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跟他解释,手指扣着纯白桌布,“昨晚我不舒服去挂急诊,结果遇到意外的,还好没事。”

    “没受伤吧?”

    “一点皮外伤。”

    “我真的汗流浃背了。”卓岸确认她没事沉下心来,如释重负,又问:“你在家里吃饭还是外面啊?阿姨做了什么好菜?”

    “没在家,我在外面吃。”

    周靳声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他接起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往外面走。

    卓岸听见动静,瞬间拉响警报,拔高声音问:“你边上还有谁?男的?”

    程安宁不想撒谎,小声坦白,“是周靳声。”

    “几个意思?周、靳、声?!”

    程安宁猜到卓岸会反应极大,解释说:“昨晚我被那个男的挟持,周靳声也在场,他救了我……”

    “等会,所以他又缠上你了?然后你跟他吃饭?”

    程安宁挠了挠鼻子,小动作出卖她此时焦灼不安的心情,“没缠……”

    她自己越说越底气不足。

    没等她说话,卓岸啧了声,“宁宁,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程安宁:“……”

    “你看,你不说话你就是,这搞搁以前以你的脾气早反驳了,程安宁,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上个月我跟你说了什么来着,你都忘了?!”

    ……

    周靳声出去接的电话是徐东扬打来的,徐东扬明天来桉城,约他见面谈事。

    徐东扬一直在港城养伤,他的案子还在调查,主犯已经被监禁,案子还没了结,一直找不到其他的案犯,据可靠消息他们跑出国,一旦出国,抓捕行动难上加难。

    徐东扬倒是不着急,反正主犯是抓到了,杀鸡儆猴,剩下那些个都是漏网之鱼,杂碎,失去主心骨,是一盘散沙。

    吸取上次教育,徐东扬特地从国外选拔一批训练有素的保镖,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和徐东扬约了明天晚上见面,周靳声正准备挂断电话,徐东扬慢悠悠来了句:“靳声,你又在桦市?”

    “嗯?”周靳声尾音上扬,询问的意思。

    徐东扬调侃一句,“靳声也是性情中人。”

    周靳声收起手机瞬间脸色阴沉下来,摸出烟盒做出掏烟的动作时想起什么,转而捏紧烟盒丢进垃圾桶,回到包间。

    程安宁已经打完电话,咬着手指头,卓岸好像是生气了,第一次不听她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她跟秦棠被人欺负,他发火跟对方拼过,其他时候几乎没见过他发过脾气,创业失败,一直赔钱,更没急过眼,随性洒脱。

    刚刚他挂断电话前没忘记告诉她:“上周我牛逼轰轰找他还东西,你转头跟他联系上,就算昨晚他救了你,我还是很生气,不想理你。”

    说完就挂了。

    她再打过去几个都被挂断,卓岸一个都不接,后面打过去干脆利索挂断,放以前绝对不会有的情况。

    听到周靳声推门进来的动静,程安宁收起手机,拿了包包准备走的样子,“要回去了?”

    “不再吃点?”

    “不了,饱了。”

    周靳声拿起外套搭在手臂,送她回去。

    回去路上,程安宁晕碳,昏昏欲睡,坐在车里更容易睡着,车子行驶平稳,走走停停的,到了繁华路段很堵车,她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到了小区,周靳声找位置停好车,熄了火,侧过头无声盯着她的侧脸看,大概最近没休息好,这会睡得很沉,刚驶过减速带,也没把她颠醒。

    察觉到自己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后,他不是没挣扎、没审视过内心,甚至觉得自己龌龊不堪,最后还是败给内心深处的最阴暗极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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