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忙快速站起,正准备向陆知心告辞,忽然一阵眩晕朝林哲袭来,林哲强忍着硬撑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往外流血。
站在一旁的沈玄惊呼了。
“大人,你怎么了?中毒了么?”
沈玄的一声中毒着实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包括陆知心在内。
大家都惊住了,眼睁睁看着林哲歪倒在地,还好陆府首席幕僚吕昌反应过来了,他和沈玄一起七手八脚扶起了己不省人事的林哲。
沈玄虽然惊慌,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分寸。
沈玄在大理寺蛰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上寺丞,如果林大人就此没了,那沈玄的前程岂不堪忧了。
林哲此时的症状和中毒很像,沈玄在这方面有些经验,他也不客气了,立马开嚷。
“你们陆府竟敢下毒害我家大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心虚的吕昌赶忙制止沈玄。
“别急着嚷嚷,救人要紧。”
说着吕昌立刻吩咐其他幕僚赶快行动,一路去找大夫,一路封锁陆府查找原由。
陆知心只愣了一会,旋即缓缓走到跟前,先是看了一眼林哲,而后转身狠狠的训斥陆行山。
“陆管家,你是怎么管理陆府的?你还傻站在那干嘛,还不去逮人么?要是让那些恶人跑了,你也不要活了。”
陆知心板着张脸,己经和之前判若两人了。
陆行山当时就吓傻了,他头一个反应就是向陆知心保证一定抓到人,而后他开始了疯狂的行动。
几名小厮这会闯了进来,他们把林哲抬进了一间颇为宽敞的厢房,沈玄和二十名大理寺衙役赶紧跟了过去。
很快,几名东京汴梁城顶级大夫便到了,他们逐一为林哲看诊,最后开出了一副解毒的方子。
没用多久,第一剂汤药就煎好了,马上让林哲服下了,林哲抵抗力强,很快便有起色了。
陆府首席幕僚吕昌见状立刻到了陆知心的跟前。
“大人,属下听说这位林大人是大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咱的干嘛还要救他?看着他死,然后把他的手下悄无声息的干掉,这样岂不快哉?”
陆府首席幕僚吕昌对陆知心现在救人的行为是一脸的不理解,
陆知心瞪了吕昌一眼。
“吕幕僚,说你蠢你还别真不信,朝廷正四品高官,皇帝身边的红人在我陆府出事,这多大的事,我陆府焉能无事?站在风险利益的角度看,把这位林大人救活才最符合我陆府的利益,如果放任这位林大人出事而不顾,我陆府将遭遇最大的不测,吕幕僚你聪明一世,这笔帐不会算么?还有我陆府一向平安,怎会突然发生中毒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陆府什么时候这么混乱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这要是查不出来,一干人等一律杖毙。”
陆知心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吕昌哪里还敢多说,虽然陆知心讲得头头是道,但吕幕僚也有自己的见解。
首先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位可怕的林大人,放弃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再无此等良机了。
其次对陆府而音可能有很大的不测,但绝对不是不能承受的不测,陆府这个时候应该要冒一回险。
与干掉这位难得的对手相比,这个很大的不测应该可以承受,毕竟朝臣都是站陆府这边的,皇帝孤家寡人一个,又能怎么地?
吕昌对朝局看的还是蛮透的,不然哪有办法在陆府混,只可惜这一次陆知心跟他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方式自然也就不同,以致处理这事起来也大相不同。
吕昌知道陆知心现在为下毒之事忧心,陆知心迫切想抓住下毒及幕后真凶,但这急个啥,先把这位可怕的林大人解决了,再来收拾府中的细作也不迟。
吕昌很想劝住陆知心,为陆知心这边扫除障碍,但看陆知心脸色铁青,他是不敢逆陆知心意思的。
吕昌于是换了一种说道。
“大人,想必陆管家将会很快抓住下毒之人,幕后主使也将呼之欲出,大人不必为此劳心,大人倒是要费心想想其它的。”
吕昌有点不死心,还想劝说陆知心。
陆知心何尝不知吕昌的小心思,其实他已反复考虑过如何解决此事,之所以决定全力救治林某人,完全是站在陆府及朝廷的立场上想把这件事无声化解掉。
如果今日不全力救治林某人,那就等于和皇帝开战了,这位林大人背后蓄意隐藏的力量是必向陆知心他们发动全面攻击。
虽然陆知心可以在消息尚未泄露之前先发制人,但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冒然发动攻击只会是一片混乱和不值得。
陆知心之所以屹立朝堂二十余年不倒靠得就是步步为营稳打稳扎,而不是想一出干一出。
几十年的官场生涯告诉陆知心,生活最好不要冒险,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况且谁有这么好心来帮你铲除死对头,不是要你们两败俱伤,他好从中谋利么?
