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霆离开了,周宏瑾躺在病床上,心中恐惧不已。

    傅启航要杀他,夏栋之又跟警察走得近,夏栋之想干什么,也想像傅启航一样金盆洗手,洗白自己吗?

    他们这种人,只会让其他人挡在前面,背下所有的罪行,但他周宏瑾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周宏瑾给自己买了一张国外的机票,他要趁着东窗事发前,先去国外避避风头,等风头一过,这笔账,他会回来算清楚的。

    几天后,当周宏瑾面色苍白的出现在孟买时,一个叫普瑞克的男人来接他了,这是圣慈医院的新院长,听说混过了警察所有的检查,比上一任院长戈尔更有能力。

    他不想跟傅骁霆平分全通的残留部分,他要独吞。

    普瑞克说了,只要他提供渠道,他们赚的钱可以五五分账,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周宏瑾被安排在孟买最豪华的酒店住着。

    普瑞克安顿好他后,就离开了,曾经在贫民窟连自行车都买不起的穷小子,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是高种姓人了。

    但傅先生说过,希望他的信仰不要变,不然就会变成下一个戈尔。

    他坐在一辆豪华的轿车上,这是傅先生买给他的,他坐了很多次,还是坐不惯,但他必须坐着,为了那些受苦难折磨的人能不被有钱人欺负。

    学校暑假已经放了很久了,傅骁霆在辅导傅亦司做暑假作业,因为顾晚的耐性已经耗尽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会鸡飞狗跳。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让傅亦司想写什么答案就写什么答案,自己在接电话。

    听完对方的话后,他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给林羽臣发了一条信息。

    ——周宏瑾在孟买圣慈医院,那是以前全通的产业,可以告诉夏栋之,他不喜欢以前银楼的人为其他人卖命。

    林羽臣回。

    ——傅先生,你这样会给周宏瑾带去杀身之祸。

    傅骁霆不以为然。

    ——那又如何?如果我把周宏瑾送给你,你也保不住,他反正要死的。

    电话那头,林羽臣看着傅骁霆发过的文字,没有一丝人性,但又让人信服。

    傅骁霆也说过,迟横是会死。

    他刚开始却不信,想着只要把迟横藏起来,案子还有转机,但他都没见到迟横,迟横就死了。

    如今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条小鱼,应该向傅骁霆学习,傅骁霆永远不会高估自己,也不会做无用功。

    但他的职业让他无法跳出那个框。

    ——以后你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就好,但其他事不要告诉我,我不懂你们的规则,我也有自己的职责。

    对方没回复了,因为正在挨训。

    顾晚看到傅亦司在暑假作业上画小人和太空飞船,问起怎么回事,傅亦司很诚实:“爹地让我想写什么答案就写什么答案。”

    傅骁霆挨了一记白眼,难得心虚,顺便甩锅:“我没让你画画。”

    顾晚无言以对,指着一面墙:“你们两个给我去面壁思过。”

    一大一小很自觉,站在了墙根那边。

    这时李洋到书房来送下午茶,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笑,顾晚向她吐槽,拿着暑假作业书给李洋看:“做错了没关系,现在画成这样,我今天怎么拍照发给老师?”

    李洋建议:“要把给小少爷请一个家教吧,您和先生比较忙,请家教会更好些。”

    顾晚觉得可以,要不然经常这么下去,孩子永远只能吊车尾,期末考试三科加起来还没别人一门高,老师还让她和傅骁霆上点心。

    她当时坐在老师办公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傅骁霆想给她挣点面子,跟老师理论说孩子不需要成绩好,班上没人比他家亦司玩乐高强,还有点小骄傲。

    班主任面对这样冥顽不灵,没有觉悟的家长,很伤脑筋,要不是碍于傅骁霆的身份,又长得好看,估计早就轰出办公室了。

    他们离开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偷偷把顾晚叫到一边,说孩子的未来只得靠她。

    她把这话告诉傅骁霆,傅骁霆说他儿子未来会很好,什么也不用发愁。

    貌似好像也确实是这样,顾晚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此时在墙角站着的傅骁霆听到要请家教,低声道:“孩子还小,他开心就好,没必要请家教。”

    顾晚又觉得他说的也没毛病,没打算请家教了,但把家长群的信息设置成免打扰,免得总是看到老师在群里提起作业的事情影响心情。

    她跟着李洋出了书房,关上门后,想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没拿,打开门发现,听到墙角的一大一小,正在聊天。

    “爹地,妈咪会不会对我很失望呀?我其实有好好学习的,但有时候老师说话我听不懂。”

    傅亦司耷拉着脑袋。

    傅骁霆摸摸他的脑袋安慰:“妈咪没对你失望,是因为你在上面画画,爹地教你写作业开小差,妈咪才让我们面壁思过,以后我们乖乖听妈咪的话就好了。”

    傅亦司立马站直了些:“我会好好罚站的。爹地,我比你站得直。”

    傅骁霆轻笑:“是的,亦司站得很直,像一棵白杨树。”

    ……

    顾晚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说话,正好外面两只白鸽停在了窗台上,那种淡淡的幸福从顾晚心里冒出来,让她也忍不住笑了。

    她没打算再进去,又悄悄的关上门,她可不会心软,罚站还是不能免掉的,傅骁霆说的没错,谁要他们不听她的话。

    她下了楼,客厅里,傅安然正在跟心理医生交谈着,医生说她不仅有多重人格障碍,而且还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傅安然总说自己很想迟横,有时候会去迟横的墓地待上一天,现在一直是沈默看着她。

    顾晚没过去打扰,但心理医生站起身离开了,傅安然看到了她,温婉的笑了笑,笑容底下的悲伤凝结了,散不开。

    她走过去,问傅安然中午有没有想吃的菜,傅安然想了想说:“想吃雪泡芙。”

    顾晚叫来了李洋,让她去买。

    但买了,傅安然吃了半个就不吃了,拿着小盒子装了几个:“等会我带给迟横。”

    她又要去看他。

    顾晚很担心她的状况,但也没有阻止她,医生说了,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心理治疗也只能是辅助作用。

    她笑着说:“他好像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是啊,他前天跟我说,是因为他小时候没吃过,所以喜欢吃,我答应今天带给他的。”

    傅安然看起来很轻松,像是在说很正常的话。

    顾晚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傅安然第一次说见过迟横,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引起的,她对迟横产生了情感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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