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芸儿小声道:“穆大娘在村里有个相好。”
“是谁?”
“我大伯钱平。”
穆欢腾的一下站起来,“当真?”
钱芸儿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穆欢怀疑的问:“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样的秘事?”
钱芸儿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来。
“我爹去世那年我才六岁,因为爹不在了,平常我和我娘一起睡的。
有段时间,她经常以泪洗面,我以为她是思念我爹,几个月后,突然她就被沉塘了。
我一直和我娘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和人通奸,我不相信的。”
穆欢心里疑惑:这个芸儿这也扯得太远了啊!还是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娘被沉塘以后,我晚上就睡不好,觉浅容易醒。
经常能听到大伯半夜开门的声音。
也就是今年,婶子出事后。
有一次半夜,我大伯母和大伯吵了起来,争执得厉害,声音有些大。
我没有睡意,就偷偷去他们窗下听了一会,才知道大伯是出去找别的女人。
大伯母说:钱平,刚刚出了事就敢出去找那个贱女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可不要连累我和孩子。
大伯恼羞成怒把她打了一顿。
我有些好奇,那个贱女人是谁。
等他再一次出去的时候,我就悄悄的跟着。
看到他进了你大伯的院子。
我又跟了好几回,他都是去你大伯家。
他每次晚上出去我大伯母都要哭,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
穆欢心想,如果这消息是真的,莫说三两银子,就是三十两也值。
想了想,她提醒道:“芸儿,这个事情如果暴露出来,可是要牵连你大伯的,你可明白?”
“如果他也能一起沉塘更好。”芸儿的语气中带着恨意。
穆欢蹙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钱芸儿双眼赤红,眼中的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
“因为,我娘就是他们害死的。”
“芸儿,当时他们没为你娘求情,是因为胆小怕事,怕被处罚。你们钱家是外来户,势单力薄。”
钱芸儿抹了一把眼泪,“不是这样的,他和祖母串通外人奸污我娘,而且不止一次。
后来,我娘被人发现有身孕,所以才被沉塘的。”
穆欢震惊不已,当时爹娘不准她去看,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出,寡妇怀孕。
芸儿的娘她见过,长得漂亮,体态丰盈,又死了丈夫,难免有人起了觊觎之心。
但是勾结外人奸污弟媳,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钱平简直畜生不如啊!
“芸儿,你怎么知道的?”
“偷听的次数多了,我从大伯母的骂声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钱芸儿哭得不能自已,穆欢看她难受,“芸儿,我已经知道了,就不用说了。”
钱芸儿耸了耸鼻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
“有一次,大伯母骂道:我就没见过哪家婆婆偷偷给儿媳妇放迷药,然后放贼人进屋奸污自己儿媳的,你们都是没良心的人。
我听了以后心如刀绞,回想起我娘被沉塘前的日子,祖母总是说自己不舒服,想我娘去陪她,还不让我跟着。
我娘去祖母屋里回来,总是偷偷掉眼泪。
可怜我娘就这样被自己信任的亲人害了。
我刚知道的时候,本想买点毒药,毒死这人面兽心的一家子。反正我也想去陪我娘。
不过那个奸污我娘的人还没有受到惩罚,我还不能死。
前几天,我祖母想把我卖了换钱,她找的人家不好,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没找到仇人呢!
正好听说您回来了,我觉得您可以帮我,就求上门来。”
穆欢挑眉问道:“为什么?”
钱芸儿道:“因为婶子也差点出事,当时穆大娘跳得最是厉害,我还看到她去找过林大顺,第二日,林大顺就死了。”
穆欢暗自赞叹,倒是个聪明的姑娘!
“你已经把秘密说给我听了,不怕我反悔吗?”
“不会的,您是穆夫子的女儿。”
钱芸儿继续道:“我娘沉塘的时候,全村就夫子一人为我娘求情。如果他不是好人,世上就没有好人。”
穆欢被噎住,为了我爹的名声,我还必须做个好人?
思忖再三,自己也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答应你。”
唉……家里已经有四个可以做绣活的人,铺子还没着落。
钱芸儿犹豫半天不走,最后小声问道:“姑娘,我还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
“我前几天听到大伯母和大伯哭诉,说他不是男人,害了弟媳不算,还要害自己的媳妇。您说这会不会是同一个贼人?”
“你听清没?”穆欢瞳孔巨震。
“真真的,大伯母当时情绪激动,声音比较大。”
穆欢觉得说钱平时畜生都是抬举他,必须把他收拾了。
她安慰道:“芸儿,我们先把钱平和李秀娥的事情搞清楚,其它的事,一步一步来,好不好?”
“好吧!”
芸儿走后,穆欢独自一人坐了半天,怕吓着妹妹,没和她说。
想着快刀斩乱麻,把钱平和李秀娥先收拾了。
穆敬东和儿子穆柏经常去外面做工,李秀娥独守空房所以……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起心思害娘,自己不干净还好意思诬陷弟媳,该死!
钱芸儿带着祖母来签了卖身契,钱老太太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穆欢让妹妹安排芸儿住下,自己出去转悠。
本来想去李秀娥院外守着,她又拐了个弯去了钱家院外。
仔仔细细勘察了一下,钱家院外有棵大树,上面能看见院子里。
如果能看见那个贼人更好,她也想瞧瞧村里的谁,这样胆大包天,害了一个又一个。
如果能把那个人也抓住,自己就可以不用养芸儿。
晚饭后,她拿了迷药放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可都是花了重金买的,也该发挥一点作用。
她把周吉祥叫到旁边细细吩咐,让他晚上在大伯院外守着。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穿了一身深色短袄方便行动。
悄悄的去了钱家院外,脚尖轻点噌噌几下就上了树。
找了个粗壮的树杈坐下,静静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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