吕幕僚还是太年轻,连这都想不到,实在是有失水准。
陆知心不想吕昌在这碍事。
“吕幕僚,这没你什么事,你现在去协助陆总管去抓细作,细作和幕后主使必须逮住,记住,敢在陆府搞事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过。”
陆知心吩咐吕昌办事,吕昌不敢不听从,此时的吕昌除了领命而去别无他法。
吕昌爽快走了,陆知心立马跟进救治林哲的事宜,而后做了初步部署,所有参与救治的大夫必须守口如瓶,不得泄露今晚之事,否则杀无赦。
参与救治的大夫们当时都是蒙眼领进的陆府,他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看在重金酬劳的面子上才奋力施展医术。
对于陆府这边提出的守口如瓶也是一概接受,况且大夫们也不知道这是在哪,跟人去说能说的清么?
林哲实际上中毒很浅,这得益于林哲机警,只是装模做样抿了一口茶并没有真喝,一剂解药下肚基本也就没事了。
陆知心见林哲转危为安了,心头自然是大喜,他不敢耽搁立刻吩咐手下将林哲及大夫们恭送出府去,下一步他要将重心放在了抓细作上。
陆子潇对于林哲中毒之事一无所知,她自她爹陆知心回府后就没敢露面了,陆子潇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她爹陆知心说她不矜持。
林哲中毒后,陆府快速反应,前院后院当时就封锁不准人走动了。
陆子潇那会只知道府中在抓细作,至于林哲中毒之事,陆子潇是万万想不到的。
没人告诉她这件事情,也没人敢说这事,谁敢说就会抓谁。
陆府的管家陆行山做事一向严苛,对手下向来不客气,此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行山更不会客气,张牙舞爪就要抓人。
林哲从半昏迷中醒来就隐约感觉不对头,喝下第一服解毒药剂时林哲就知道自己中毒了,还好自己并未真喝那杯茶,只是嘴唇碰了碰茶杯,不然小命就交代了。
林哲刚开始有点疑惑陆知心怎么不趁这个机会下狠手,把他这个麻烦解决掉。
后来仔细一想,下毒非陆知心本意,乃陆府隐藏的细作所为,陆知心对这个是比较痛恨的,必定要把这个下毒者抓到。
林哲想到这心情就不太忐忑,出陆府进大理寺才心安。
今晚算是给林哲上了一课,再也不能这么干了,否则小命不保。
林哲还在休息,从汴山书院调来负责查办四起命案的人就找了过来,来的正是汴山书院专司查案的老手彭木易。
说起这彭木易在汴山书院那可是大名鼎鼎,他查案经验十分丰富,一般的案子他还不会去查,要大案要案他才会有兴趣。
林哲正是看中这一点才特意调彭木易来帮忙查案的,林哲自己没工夫查这类费时费力的案子。
可当彭木易一脸愁容出现在林哲的面前时,林哲才知道彭木易不光徒有虚名,他的个人素质也不过如此。
只是汴山书院似乎没有比他更能干的了,林哲只能耐着性子先听彭木易说一说。
彭木易其实说的很简单,归纳起来就两点,第一要查办的这四起命案不是一般的棘手,根本查不到是谁干的,更别提查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有罪了。
第二四起命案关联不太大,也没有切入点可为。
即便瞎猫碰死耗子破了四起命案中的一起,另外三起命案那是怎么也破不了,不如把这四起命案推了。
彭木易神情沮丧居然想撂挑子,这大大出乎了林哲的意料,林哲原以为彭木易是来发牢骚的,没想到是来撂挑子的。
这哪成?如果人人都像你彭木易一样知难就退,那汴山书院还怎么在东京汴梁城混?
