”
“自然不是。”
“那我不好看吗？”段三千也不懂为什么这么喜欢逗他，难道是跟承仙山上下一样的毛病？
“段楼主倾城之貌。不知现在我们是要去哪？”
他这个转移话题很生硬，闻言段三千闻言被逗得笑得不行。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段三千要去的地方。
珍宝阁。
之前段三千定制步摇的那家，也是那位秦宝珠定制桃花步摇的那家。
“掌柜的。”
“哟！段姑娘！这次来是想定制什么？”那老板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段财神爷，笑得合不拢嘴。
这家珍宝阁在青江很有名气，店里不售卖，只接受定制，胭脂水粉，首饰衣裙，任何东西都可以定制，独一无二。
“这次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的，那位秦小姐想必是你家老主顾吧？”
掌柜的认出她身旁的人就是承仙山的仙长，听她一问，事关知府千金，也不敢马虎，连忙请两位往包厢里走。
“二位要问什么？”
“秦宝珠平时来得多不多？”
“秦小姐是本店的老主顾了，每隔立日就会过来一次。”掌柜的答得小心翼翼，生怕惹祸上身。
“那她平常来，有什么偏好吗？最喜欢定制什么东西？”段三千好似没看到他的神色似的继续问。
掌柜的想了想，“秦小姐一般比较喜欢在本店定制首饰和衣裙。”
“胭脂水粉呢？”
“秦小姐很少在本店定制水粉，她好像有自己喜欢的店。”
“你知道？”
掌柜的伸手指了指，“就斜对面那家，是专做水粉生意的。”
段三千了然了，那家她去过。
“那位徐夫人，今年的张倩儿，去年的李采薇，都是你家主顾吧？”段三千兜兜转转，终于问出这句话。
“这，这，小人也记不清啊！”掌柜的不停地吧着冷汗。
“有账本吧。”张清明适时问。
“这，”
“我们也是奉知府大人的命来查，请掌柜的不要让我们为难。”
还能怎么办呢？账本很快被拿过来。
段三千和张清明一起看，这珍宝阁生意确实好。
查看发现，那几位都是珍宝阁的主顾，甚至家境不好的的张倩儿都来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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