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肠刮肚半天,也没能憋出个合适的借口。他深知,此刻若被抓住,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心一横,牙一咬,丁县尉猛地一跺脚,也顾不得许多,抬腿便朝着远处发足狂奔,好似背后有恶鬼索命一般。
那拦路家仆反应亦是迅捷,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丁县尉的手臂,如铁钳般牢牢锁住。
丁县尉见状,急红了眼,飞起一脚,带着呼呼风声,直朝家仆脑门踢去。
家仆身形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顺势一个侧身,便与丁县尉撕扯在一块儿。
此时,守在外围的几个沐家家仆见状,迅速围拢过来,呈合围之势,欲合力擒住丁县尉。
这一番动静,引得围观学子们纷纷侧目,年轻气盛的男学子们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帮忙;女子们则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儿地往后退,人群中尖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而就在众人注意力皆被丁县尉吸引之时,谢怀远却悄然猫着腰,在人群中左突右撞,奋力往外挤去。
待众人视线全然聚焦在那场混乱打斗上时,他已然悄无声息地挤出大门,身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谢怀远深知,钱山长虽此刻晕死过去,但用不了多久便会苏醒,自己冒充密使一事定会被沐提点知晓,此地再不宜久留。
他一路疾行,仿若被恶狼追赶般,匆匆回到住处,手忙脚乱地收拾细软,而后背着包袱,神色慌张地朝着山下夺命狂奔。
刚拐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谢怀远猛地刹住脚步,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身影正袅袅婷婷走来,竟是钱幼玲!
他吓得脑袋一缩,脖颈深埋,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藏进衣领里,试图不让对方瞧见自己。
可两人相距已然不远,他这会儿想躲,已是来不及。
钱幼玲瞧见谢怀远,并未起疑,还加快脚步迎上来,脸上满是关切,问道:
“谢公子,我听闻山上出了事,到底怎么了呀?我让冬蕊去瞧瞧,可这都过去许久了,她还没回来,山上到底闹了啥乱子?”
谢怀远见钱幼玲似还蒙在鼓里,对钱山长被抓之事全然不知,自然也不清楚他冒充密使这档子要命事儿,暗自松了口气,可脚下步子却未停,便随口胡诌道:
“沐提点的酒水里被人动了手脚,现下腹痛难忍,我得赶紧下山去给他寻个大夫来!”
“竟是沐提点出事了?” 钱幼玲微微一惊,秀眉轻蹙,不过转瞬想到萧芊凝便是女医,忙道:
“这大晚上的下山请大夫,怕是诸多不便吧,要不我去请萧姑娘来帮帮忙?” 说着,她转身便要朝萧芊凝住所走去。
可才迈出两步,钱幼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疑惑地扭过头来:“谢公子,你去寻大夫,身上为何背着包裹……”
话还未问完,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原来,谢怀远趁她转身之际,已经悄无声息地挪至她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头,高高举起,满脸狰狞,猛地朝着她的头顶砸下。
“砰” 的一声闷响,剧痛自头顶如闪电般传遍全身,钱幼玲双眼一翻,身子一软,便没了知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
沐乐驰查案向来雷厉风行,效率极高。此刻,书院里的大部分书生都聚集在山顶客院,他便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记录众人的口供,试图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寻出刘曦案子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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