这么大的四起命案是想接就接想推就推的吗?林哲黑脸了。
“命案是朝会集体商议指定给大理寺的,不是你想推就推的了的,你现在要做的只能是耐心查案而不是叫苦退缩,才查了一天就不想查了,真不知你以前在汴山书院是怎么干事的?你以为你可以选吗?”
林哲口气虽不太严厉,但也是一种训斥的口吻。
没想到彭木易根本不在乎。
“大人,这种案子还怎么查?都是高官级别的,谁能查得下去,查不好小命都会查丢。”
彭木易这口气摆明就是没把林哲放在眼里,要不然他不敢这样讲。
林哲恼了,你这副德行,林东还治不了你了吗?林某好歹是朝廷正四品京官,暂任大理寺卿。
你彭木易算哪根葱,你只是汴山书院一介门生而己,叫你查案算是看得起你了。
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识抬举,你把汴山书院放眼里了吗?
你不要以为汴山书院离了你不行,反倒是你离了汴山书院那就屁都不是了。
林哲很是愤怒。
“那你想怎样?是不查一走了之吗?”
“大人,小的是这个意思,这也怪不得小的,小的能力有限查不了如此大案要案。”彭木易毫不避讳,直接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讲了出来。
林哲瞟了一眼彭木易。“行,不过你先把你今天查案的经过讲一下,再把跟你一起查案的人叫来,大家好聚好散。”
林哲这样讲很是合情合理,彭木易没有丝毫抵触,他当即把今日查案之经过讲了个清清楚楚。
也怪不得彭木易要打退堂鼓,原来今日彭木易他们不但出师不利反而差点把命丢了。
彭木易他们也是按惯例先是到各个案发现场查探,案发现场除大理寺那没阻碍外,其余均遭到多方势力的无理阻拦,这里面就有开封府捕快。
这还没完,去查探各位遇害高官死因时同样有开封府捕快阻拦,然而更惨的在后头,居然有不止一拨的人向他们痛下杀手,那架势就想把他们宰了。
幸亏老天有眼,那些人的行动没有得逞,不然就倒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了。
让彭木易很不理解的是,既然是朝廷指定大理寺查办的案子,各方应当积极配合呀,怎么会有那么多明目胆张阻拦的?
开封府捕快亦是如此,这是大宋的都城哟,还有没有王法了?
彭木易的话让林哲心里吃了一惊,林哲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明目胆张阻拦查案,并且开封府捕快也参与其中了,这或多或少让林哲有些愤怒。
上次张尤安一声招呼不打就撤走在大理寺的一百名捕快,已然让林哲不爽了,现在开封府捕快居然公开阻拦大理寺查案,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这至少说明开封府张权知出了问题,不然开封府捕快决不敢这么做。
莫不是张尤安己被陆知心收买了,不然解释不了张尤安这一反常行为,至于其它阻拦办案的只能是先抓了。
想此,林哲还想给彭木易机会。
“第一天查案肯定问题很多,既然问题出来了,那我们就想办法解决,首先对于阻拦查案的一律先抓到大理寺诏狱严刑拷问,其次排查东京汴梁城可疑之人,你自己也讲了,都是高官级别的的案子,普通人干不了,这就有查下去的希望而不是查不了。”
彭木易要是会做人就应该明白林哲的意思,把态度端正了继续查案。
可惜彭木易没有这么想,或许彭木易认为林哲管不了他,他犯不着再查这类凶险无比的案子。
“大人,小的对这类高官级别的大案没什么兴趣,小的查案的方向不在此,大人大可换人,不然就怕耽搁了大人要查的案子,这样的话小的可担待不起。”
彭木易似乎铁了心不想查这些案子了,他的这一顽固态度己然让林哲非常不爽了。
或许彭木易认为他在汴山书院还算个人物,是个人物就得矫情一下,不然没人把你当回事。
林哲要做决定了。
“那行吧,你把跟你一起查案的人叫来,大家交待一下。”
林哲态度平平,根本没一点脾气,彭木易以为自己顺利过关了,赶紧把他的两个手下喊来了。
彭木易这两个手下,一个是他的徒弟易冒,另一个则是他的师弟黎天明,这两人明面上对彭木易很是客气。
彭木易对此有些得意,笑嘻嘻的将两手下介绍给林哲,末了还不忘夸赞他的手下。
林哲对彭木易的夸赞没动声色,看了看彭木易那张可恶的脸。
“怎么才两个人么?不是有一队人么?”
