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唐寅的心理预期,自己的八股文章,试贴诗写的都不错,就算没有前十,前五十名应该没问题。

    “为什么是最后一名?”

    “难道我的文章有这么差?”

    “那也不对啊,江宴这个憨货的水平都能得案首,自己也不比他差呀!”

    唐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然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被天佑皇帝给坑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小三元就因为天佑皇帝的一句话,就泡汤了,肯定会朝着皇宫的方向,向天再骂五百年。

    想不通的唐寅,最终摇了摇头。

    不管如何,自己也算中了,虽然是最后一名,但也有了秀才身份,正式踏入读书人的行列,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转过头来,就看到江宴一脸的愤慨,高声急呼。

    “真是岂有此理,以我唐兄弟唐寅之才,怎会是孙山之位?”

    “院试不公,大大的不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江宴。

    但凡有人喊出“不公”两个字,那就是大事。

    连贡院门口的官吏都被惊动了。

    一时间,所有考生,都低声议论了起来。

    江宴见状,更是激动,张嘴就要为唐寅鸣不平。

    只是,这次还没开口,就被唐寅捂住了嘴。

    “我的江少爷啊,你可长点心吧!”

    孙管事也是在一旁急的不行,好在唐寅将这货给拦住了。

    否则,就他这张破嘴,还不一定闯出什么祸来。

    然而,已经晚了,唐寅之名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在考生学子之间迅速传播。

    顷刻间,唐寅的事迹,就在学子之中,发光发热。

    唐寅,青州江安县人士,县试贿赂县官,府试也与知府不清不楚。

    这么复杂的背景,顿时让学子们更是八卦,纷纷网爆起来。

    从县试案首,府试案首,到现在的孙上之位。

    巨大的落差,更是让人感兴趣。

    有人觉得唐寅这是原形毕露,有人觉得此间有蹊跷。

    唐寅却没时间在意这些,在周围异样的目光中,急急的将江宴拉走。

    直到三人离开贡院,来到街道的拐角,唐寅这才将江宴放了开来。

    江宴顿时不满的说道:“唐兄,我这也是为你鸣不公啊!”

    “以你之才,不可能只有孙山之位啊!”

    唐寅不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笑了笑说道。

    “江兄啊,实不相瞒,我从小寒窗苦读,便想着能够博得秀才功名,如今能够上榜,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江兄切勿因为小弟之事,坏了自己的前途,你现在可是院试案首啊!”

    江宴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就是不服气,府试之时,你能压我一头,院试我得了案首,你起码也能拿个第二吧?”

    “否则,岂不是说我江某人案首之位名不副实?”

    唐寅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方才的些许感动,现在顿时没了。

    不过,经过江宴这么一闹,自己对于排名榜末的气性也消失了。

    两人闹得一阵,便往四福巷走去,准备喝点小酒庆祝庆祝。

    两人都上了榜,成功跻身秀才行列,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是也值得庆祝一番。

    然而,他们刚走出街角,迎面就遇上一脸落寞的张达尹,身后是脸上肿的像猪头的随从。

    江宴看到张达尹的表情,立马问道。

    “哎哎,唐兄,张达尹这货,这是怎么了?”

    唐寅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叹息一声。

    “这家伙,院试之时分到了臭号,想必落榜了。”

    江宴闻言,顿时抑制不住的高高嘴角翘起,脸上却是挂着惋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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