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一直到五更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无功而返。
第二晚还是白费功夫。
第三晚她还是照常蹲守。
好不容易知道的消息,怎么也要多监视几晚。
要是芸儿敢骗人,立马卖了,一刻不留。
大约三更天的时候,院里开始有动静。
她精神一震,就着月光,看见钱平悄悄打开院门,放了一个人进去。
可惜只看到背影,是个男人,没看清楚脸。
钱平点头哈腰的样子,难道还是个贵人?
这都不用叩门,钱平就知道开门,像是早就约好时间的。
那人进去约摸有两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他走前面,钱平在后面相送,这次能看到正面。
穆欢定睛一瞧,差点摔下树,是族长穆天柱。
揉了揉眼睛,月光如银,自己没有看错。
竟然是他,当年他不由分说把芸儿的娘沉了塘,沉塘的时候多铁面无私啊!
他是不是奸污芸儿娘的人啊?
如果是的话,这老头心也太狠了。
自己强迫别人,还好意思把别人沉塘,还有没有天理啊?
芸儿娘没敢告发他,估计也是怕大家不相信。
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时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如此下流无耻。
五十多岁的老头去奸污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人,良心何在?
娶了两任妻子都不在了,接着娶就是,何必干这些下作的事。
平时表现得对亡妻情深义重,背后如此恶臭不堪。
还好芸儿不知道是谁,不然小命就没了。
在湾河村,这个死老头一手遮天。
谁要是去揭发他,估计自己得先遭殃。
看来暂时不能收拾他,只能等待良机。
听屋里传来女人的低泣声,就知道芸儿没撒谎。
这钱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真敢引人来奸自己的妻子。
到底为了什么?
这女人也逆来顺受?唉……
钱平把穆天柱送出院门,自己也偷偷摸摸出去。
穆欢松了口气,终于要出动了,守了三天了,实在太累了。
她远远的跟着,芸儿没骗人,钱平果然去了大伯家。
他熟门熟路的从后院墙翻了进去,轻叩了几下房门,门就开了。
然后就见两个人抱在一起,连门都没关好。
她轻轻靠近房门听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女人的娇喘,男人的喘息。
她赶紧摸出个精致的小香炉点上迷香,从门缝放进去,然后退到院外静静等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房间里没有了动静。
也不知道那个宋大夫的药管不管用?
她找到吉祥让他进屋看看。
吉祥面红耳赤的出来说两人睡着了。
看来宋大夫不是蒙古大夫,迷药有用。
她在门口瞟了一眼,就着微弱的烛光,瞧见两人赤身裸体紧紧相拥。
悄悄把小香炉收走。
吩咐吉祥去找了一面锣来。
然后,在大伯的灶房放了一把火。
火燃起来后,穆欢让吉祥去敲锣。
“你大喊着火了,围着村子跑一圈,看到有人出来就赶紧回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人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大家都忙去打水救火。
等到火被扑灭了,穆欢才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惊慌的问道:“哎呀,怎么起火了呀,大伯和大伯母出来没有呀?”
大伙这才想起,这一家子人还没出来,有几个人赶紧进屋去喊,烛火微弱,加上烟雾缭绕,看不清人。
有人举着火把上前一看,屋里的人都红了脸。
有人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穆欢惊叫:“哎呀,熏晕过去了啊!赶紧抬出去喊大夫。”
有人用被子一裹,把两人弄到外面。
她忙拖了一床被子放在院子里地上,让人把两人放在上面。
“大伯和大伯母晕了,可怎么办啊!不会有事吧!”语气是万分焦急。
大家都看向韩鸿成,他也来救火了。
他道:“没成亲的小姑娘和少年避一避,我来检查一下。”
穆欢乖乖和众人一起出去,一人站在院墙外边。
她刚到院外,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穆天柱姗姗来迟,脸黑如水。
她退到阴影处,嘴角含笑。
钱平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周围都是人,自己旁边还躺着李秀娥,差点尿裤子 。
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两人狡辩。
两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被绑得结结实实。
穆天柱让人把钱平和李秀娥关在祠堂,等天亮了再审。
又让人去喊穆敬东和穆柏回来。
他安排了两个男人去守着钱平和李秀娥。
穆欢三个晚上没睡,本来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但是穆天柱只安排两人看守,这死老头不会是想放奸夫淫妇跑吧!
她决定还是自己去守着,辛苦了几个晚上,可不能功亏一篑。
夜深人静,她点了迷香,四人睡得死死的。
把钱平和李秀娥重新绑结实,休想逃跑,哼……
天刚蒙蒙亮,老远就看到两人直奔祠堂,仔细辨认,正是自己的大伯和堂哥回来了。
她赶紧给几人浇了一些凉水在脸上,闪身藏了起来。
穆敬东进祠堂的时候,四人刚醒来。
看守的两人忙站起身。
钱平看天已亮,神色有些慌张。
李秀娥醒过来看了看四周,不言不语目光呆滞。
穆敬东双眼赤红,抓着李秀娥的头发甩了几耳光。
恶狠狠的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
穆柏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父母,闭着眼流泪。
李秀娥挨打后疯狂大笑,“我贱人,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吗?”
这时,有人陆陆续续过来看奸夫淫妇,想看看族长怎么处置。
李秀娥看着这么多人更加疯狂道:
“穆敬东,你不能人道,我还不能找男人啊,我告诉你,我找的可不止这一个……”
话未说完,穆敬东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淫妇,还敢胡说。”
李秀娥被掐得直翻白眼。
穆柏上前掰父亲的手,不停地喊:“爹,你别冲动,……”
穆敬东被儿子拉开,李秀娥大口大口喘气,不停地咳嗽。
然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不停地掉。
“想我李秀娥自命不凡,落得今日下场,都是你们穆家的错。
明明提亲时,媒人说男家是个读书人,我嫁过来变成了庄稼汉。
既然木已成舟,庄稼汉我也认了,可是,你还不是个男人,在床上根本就不行。
让你放我离开,你不愿意,难道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吗?”
人群中立即一片哗然,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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