“其它人没来,小的只带了两个人来看看。”彭木易很是轻松,似乎这案子他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想接。
林哲仍没动声色,又耐着性子问:“那这两人谁查案更理手些?”
彭木易很干脆的答道:“当然是我师弟黎天明查案理手些,我徒弟易冒还差点火候。”
林哲不信,问黎天明跟易冒。
“你们今日查了一天了,可有信心再查下去?”
林哲这话一出,彭木易听了有些不高兴,不过彭木易对自己的师弟和徒弟有信心,知道他们不敢违他的意,所以他的心没太大反应。
没想到彭木易的徒弟易冒来了这么一句。
“大人,小的愿意查下去,小的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查下去。”
易冒这一表态把彭木易跟黎天明吓了一跳,本来彭木易己事先跟他的两手下商量好了,不查这案子了。
再查下去命都会没了,黎天明跟易冒答应的好好的,自己的徒弟怎会来这一手?
彭木易当着林哲都面不好斥责易冒,但等会肯定要找易冒算帐。
林哲知道彭木易的小心思,又问黎天明。
“你是不愿再查了么?”
黎天明没看彭木易,坦然答道。
“大人,小的也愿意查下去,以报汴山书院的大恩。”
这就让彭木易难堪了。
彭木易的师弟黎天明刚开始虽没主动表态,但问起来以后就高调表示要查下去,不为别的就为汴山书院,这就更突显彭木易的龌龊了。
进退两难的彭木易刚要替自己解释,林哲发话了。
“汴山书院是有规矩的,想查什么不想查什么哪能由你定,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汴山书院无情了。”
语止,林哲即令大理寺衙役把彭木易抓往大理寺昭狱关押。
如狼似虎的大理寺衙役早己按捺不住了,他们只等林哲一声令下便动手把彭木易抓了个正着。
彭木易这下知道坏事了,赶紧向林哲求饶。
“大人,都是误会,小的还是想查案的,请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彭木易有些哀嚎了,林哲哪里还会听他的,林哲见众衙役并未拖走彭木易,当即呵斥。
“在不把人犯拖往大理寺昭狱关押,尔等都要受罚二十大板。”
一听要罚二十大板,在场的大理寺衙役急得不得了,他们七手八脚不顾彭木易的苦苦哀求便把彭木易拖走了。
一旁的黎天明和易冒看到这情形不禁都吓了一跳,还好他俩没听彭木易的,不然也会跟彭木易一个下场,他俩此刻暗自庆幸自己灵泛。
林哲看黎天明跟易冒有所感悟,便问了一句。
“二位,今日查了一天的案子可有收获?”
易冒看了一眼黎天明。
“回大人话,今日我们查案阻力颇多,收获嘛偏小,不过我们查到一件隐密的事情,这件隐密的事情关乎那位遇害的承王。”
易冒说到这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这不吊人胃口么?仅仅一天就查到一件跟承王有关的事情,怎会收获偏小?
林哲满腹疑惑,不由大声喝问。
“是什么隐密的事情?赶快讲来。”
易冒见林哲急不可耐,赶紧回了。
“大人,小的们查到承王的一处私产,里面有承王殿下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巨额财物,财物具体有多少尚未清查,不过小的们还顺带查到一些承王府这么些年干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承王妃自杀的内情也快呼之欲出了。”
一下查了这么多,林哲不想惊讶都不行了。
我的乖乖,才一天时间就把承王府的老底都揭了出来,这收获怎么会小,应该是收获巨大才对。
林哲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怀疑,就凭这两人一天之内怎么可能查到这么多线索?
但这也合理解释了彭木易为啥不想查案了,承王府这么多的财物放在眼前,彭木易起了贪念也很合情合理,只是这易冒和黎天明未起贪念,这倒有些奇怪。
林哲还是想先确认易冒所讲是不是真的,可不能被这小子骗了。
“易冒,你讲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没有这回事,林某定要严加惩处。”
易冒很干脆。
“回大人,小的句句实话不敢有丝毫欺骗,大人若是不信人的,可随时派人和小的一起去接收财物,大人为了稳妥一点,也应及早派人去接管财物,迟了恐有他人下手了,我汴山书院得了这笔财物,一年的饭食无忧了。”
易冒这话说的很让人高兴。
林哲还是不放心。
“你师父彭木易是不是哓得这笔财物想独,于是想找茬放弃查案?”
