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民们黑压压冲到村子外时,当场傻眼了。

    绿洲村出动了一百五十多号村民,这是村子能拿出手的全部战力,而鼠寨那边,只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身穿一件朴素的黄褐色长袍,一边的袍角扎在腰间,露出里面漆黑色的马皮裤子,以及脚上的破草鞋。

    我看向男人脸上那副白色陶土面具,这是鼠寨最让人困惑的地方,他们不会根据面具的颜色和所绘线条来区分战力,整个鼠寨从下到上,全佩戴这种画着鼠须鼠嘴的白面具。

    男人双手背后,抬头注视银月,对眼前的村民不管不顾,他所表现出的姿态极高,压根就没把眼前这群臭农民放在眼里。

    离男人不远处的沙地上,立着十根木棍,上面插着十颗血淋淋的人头。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夜哨!

    夜哨可是绿洲村最精英的战力,每个夜哨都是使用苗刀的高手!他们负责在夜里巡视大漠,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一气呵成地杀光了我们的夜哨!还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血腥气,夜哨们的死相凄惨又渗人,有人已经忍不住弯腰干呕了起来,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死者的姓名。

    “哭什么啊。”那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天亮前,你们每个人的脑袋都得被插在棍儿上。”

    尚芝杏眼圆睁,问那人:“鼠寨就来了你一个?”

    那人看向尚芝,歪了歪脖子道:“杀你们这些贱民,一个还不够?还要几个啊?”

    他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尚芝婀娜娇美的小身段:“倒是你这小妞颇有姿色,我可以留下你的脑袋,带你回去让弟兄们轮流享用……”

    此言一出,众人皆暴怒,那黑毛大汉第一个跳出来,手持一把百斤重的巨斧,朝着那人脑门狠狠劈去。

    “死豺狼!我特么剁碎你!”

    那人眼瞅着斧头逼近,却不躲不闪,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那大汉脖子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口,鲜血喷涌而出,大汉巨斧脱手,脸上写满深深的愤怒和难以置信,当场倒地毙命。

    “大伙一起上,把这畜生斩成肉泥!”

    画面短暂停顿了几秒,人群中不知谁吼了一声,至少二十个精壮村民手持苗刀,势若疯虎般扑了上去:

    “杀杀杀!”

    那男人依旧双手背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二十人冲到跟前时,喉管同时被切出大口子,接连惨死当场。

    村口的沙地,已被鲜血染的通红。

    随着惨剧的接连发生,村民们的士气直跌谷底,纷纷惊恐地后退,有人从后方的塔楼上射来箭矢,箭矢刚飞半空时,就连根折断了。

    “妖法!这人会妖法!”

    人群中的老村长指着那人惊呼道。

    “不是妖法,是刀。”

    那人嘿嘿笑着,双臂往前一伸,从袖口里滑出两把软刀,这种软刀的质地薄而绵软,刀长约一尺,银灿灿的刀刃上沾染着血水,刀身如蛇般微微颤抖着。

    他就是用这两把软刀杀的人!从软刀滑出衣袖,到挥舞切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恐怖的是,此人的刀势快到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在我们看来,男人始终背负双手,未曾出过一刀,那是因为他的速度快到连虚影都不曾出现,造成未出一刀的假象。

    我看到尚芝把嘴唇都咬出血了,眸子里充满了滔天的惊恐,作为绿洲村最顶尖的战力,她早已把神灵传授给她的苗刀,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就连她,也被敌人可怖的刀法彻底震慑住了。

    是的,以尚芝的眼力都瞧不见男人的动作!

    人群继续后退,原本喊打喊杀的高昂战意被击的粉碎,每人脸上都露出巨大的恐惧,唯有老村长稍显镇定,老态龙钟地上前一步,沙哑地询问那人: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男人收刀入袖,冷声回道:“黎海。”

    老村长又问他:“我观阁下手段,阁下怕是有天神通的水平了吧?”

    那黎海点了点头:“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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