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

    这个情况……正常来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大哥应该在手术室啊。

    难道哪个剧组在这边拍恐怖片?

    如果是这样,那说得过去。

    一阵风刮过来,冻的文松一个哆嗦。

    鼻尖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不是剧组那种酸甜的番茄酱味道。

    文松觉得不太对。

    这鲜血的颜色好像比剧组番茄酱的颜色要暗一些,更加逼真。

    还有味道……

    好像是真的血。

    不能吧?

    文松一个激灵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男人一边费力呼吸一边更费力地拖拉着惨不忍睹的腿继续往他这边走嘴角狂抽。

    最终人性善良占了上风,他忙转过身往男人那边走。

    “这位大哥,你……”

    中年男人缓缓抬头,脸上的血水吧嗒一下滴答在已经布满了血污的地面上。

    文松看到中年男人烂了半边的脸差点儿窒息。

    “你你你……”

    他仔细确认了遍,不是头套不是演戏,好像这人是真的没了小半边脸。

    还有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从侧面顺着往下流,那画面……

    文松都要麻了。

    中年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来了,老弟。”

    终于意识到哪里都不对的文松:“……”

    谁特么的是你老弟啊?

    他是独生子啊。

    文松喉结上下飞快翻滚,原本大量运动发红的脸这会儿一片煞白,说话都结巴了。

    “没没没,大……大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中年男人扯起嘴角微笑,声音阴森森的。

    “老弟,来都来了,别走啊。”

    文松:“……”

    这明显不对劲,他不走他脑子有病啊。

    文松转身就跑。

    结果双腿跟不上转动的大脑,软绵绵的直接往下栽。

    文松:“……”

    艹!

    天要亡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这人这个情况,居然还能走?

    还有那猩红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神,怎么那么不友善?

    好像他是案板上的肥肉,等着到这完全离谱的男人嘴巴里去?

    天要塌了。

    额头剧痛,文松直接从楼梯拐角处滚了下去。

    蹬蹬蹬的,痛得他龇牙咧嘴,惊叫不断。

    “啊啊啊!”

    中年男人拖拉着惨不忍睹的腿继续哒、哒、哒往文松这边走,到了楼梯口,中年男人阴森森地问在下一个楼梯拐角处终于停下来的文松:“老弟,痛不?”

    文松:“……”

    文松终于绷不住喊出来:“鬼啊!”

    半边脸的中年男人嘴角咧的更大,发出诡异大笑。

    “哈哈哈哈……老弟啊,你终于发现了啊,那大哥来了呀!”

    文松:“啊啊啊!”

    “救命啊!有鬼啊!”

    文松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顾不得全身剧痛贴着墙壁爬起来,拖着软面条一样的腿飞快往楼下跑。

    一个趔趄,他又栽了下去。

    这一刻哪怕再痛文松也不觉得摔的不值了。

    至少摔下去蹬蹬蹬滚着一定比他跑得快。

    只要跑得快,后面那恐怖玩意儿一定追不上他。

    那他小命就保住了。

    这摔下楼的痛,忽然没有那么痛了。

    可下一秒,看到只有半边脸,肚子上荡悠着一坨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下一个楼梯拐角处,文松感觉五雷轰顶。

    “不!这不对!”

    中年男人还挂着针管的双手有些僵硬地张开,还仰起头,猩红可怖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兴奋贪婪。

    “老弟,来吧,哥等着呢……哈哈哈哈……”

    文松:“……”

    这不科学!

    这人都这个德行了,怎么还能跑那么快?

    早该死了。

    可死了的人……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是真的有鬼!

    文松惊恐尖叫,再次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有鬼啊!真的有鬼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中年男人笑的更大声了。

    因为身体太稀碎,他大声一笑,身上荡悠着的组织也跟着一起荡悠,看起来更恐怖,更刺激人的心脏了。

    文松:“啊啊啊!”

    中年男人:“哈哈哈哈!”

    刚解决完太平间那边两个野生鬼魂的垃宝才从楼梯口爬上来,忽然听到文松叔叔的尖叫声。

    垃宝:“哎?还有漏网之鱼?”

    垃宝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往上爬。

    能漏掉的一定是大鱼,大鱼吃起来大补,必须吃上。

    垃宝怕文松叔叔吓出什么毛病,甚至扯着小奶音大喊:“文松叔叔,你稳住,垃宝来哒!”

    楼梯间眼看要自投罗网一头滚进鬼东西血盆大口的文松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他叫的比垃宝声音大多了,所以完美地盖住了垃宝的声音。

    “啊啊啊!救命啊!”

    撅着小屁股吭哧吭哧爬楼的垃宝:“……”

    文松叔叔是看到了什么惨不忍睹的坏垃圾啊,吓成这样?

    垃宝跑得更快了,喘的呼哧呼哧的。

    七楼拐角处,文松猛然伸手扒住墙壁,两条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像蜘蛛挂在楼梯和墙壁上,看堪稳住身形。

    他心脏狂跳,长舒口气:“呼!”

    一抬头对上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文松浑身发软,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中年男人龇着残缺不全的牙喋喋狂笑。

    “老弟,永别了!”

    文松:“……”

    一道小奶音从窗户口传来:“等等!”

    中年男人僵硬歪头看过去。

    文松不敢置信瞪大两眼:“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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