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宜解开锁屏,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复,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一道好听张扬的嗓音。

    “我问你人在哪儿,干嘛不回我?”

    时幼宜看了眼门外,没人。

    她压低声音回道:“你找我什么事?”

    那边,裴宿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眉宇间染着几分不爽。

    “我妈找了个免疫学方面的专家,在国内外都很有名,我带来给你瞧瞧病。”

    时幼宜听到这话,眼底微微亮了下,然后又暗淡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转院了。”她说,“可能暂时用不着你的专家了。”

    “转去哪了?”

    “我小叔的地盘,他的内部研发药物出来了,要进行临床测试,所以我过来当第一批志愿者。”

    时幼宜看着窗外的阳光,叹了口气。

    “不过这里层层把关,很机密,也很严格,你应该来不了。”

    裴宿听到这话,直言直语的吐槽。

    “你这人怎么就爱干这个,不是当小动物保护志愿者,就是去医院当小白鼠,遍地撒网呢在这?”

    时幼宜一点都不生气,咧开嘴笑。

    “积德行善嘛。”

    她看着手臂上的两个针孔,忽然想到什么,对裴宿交代。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如果临床测试出了意外,我不幸死了,看在我们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好丧彪,刀疤和将军它们?”

    “它们都是很可怜的流浪猫,但是因为战斗力太强,没人敢收养,我出伙食费,可不可以让它们常驻在你的动物园?”

    裴宿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

    时幼宜等了很久,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收回自己的请求。

    “我我错了,你不方便就算了……”

    裴宿握着手机,盯着空空的床铺,指尖发白,眼底染了几分烦躁。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遇到点事,张嘴闭嘴就是死的人了,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他很暴躁,突然不想理她了。

    “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玩去吧,我找时凛去。”

    说完,他直接把电话挂了,动作简单粗暴。

    姜邑靠在病房门口,耷拉着肩膀,整个人懒洋洋的。

    “怎么问着问着还急眼了。”

    裴宿:“你少管。”

    “那你问出来了没有,人呢,去哪了?”

    裴宿收了手机,语气硬邦邦的:“被转移了。”

    “啊?”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夺过姜邑手里的车钥匙。

    “走,找时凛。”

    ……

    安和总院,病房。

    陆知白靠在床头,下巴上堆满了白色的泡沫,钟雪握着手工剃须刀,正在给他刮胡子。

    次数多了,熟能生巧,她的技术高了不少。

    陆知白安安静静配合着她,泡沫下的唇角止不住上扬。

    幸福的具象化是什么?

    就是此时此刻!

    钟雪细心刮完泡沫,又替他擦干净脸,满意的在他俊脸上摸了两把。

    “好了,又帅了。”

    陆知白拉住她的手,骚里骚气的:“辛苦我老婆了,好爱你……”

    钟雪的鸡皮疙瘩起一身:“你还是正经一点说话,不然我忍不住想捶你。”

    陆知白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理所当然。

    “我是有名分的,我就这么说。”

    幼稚。

    钟雪捏了捏他的手,语气温和:“松开,我收拾一下工具。”

    “不松。”陆知白握得更紧,整个人倾身过去,抱住了她的腰,脑袋贴在她的肚子上,一副撒娇模样。

    “一会叫韩深,让韩深收拾。”

    钟雪:“你是会使唤人的。”

    陆知白不为所动,薄唇扬起:“困了,该睡午觉了。”

    他收紧手臂,有点撒娇:“你能不能上床让我抱一会儿?”

    钟雪:“陆知白,你越来越过分了。”

    “求你,就一会……”

    钟雪深吸一口气,想推开他,却没敢动手。

    男人撒起娇来要命,真是败给他了。

    另一边,时凛坐在办公桌后,听着陈让给他汇报完毕。

    “裴宿在下面?”

    “是的,他点名要叫你,被前台拦住了。”陈让回答道。

    时凛稍微一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他和裴宿之间也没什么好往来的。

    他重新盯向电脑,吐出两个字。

    “不见,忙。”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

    裴宿的电话轰了过来,刚接起,那头就单刀直入。

    “时凛,快点给老子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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