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豫南哭了。
哭的最惨最大声。
脸上还留着几个巴掌印,早已没了嚣张。
“你走吧。本王再也不想看见你。”谢豫南一瘸一拐的,将陆朝宁抱出了门。
陆朝宁却是死死的扒着门框:“我不走……”使出吃奶的劲儿死死抓着门。
谢豫南暗骂一声:“弯弯不要我,和我闹和离,还想打胎。杀人诛心啊,你不如杀了我!”
“借国库的十万两,明儿还,你走吧!”他还得回去哄媳妇儿。
天杀的陆朝宁。
谢豫南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暗恨,都怪铁公鸡养出的臭毛病。
小小年纪学会了吃回扣!
谢豫南咬了咬牙:“给你十五万!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再给你装点金瓜子啊。”
让侍从端了一盘金灿灿的金瓜子,陆朝宁干咳一声。
小脸微红的放开了门框:“这……这太客气了吧?”
“不,多不好意思呀……”小奶娃说着客气话,别提多呆萌。
她一边拒绝,一边张开口袋。
“不要了吧?”
“我就不要了吧?”
谢豫南:妈的,她到底在周家学了些什么!!
陆朝宁一边喊着不要,一边撑开袋子,谢豫南只得给她往里抓。
抓了两把,陆朝宁便喊道:“不,不用装满了吧?”
谢豫南???
直接端起托盘,全倒她口袋里。
小娃娃叹了口气:“不是我要的嗷,是泥非要给的。”得了便宜她还卖乖,差点把谢豫南气吐血。
谢豫南瞧见她就青筋直跳。
此刻,天色已晚。
“偷偷把人送护国公府上去。”谢豫南恨得咬牙,让你们都看笑话。
谢豫南连夜把陆朝宁抱到了护国公门外。
晚膳都没吃。
护国公?!!
丧心病狂的犊子!
好在护国公也并未为难陆朝宁,更何况,护国公嫡女乃是贤贵妃。
贤贵妃唯一的儿子,四皇子,即将归家。
贤贵妃已经与娘家通了气,她打算将四皇子送到陆朝宁身边。
陆朝宁在京城,她日日都能见到。
自然,护国公府格外给朝宁面子。
“朝宁,你都会走路啦?”
“上次你哥哥偷你进学堂,我还抱过你呢。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李思齐过了年便九岁,今年已入国子监。
国子监中几乎皆是皇室和朝臣之子。
但惊鸿书院会炒作,也有一部分朝廷官员将儿子送过去。
主要便是为了笼络书院中的寒门弟子。
朝宁小脸红扑扑的,李思齐便让人给她端了冰碗。
真好看啊。
真可爱。
她娘怎么不生个妹妹呢?
不对,自家爹长得五大三粗,他难以想象,妹妹有多丑!
“朝宁啊,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袋?”李思齐笑眯眯的。
朝宁端着冰碗吃的开怀,仰起头迷茫的看着他。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样儿。”护国公揉了揉眉。
“朝宁,府上确实借国库五万两,明日你便带人来清点吧。”
护国公此生只得一儿一女,长子有了李思齐。
女儿送进宫,生下四皇子。
偏生四皇子命格不好,出生便被抱离皇宫,养在那等偏僻之处。贤贵妃整日以泪洗面,护国公心疼啊。
心疼女儿,也心疼外孙。
“朝宁,马上便是七月半,你真能压制邪祟?”护国公实在信不过啊,这一岁半的奶娃娃,贵妃到底怎么想的?
“你知道吗?”
“有一年四皇子偷跑回宫,恰巧七月半,引得邪祟冲击皇宫,邪祟肆虐撕碎许多宫人。”
第二日,百官请求处死四皇子。
要求以他祭天,告慰上苍。
护国公满府,和贤贵妃在金銮殿外跪了三天,才勉强留住他的命。
陆朝宁手握小勺子,冰碗里放了牛奶,嘴巴外面一圈一圈儿的白。
“朝宁,当然能啦。”小家伙就差给护国公打包票。
护国公这几日担忧的睡不着觉。
用了晚膳,陆朝宁便在国公府歇了一夜。
玉书玉琴两人便回府报平安。
第二日一早,护国公便亲自抱着她去了萧国舅门外。
“萧国舅脾气不好,要不到钱就走。”
“国舅爷和陛下赌气呢,陛下都惹不起,你可别招他。”护国公细细的给她分析。
陆朝宁点着脑袋,也不知听没听。
小厮在门口敲了许久,都无人开门。
护国公抱着朝宁,站在太阳底下,晒得头晕。
玉书急忙找了把伞撑上,才稍微凉爽几分。
护国公面色阴沉:“萧国舅未免欺人太甚。”
“堂堂国舅,为难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算什么?”
太后出自萧家,先皇在世时,萧家盛极一时。新帝登基后,便有意压制萧家,如今,两边都憋着气儿呢。
“不气不气,气死寄几,对头称心如意。”小家伙还伸手将护国公的眉头抚平。
“我真怕你给萧家欺负啊。”护国公此刻还担心她呢。
陆朝宁笑的一脸天真纯善。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萧家才匆匆开门。
为首的夫人容貌艳丽,鬓间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身上着锦绣长袍,上面绣着繁复奢靡的花纹,裙角飞扬,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只不过,笑容不达眼底便是了。
这是萧国舅的夫人,郑夫人。
郑夫人对护国公见了礼,便道:“这便是陛下派来要债的小姑娘吧?”
“小小年纪担此大任,陛下果真看重。”她瞥了眼陆朝宁,轻轻嗤笑一声。
护国公将朝宁放下,沉声道:“陆姑娘尚不足两岁,若冲撞了国舅爷,莫要怪罪。”
郑夫人有些讶异,护国公竟替一个孩子说话?
难道,是看在许家面上?
可现在的许家,早已不是当年!
难道还有什么倚仗?
“护国公放心便是,萧家还不至于欺个两岁孩子。”郑夫人便亲自牵着陆朝宁进了门。
护国公一步三回头,不放心极了。
哎,这么小的娃,真的不会被萧家吃干抹净吗?
陛下干的什么事儿啊。
此刻陆朝宁踏入国舅府,府门再次紧闭。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郑夫人霎时松开她的手。
眉宇间,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摊开手,小丫鬟立马递上热毛巾,给她仔细的擦拭。擦拭的,赫然便是牵陆朝宁那只手。
“朝宁,不脏的。”陆朝宁摆了摆手。
“沃天天洗澡,沃不脏。”小家伙害怕别人嫌弃,奶声奶气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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