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臣问了傅安然一些事,傅安然都回答了,包括那个小屋的位置,结束后,傅安然说希望不要拆掉那个小屋,林羽臣答应了。

    期间,傅骁霆打了顾晚的电话。

    他并不关心傅安然和迟横的事,只是担心顾晚的安危,问了她情况。

    顾晚站在角落里:“警察已经抓到杀手了,但他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东家是谁。”

    傅骁霆还在傅宅,他在书房看一个人资料:“晚晚,你今天回京市吧,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顾晚低着头,轻笑了声,这男人,现在怕是提心吊胆,生怕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她用脚尖踢了踢白墙,其实她也想他了。

    尤其是傅安然给她看了那颗纽扣,她说的话,他好像都记得。

    “我想等迟横火化之后再带安然回去,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我怕她出事。”

    傅骁霆翻资料的手停下来了,叹口气:“我只能去找你了。”

    顾晚觉得他在说笑,现在他很忙,傅氏的事,还有周宏瑾的事,再加上傅老爷子那边也要应付。

    她娇嗔:“你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别折腾自己。”

    最近他身体其实越来越差,前两天,他一直流鼻血,还想瞒着她,被她发现了。

    她把他训了一顿,他边听边笑,没心没肺似的,她却心疼死了。

    顾晚又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你实在想我,我们晚上可以视频。”

    “好。”

    傅骁霆还想说什么,那边林羽臣在叫她,她跟他说:“晚上聊。”

    顾晚挂了电话,去找林羽臣了。

    京市,傅骁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过了会,锁屏,又看了上面的屏保好一会。

    陈立进来了:“傅总,周宏瑾找到了。”

    “走吧。”傅骁霆起了身。

    在出院子的时候,老太太来了。

    有些日子没见,苍老了很多,头发几乎都白了。

    老太太问傅骁霆去哪里。

    傅骁霆没说,只是问:“奶奶,找我什么事?”

    不管傅家发生了什么事,傅骁霆都是镇定从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老太太原以为他会带着傅家越来越好,没想到却是他,一点一点拆了傅家。

    她咳嗽了几声,才说:“阿横死了,你收手吧。”

    傅骁霆看着吃斋念佛几十年的老太太,笑了笑,眼底却如寒潭:“我从未动过手,何来收手一说?”

    “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那些都是你的亲人啊,难道你要彻底毁了傅家才甘心?”老太太语气带着责备。

    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围巾:“转眼就到下半年了,总要过个年吧。”

    “奶奶,您知道您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傅骁霆笔挺的站着,凝视着八旬老人:“管着百姓点灯。您该去劝说的,不该是放火的人?”

    他冷笑了声:“如果爷爷当年犯错的时候,您阻止了他,傅家不会变成这样。因为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爷爷越陷越深,到头来得到了什么?您觉得傅家真的还能继续走下去?”

    “如果不是你爷爷,三十年前,傅家就败了,你们不可能有现在优越的生活。”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你爷爷确实也执迷不悟,如今不也收手了吗?是阿横贪心不足。”

    傅骁霆笑了。

    “奶奶,您对佛祖所求,想必佛祖也是不会答应您的,您真的心安吗?”

    他不是什么善心之人,却也觉得荒唐。

    “傅家早该败的。”

    傅骁霆说完,走了。

    老太太转身,看着傅骁霆离开的背影,注视良久,这就是祸起啊。

    这时,傅项天也来了,刚好傅骁霆离开。

    他看到老太太,打了声招呼便打算回去,老太太叫住了他:“项天,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啊。我以为真诚待他,他就会忘了仇恨。”

    “妈,是你这辈子在宅子里待太久了,骁霆吃了多少苦,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可能没仇恨,但你也不要指望其他。”傅项天不喜欢待在这里。

    这里很多人都是疯子。

    自从游苏死后,他也被逼疯了。浑浑噩噩很多年,只做了一件事,弥补对游苏的亏欠,他想救傅骁霆。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游苏,爱上她,娶了她,最终害了她。

    傅项天看了看傅宅上面的一片天:“妈,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什么都知道的。”

    他收回了视线,朝着傅骁霆的方向追上去,但傅骁霆上了车,他看到了他,没等他,车子扬长而去。

    这父子情,薄得像烟雾,一吹就散了。

    医院,傅骁霆见到了周宏瑾,很虚弱的样子。

    看到他,周宏瑾脸色难看:“来看我笑话的吗?年轻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陈立搬来一把椅子,傅骁霆慢条斯理的在椅子上坐下:“二爷,是我救了您,今天也是看您的,不是来看笑话的。”

    周宏瑾看着傅骁霆不把自己当外人,又没法子轰他走,冷哼了声:“你要是真想救我,就该通知我那天有人要杀我,而不是叫来我大哥,又引我出去,看着我挨枪子,害我这一支被逐出周家。”

    “这是说的哪里话,追出来,是您自己要追的,都告诉您,有人要杀您,您还大晚上往外跑,怎么能怪在我身上。”

    傅骁霆淡然的笑着:“被赶出周家,也是你们周家的规矩,也与我无关。”

    他摘得干干净净,把周宏瑾给气着了:“你这小子,倒是跟你家老爷子一脉相传,全通基金会,老爷子洗得干干净净,黑得也是白的了,你多少还嫩了点,斗不过你家老爷子的。”

    傅骁霆看着周宏瑾,深邃的黑眸又敛着了:“我跟老爷子斗干什么,都是傅家人。”

    周宏瑾疑惑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打全通基金会的主意,还想拉我下水。你不就是想要取代老爷子么?”

    “取代他是迟早的事,他八十多了,我才三十岁。即使身体不好,也能熬死他。”

    傅骁霆抬手,看了看腕表,起身了。

    周宏瑾不知道他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问了嘴:“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傅骁霆朝门外走,没回头:“真是来看看您。”

    周宏瑾不信:“傅骁霆,你动不了我。”

    “我不会动您。”傅骁霆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您还记得傅项浩是怎么死的吗?”

    毫无波澜的一个问句,周宏瑾却心头凉了一大截,恍然发现自己就是白素素的角色。

    一个诱饵!

    而傅老爷子就是傅项浩,一只猎物。

    他还差一个猎手。

    周宏瑾明白了:“傅骁霆!银楼不可能和你合作。”

    傅骁霆转过头,没再看周宏瑾:“我不会跟银楼合作,二爷想多了。但我上次跟您说过,夏先生跟一个警察走得近,您可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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