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村子,已经惊动了村里的甲长。
这个甲长叫孙殿发,陆阳打小就认识他。
以前,他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围着父亲转。
陆阳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财主,这些人都想跟他捞点油水。
孙殿发远远的看着这伙人,也不敢靠近。
祖宅被占,父母被杀,这样的境遇,见到同乡,还有什么风光可谈?
陈怡君看着周围围着的乡民,跟旁边的陆阳说道:“文翰,你打算先去你叔叔家,还是你的姑姑家。”
“去叔叔家看看吧,姑姑在家做不得主,去了也是难为她。”
几个人向陆阳到叔叔家走去,孙殿发远远的看着,这才看出来是陆阳。
于是跟一旁的人说道:“没想到这小子有点出息了,带了一群政府的人,想老陆员外死的是真惨呐,据说那个女人名下的地,都被他弟弟占了。”
“是的,那天晚上,得知那女人被杀以后,陆老二就把老陆家的地都抢走了。”一旁的一个村民叼着旱烟袋蹲在土梗上,一副不屑的翻着眼睛说着这些事。
“这下子陆老二要遭罪了,人家儿子回来了,我看他怎么办?”孙殿发叹息了一声,背着手跟着去看热闹。
陆阳和陈怡君来到了叔叔家的门口。侍卫们远远的站在后面怕吓到这群乡民。
没想到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开门。
陆阳回首看着附近的村民,于是大声的问道:“我是陆阳,有谁告诉我我二叔去哪里了?”
陆阳自打念了高中之后,就很少回家。再加上在外留学这几年,村里人已经不认得他了。
孙殿发这时背着手走过来。
“原来是陆阳啊,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孙叔,您身体好啊?”
“蛮好的。”
陆阳奇怪的问道:“孙叔,我的二叔怎么大白天的锁门呢?他家出了什么事啊?”
孙殿发一脸褶子在脸上做着奇怪的表情 ,示意路阳跟他到一边去说。
俩人走到一旁,避开众人。
“陆阳啊,我是看着不公啊,所以我才告诉你,我和你爹还算有些交情,你家的遭遇我真的很心痛啊。
终是你爹积德行善苍天看不过眼,那一夜那个女人终被人烧死,可是她死之后名下的地却被你二叔强行的占了。
我作为甲长也没法子,他是唯一个姓陆的,你当时又不在家,他要接管我也不能说什么是吧 。”
“所以呢?”陆阳倒不是担心的几块地,他觉得父母的坟埋在附近,和二叔处理好关系,日后好帮忙打理。
“那还用说?如今你回来了,他的地就不好说了,所以他不想见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谢谢孙叔。”
“对了孙叔,村上现在谁家还能摆流水席。”
孙殿发一听眼镜亮了,好久没吃猪下水了,都快馋懵了。
“我就能摆呀,村公所的大院就可以,你们这些人杀一头猪就够了。”
“那麻烦孙叔把村公所打开,办一次流水席吧。所有的费用我来出,请全村的人都来吃饭。”
“你看这孩子真有出息,老陆家的种,就是与众不同。”孙殿发连忙竖起大拇指。
“你放心吧,这事情就交给我了,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吃上。”
陆阳从怀里拿出一沓票子塞到他手里。
“要是不够,你再找我,孙叔。”
“好了,我这就找人开弄,你的心思我懂,你这是替老陆家争光呢。”
陆阳看着连跑带颠孙殿发远去的背影,一丝悲意涌上心头。
“文翰,接下来怎么安排?”是陈怡君的声音。
陆阳转过身,有些歉意的说道:“怡君,叫你见笑了,没想到亲人如此冷漠,叫人心凉。”
陈怡君赶紧安慰道:“不要这么想,家家都有难处,你以后要干大事的,这以后就很少回来了,见不得几面,有何伤感的。”
“怡君说的是。”陆阳越发的觉得陈怡君真的很适合做一个民国时代的妻子,颇有大家闺秀,书香门第的风范。
得此女子为妻,人生无憾矣!
孙殿发一口气杀了两头猪,反正不花自己钱,趁机要多留点下水。
“陆阳,差不多了,叫客人们先吃,然后咱村的再吃。”
“好。”陆阳回头和陈怡君商量,叫随行的侍卫和队员一起入席。
大家自己找地方。
陆阳和陈怡君坐在侍卫一桌。
“怡君,你怎么不配几个女兵?”陆阳夹起一块烧白放进陈怡君的碗里。
“喔,我不吃这么肥的。”陈怡君拍着陆阳的手背,叫他夹出去。
“吃吧,这个不油腻,很香的。”
陈怡君没办法只能小小的咬了一口,皱着眉头又吐掉了。
“哎呀不行,我一看这肥肉,就是咽不下去。”
陆阳眉开眼笑的逗她:“呵呵,吃胖点才好看,你看你瘦瘦的都脱相了。”
“什么?我看你是存心想把我吃胖吧,说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把我吃胖了,就可以把我甩掉了。”陈怡君气鼓鼓的掐着腰放下了筷子。
旁边的侍卫赶紧低着头转了身。
陆阳一见这幅场面,赶紧低头认错。
“我的错,我的错,咱好好吃饭吧,几位兄弟都转过来,开始吃肥肉,把他消灭。”
他这一嗓子果然奏效,几个侍卫乐呵呵的转过身,筷子都伸向那碗烧白。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陈怡君带着的人几乎都吃完饭了。
陆阳和陈怡君商量让大部队先回去,他们在这,乡民们也不敢说话。
陈怡君还想给他再助威一会儿,陆阳说道:“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你们这么大的排场他们都吓坏了,你和诸位兄弟都回去吧,好好休息。
7号那天派车来接我就好,我要在这里守墓7天。”
陈怡君没有办法只能恋恋不舍的和陆阳告别,带领自己的手下开车离开了梅林村。
临走之前又让一个侍卫,把望远镜留给了陆阳。
他们这一走,村民赶紧就涌进了流水席。
几乎是全家出动,连喂奶的孩子都被抱在了席上。
“诸位乡亲,诸位邻居,我陆阳今天回来了,证明我陆家还有后人,我请大家吃顿饭,就是记得以前感情,希望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大家帮忙照看我父母的墓地,陆阳在这给大家鞠躬了。”
孙殿发抓着一块猪尾巴,满嘴是油的说道:“大侄子,你放心吧,咱村的人都厚道,干不出那种挖坟掘墓的事儿。”
他这一说许多人都跟着帮腔“放心吧陆阳,你就放心的去干大事吧。”
陆阳四周看了看全场,满村的人几乎都来了,唯独他的叔叔家和姑姑家都没有来。
这亲戚处的,都没脸相见了。
自己本来就不是原主,充其量也是半真半假,跟他们也没什么真情。
爱来不来,这次回来只不过是个障眼法。
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干掉那个日本间谍。
接下来陆阳上父母的坟头烧过纸以后,就一直住在村公所。
4号的晚上,他还特意叫来孙殿发和他喝了一顿酒。
5号的凌晨趁着天黑,他悄悄的摸出了梅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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