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幼玲曾满心期许,只要嫁给谢怀远,便能逃离那如影随形的噩梦,却万万没想到,如今非但没能逃脱,反而一头栽进了更深、更可怕的深渊之中。
“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了……”
谢怀远看着她这般惊恐模样,眉头紧皱,心里厌恶之感顿生,可又怕此刻暴露身份,只得强压下心头不耐,硬着头皮哄劝道:
“幼玲,你别怕,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嘛!再忍耐两日,等他们不再四处搜寻咱们,我就带你出去,前往京城寻你的堂伯和姐姐,到时候咱们就有依靠了。”
钱幼玲听闻,泪水迷蒙的眼中满是迷茫,抽噎着问道:“为什么要去京城寻姐姐?”
谢怀远在心底暗骂一声“蠢货”,心想着,寻她姐姐,还不是为了给自己谋条后路,找个坚实的靠山!
如今自己被谢家扫地出门,又撞在沐提点的枪口上,被他严查深究,已然是走投无路、穷途末路了。
思来想去,唯有带着钱幼玲投奔京城的钱府,或许还能在那错综复杂的权贵网中觅出一条出路!
可这些心思,他怎愿轻易告知钱幼玲,只继续扯着谎哄骗道:
“你乖,我此番进京,是要想方设法帮你姐姐嫁入太孙府。你且在这儿安心陪我等上几日,待风头过去,我定会让你过上你心心念念的好日子,享尽荣华富贵。”
钱幼玲一听还要在这仿若永无尽头的黑暗里苦熬不知多久,她双手颤抖着紧紧揪住谢怀远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谢公子,我…… 我不要过什么人上人的日子,我…… 我只想跟你过平淡安稳的生活,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去什么京城!我姐姐根本进不了太孙府!我都已经收到她要回延康的信了!我……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密使,我也从未盼过你是什么大官,我只想与你成亲,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啊!”
在她心底,只要能远远离开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无论何处,都是她的天堂,可她实在想不通,谢怀远为何又要将她无情拖入这黑不见光、满是绝望的地方!
谢怀远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怒火与难以置信,死死盯着她质问道:
“你伯父不是中书舍人么?他位高权重,怎没帮你姐姐进太孙府?还有……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密使?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我…… 我父亲是庶出,在家族里本就没什么地位,伯父向来眼高于顶,根本就没正眼瞧过他,又怎会尽心竭力帮我姐姐!而且我姐姐刚到京城没多久,参选资格就被一纸公文给撤销了,伯父觉得定是我们得罪了什么权贵,惹了麻烦,更是恨不得离我们远远的,断了往来,怎还会与我们家再有牵扯!”
谢怀远仿若遭了雷击,只觉天都要塌了,他满心算计,机关算尽,本以为抱住了棵大树,能借此平步青云,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 “废物” !
思绪一转,又想到密使之事,他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钱幼玲纤细娇嫩的脖颈,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那日我与萧芊凝说话,藏在树丛里的人,是不是你?”
不然,钱幼玲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密使之事!
钱幼玲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挣扎,可全身仿若被恐惧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劲,泪水顺着眼角簌簌滑落,嘴唇颤抖,嗫嚅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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