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便是谢云晔同他多年兄弟,他从未将谢云晔当成奴才去看。

    萧厌心中,谢云晔和林升壑才是可以和他称兄道弟,平等的人。

    但这书生,就不一样了。

    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他的下人。

    “趁早死了这条心,若想活命就滚!”

    萧厌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威胁,这书生被吓的一哆嗦。

    或许是出于人对危险的本能,这书生听出了萧厌的认真,他再不甘心眼下也只能走了。

    碍眼的人走了,萧厌和谢云晔总算可以邀功了。

    但谢云晔没有萧厌无耻,反而慢了一步。

    “杳杳,你看,这灯还好好的。”

    河边桥畔,漫天星光下,萧厌明明冻的瑟瑟发抖,却还是眼含笑意捧着灯,小心翼翼送到她面前。

    孟锦月怔了怔。

    她望着萧厌发亮的眼眸,竟不自觉恍惚了一下。

    她心中不禁问自己,这样的萧厌和前世的萧厌,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前世的萧厌从来不会这样卑微讨好她。

    他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太子,风光霁月,自持矜贵。

    而眼前的人,其实孟锦月知道,他对她有求必应,事事顺从,只要她不谈抛弃他。

    她的那些恨意,真的该加在这一世的萧厌身上吗?

    明明他们这样不一样。

    “杳杳!杳杳!你怎么了?”

    见孟锦月差点往后倒去,萧厌和谢云晔心跳差点骤停。

    萧厌紧紧握住她的腰,声音颤抖:“哪里不舒服?”

    孟锦月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衣袖下孟锦月手心攥紧,眼下,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回头可走。

    她不能心软,更不该去想这些。

    走到今天不容易,她很想活着,只想活着。

    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对萧厌。

    她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那些多余的善良早在前世的折磨中,就消失殆尽了。

    若她造下罪孽,那便只能下一世再来偿还……

    “只是不小心脚下一滑,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灯再好看,也只是灯,你们去换衣裳吧。”

    萧厌见孟锦月脸色还好,心中也松了口气,笑着开口:“听令!我这就去,你等我……”

    他们也不是铁打的人,身体一直冻的微微颤抖。

    见萧厌不停讨好表现,谢云晔心中后悔,他确实动作比萧厌慢了一步。

    他们出行有跟着马车,马车内会放着备用的衣裳。

    二人换衣裳的速度极快,孟锦月在马车外只站了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今夜……我们先回去吧?”

    孟锦月望着两人带着水汽的头发:

    “你们眼下都落了水,不宜再在外面逗留,若不然……”

    她话还未说完,萧厌便开口打断:“杳杳不必,我们皮糙肉厚绝不会有事,就算在水里泡一晚上也不会生病。”

    萧厌夸张说着。

    “况且你不是想去放河灯吗,今夜还没去放,怎么能回去?”

    谢云晔也开口:“杳杳,换了衣裳便不冷了,我们可以带上帽子。”

    见孟锦月还有些犹豫,谢云晔软了声音:“我想同你一起放河灯……”

    孟锦月:“好。”

    最后三人还是一起去了河边。

    烟花放完后,河边人十分多,萧厌他们今夜出行,并未避开人群,如普通百姓一般,孟锦月喜欢热闹,眼下人多确实热闹非凡。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此刻已经飘满了祈愿的河灯。

    无数微弱的烛火宛若跌入河水的繁星,摇摇晃晃游向远方。

    谢云晔先将河灯和毛笔递给孟锦月。

    “杳杳,你先写。”

    谢云晔坚持来放河灯,除了孟锦月喜欢之外,心中也依然存着一些可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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