易冒摇了摇头。
“大人,我师父尚不知这笔财物,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连黎师叔也是刚刚晓得的,这笔财物是小的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的,这么来说吧,小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这笔财物居然是易冒单独发现的。
林哲又是一惊,旋即质疑。
“易冒,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发现承王府隐匿的财物?要知道承王府上下好几十口人,他们会有那么好心向你主动坦白么?”
林哲清楚记得承王府已在大理寺掌控之下,承王府上下好几十口的人都己被软禁,哪还有人能自由活动?
“大人,要不说小的运气好呢,小的有一远房亲戚在承王府当差,恰好就是负责守卫承王府这处私产的,承王府没出事还好,这一出事,小的那远房亲戚就开始打坏主意了,他想趁乱捞一笔就此开溜,他找到小的要求小的找门路帮他运东西出城,小的满口答应,跟着远房亲戚察看了一番这才回来禀告的。”
易冒这样一讲,林哲就明白了,林哲不但明白了,并且产生要把这笔从天而降的财物一锅端掉的想法,汴山书院太需要钱了,那么多张嘴要吃饭,每天的开销都是难己承受的,如果把这笔财物搞到手,那汴山书院至少一段时期不用为钱的事发愁了。
这种事情应该尽快进行才行,迟了恐有变数,林哲也没有细想,他马上安排余文正先行带他的人跟易冒去承王府的那处私产。
易冒见林哲不去有些失落。
“大人不去么?那里的财物实在是多得不得了,大人不去实在有些可惜。”
林哲回了一句。
“你们先去,林某随后就到。”
说着,林哲跟余文正耳语了几句,那意思就是叫余文正放机灵点。
余文正表示明白,他不敢耽搁立刻点了他的人跟易冒出发了。
林哲在余文正一行人出发后,心情突地有些不安起来,林哲觉得有点草率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等着你去捡,这易冒看似很普通,有这么神通么?
承王府隐匿的私产何等的机密,会被易冒这个毛头小厮轻易获得么?
还有易冒总强调他是因运气好获得的,这也极不靠谱。
林哲越想越不对劲,他忙问黎天明晓不晓得易冒的底细。
黎天明表示易冒虽喊他师叔,但他对易冐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知师兄彭木易从哪弄来的徒弟。
易冐这个人平日里神头神脑,除了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之外,其他的还好。
林哲又问了一些彭木易的情况,包括彭木易的家人之类的,之后林哲提审了彭木易,首先便问他这个徒弟从哪弄来的?
此时的彭木易整个人状态不佳,才在昭狱呆了一会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面对林哲的提问,彭木易虽不太灵活但也还算配合,彭木易说,他这个徒弟完全是偶然所得,一来就帮他查了不少案子,有了这个徒弟,自己省事了不少。
林哲一脸不悦,严厉训斥。
“汴山书院的规矩你不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对外招人?再说汴山书院早就不对外招人了,你把奸人招进来了,这责任这损失算谁的,再说,这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语罢,情知不妙的林哲立马派栗辛带人去找余文正,找到他们立刻撤回,同时将易冒拿下。
这个时候的林哲有点后悔,易冒这些话听着就挺不靠谱的,自己怎么就轻易相信了,真是太大意了。
换个角度看,人家晓得你汴山书院缺钱,特意投你所好用巨额财物来作饵,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只是这个人家又是谁呢,他用这一招又能占到多大便宜?
余文正和他的人着大理寺的衙服,又顶着查办大案的招牌,那些人想奈何住余统领他们也非易事。
这样一想,林哲的心又稍稍放宽了一些。
看着面前的彭木易跟黎天明,林哲气愤之余马上叫人将他俩先关到昭狱再说,叫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来捣乱的,你们纵有冤屈那也是自找的,怪不得那个。
把这些杂事搞定,林哲这才静下心来,可不一会衙役来报,庞小娘子来了,她指名要见大人,不然她就要硬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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