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猛地跳起来。
“在门外了?”
“周扒皮还了多少?应该不多吧?他出了名的抠门,铁公鸡,一毛不拔!”
“讨到多少钱?三千两?五千两?”
“定是她坐在门前哭,讨回来的吧?权当打发小叫花子了。”亲王点着脑袋。
他只知道讨到债了,但不知具体多少。
小厮挠了挠头:“小的去打听了,她没哭。”
“但周大人哭了。”
“据说周大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她送出门。”
“走前还给她抓了两把金瓜子,一边走一边求他……”
“哦,周大人借了三万。还了五万。”
亲王差点跳起来。
“你说他还了多少?铁公鸡还了五万?”他瞪大了眼睛,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最抠门啊。
同僚出去喝个酒,结账时他就尿遁!
“嘿,您不知道呢,他家金子砌进墙里,都给敲下来抵债了。”
亲王眼皮子直跳。
“乖乖,我那皇帝侄儿竟找了个寻宝鼠?”
“寻宝能力杠杠的,只需消耗一瓶牛奶?皇帝还挺会使唤人。”
“铁公鸡没出息,看我怎么整哭他!”
“还钱?本王是绝不可能还钱的!想得美,先皇借给我的,他还想讨回去?”
他是先皇最小的弟弟,当年先皇打天下,他才六岁。先皇当他是半个儿子,自幼便宠的厉害。
当年宣平帝年幼,都被他打哭过。
陆朝宁打了个饱嗝,兜里揣满金瓜子。
她被请进王府时,王妃正挺着肚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可不许欺负朝宁。”王妃今年三十来岁,曾育有一子,这一胎隔了十三年。
“我这一胎,还是抱了朝宁才怀上的。”王妃眉宇含着笑意。
“好好好,我不欺负她。”
“小胖子,听说你爹不要你了?”亲王笑眯眯的看着陆朝宁。
陆朝宁气哼哼:“不许提他!”
“哟哟哟,还不许提呢。”
“本王就提,你能怎么样?”
“你若告诉我,你怎么说服铁公鸡还债的,我就赏你五千两。”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陆朝宁,心里琢磨着,这么个奶娃娃,到底怎么把铁公子气哭的。
他可是真好奇啊。
“晓什么情,动什么理。”
“沃和他讲理啦。他还送沃金瓜子……”
陆朝宁拍了拍荷包,暗示的看着亲王。
亲王差点笑出声。
不是,一岁多的娃,你就学会中饱私囊了???
你在哪里学的!!!
贼精贼精的。
“你有本事说服我,你若能说服我,我老老实实还钱怎么样?”
“若是能把本王说哭,我全还你。”亲王一边给妻子捏肩,一边逗弄陆朝宁。
他是老来子,自小和爹娘不亲,先皇将他抚育长大,但情感上总缺了点东西。
成婚后,原先与妻子感情淡薄。
但王妃心思细腻,对他极具包容性,他渐渐沉溺其中,如今夫妻感情极好。
王府中也只有三个侍妾,他一年到头都不宠幸一回。
皆是皇帝赐下的。
陆朝宁看了看漂亮王妃,小家伙双手紧紧捂着嘴巴。
“现在,不能说!”
“你逗她做什么,她年纪小小,便背着这么大的负担。当心长不高。”
“陛下也是,怎么为难个孩子。”王妃说话软绵绵的,看着朝宁喜爱的很。
“你回去告诉皇帝,皇叔没钱。让他歇了这心思吧。”王爷扶着妻子回房,面上少见的温柔。
“镯子记得拿回来,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哎,都怪我身子丰腴,你给我的信物都戴不上。”
手镯戴不上,她时不时拿出把玩,被王爷失手打碎了。
她哭了许久,差点背过气。
王爷又一点点捡回来,让匠人粘上,还未送回王府呢。
王爷眼眸颤了颤:“嗯,你好好养胎。”
“我,我要不重新给你买一个手镯吧?比这个更漂亮更好看。”他定定的看着妻子,眼中满是温柔。
王妃抿着唇轻笑:“那怎么一样?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对我来说,有不一样的含义。”
王妃回了房,他似乎也神不思属,有些发怔。
“小叫花子,你走吧。本王有事,你去账房领一万两银子,也能给你交差。”王爷似乎没了兴致,多了一丝烦闷。
“泥还没哭。”陆朝宁惦记着呢。
“小叫花子,本王今日便教教你,人要识抬举,免得遭人厌烦。”没了王妃在此,他似乎更显傲气,没了那丝和善。
“人要有自知之明,本王也是你能惹哭的?”
“送客。”王爷站起身。
陆朝宁偏着脑袋,定定道:“泥的镯子,不是送给王妃姨姨的!”
!!!
王爷猛地回头看向她。
瞳孔猛地一缩。
“泥的情书,泥的镯子,都是送给……”
哦豁。
她又被捂住了嘴。
“别说出来!别说出来!!”
方才一脸嚣张的王爷,此刻面露惊慌,甚至还偷偷朝外看了一眼。
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求求了,小声点,小声点。”
天啊,她怎么会知道!!
当年镇国公府和岑家是邻居,一墙之隔,两府嫡女关系极好。
镇国公府容婉儿与岑弯弯是闺中密友。
容婉儿恬静温婉,贤淑大气,但略显瘦弱。
岑弯弯性情活泼,面容圆润,略显富态。
那时,他最先看上的容婉儿!!
甚至,亲手为她打磨了一只手镯。
听闻她要参加选秀,他立马入宫便求了先皇下旨,他想求娶婉婉。
那一日。
宣平帝指婚镇国公府容婉儿。
他指婚岑家岑弯弯。
新婚之时,他如丧考妣。
可婚后,他却渐渐被活泼纯善的弯弯吸引。从此一颦一笑皆是发妻,再无容婉儿身影。
但他心头却是不安的。
弯弯,一直以为,他心悦的,求娶的是自己。
“泥喜欢皇后凉凉!”陆朝宁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砰……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茶盏破碎声。
当夜……
王府传来阵阵哭声。
不可一世的谢豫南跪在门外,哭的泣不成声。
之前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大声。
“弯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弯弯,我没想骗你。”
“陆朝宁,你走,你走!呜呜呜呜……”
陆朝宁站在后头。
“泥媳妇儿,不要你咯……”
谢豫南:叫你嘴贱!
ps:姐妹们,明天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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