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向秦逸笑笑,已听说黄费被杀时秦逸在做别的事,再有龙气证据,可知臧玄蛟没有任何理由帮他,完全可以洗脱他嫌疑。
也不会是段梦柔,她和黄费没冲突,就算要杀也用不着臧玄蛟帮着掩盖痕迹,凭她自己都可以无痕迹灭黄费。
但有可能是她的徒弟水妙虚所杀掉,水妙虚被黄费发现在羲明山偷偷活动,杀黄费以此转移视线,还便于救走扆彤焰,只是没找到残骨之时,不知道黄费已死,只注意扆彤焰逃掉的事。
柳欢儿曾和水妙虚见面,巡山的人已查出一些先前细节小事。
佘日茫也有可能,他做一些想救走臧玄蛟的事,被黄费看到,将黄费灭口……
人们议论着,将自己所知的说出来,将自己所想与别人所想综合对比,各有推断。
“不用多猜,先排除嫌疑小的人,剩下是谁,就是谁的嫌疑最大。”
赵小锅仔细听了那些人所说的,又让黄家将有嫌疑之人那几天的言语举动,和事发后的何时何地有何行动都记录详查,先找出与事件沾边最少的人。
这排除法不错,可是黄淑儿嫌这样做又慢又琐碎,时间耗得太久,一不注意得让赵小锅跑了,她认为这是拖延时间找机会的小把戏。
“赵小锅,哪怕不是你动手杀我儿子,那也和你有关!”黄淑儿眉眼中皆含怨恨,至少黄费之死主要因为鹿皮袋牵扯,肯定不变的一点,那是因赵小锅才有鹿皮袋牵扯,“你少狡辩,那鹿皮袋后来在你手里,你脱不了干系,那个直接动手的人,我看就是佘日茫!”
佘日茫连忙申辩:“根本不是我!怎么杀?我和黄费都不认识!”
黄淑儿阴阴嗔笑道:“杀人要认得那个人吗?杀手接活儿不得全杀熟人?赵小锅把我儿子引过去,你只管杀了就是。那个气息是龙气,你回答得那么快,一定是你让你师父帮了你!原本什么都知道,你当然马上答出来。”
抢答对了,还成原本是凶犯的罪证了?
佘日茫呲呲牙,真想变为本体一口吞了黄淑儿。
“你怎么不狡辩了?”黄淑儿斜睨他,“塔吉坦那夜上过羲明山,鄂日浑在那段时间和塔吉坦有来往,你很多事都和鄂日浑一起做,完全可能早藏在羲明山附近,然后在那晚偷偷上山。”
佘日茫气得直哼哼,目光如刀刮着赵小锅:“你看你啊非得要急着洗刷冤屈,这下好了……连我都被怀疑,你满意了吧?老子拼上性命也不在这里受窝囊气!”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已右手扫出金光软杖,左手夹着徐家娘子往对面房顶跃去。
哪容他逃跑?不凡钩链早已旋转飞出,缠住了金光软杖一拉!
佘日茫摇晃着落地,杖头喷出一股黏液!
这是残存的蜗牛液,萧年已知道这没毒,但是黄淑儿不知道啊,下意识地仰身倒地避让,还拿袖子遮脸。
等她反应过来,佘日茫已跃到那边房顶,黄此石和程浩风已追上去。
黄淑儿啐了一口唾沫,飞身追上,见佘日茫正应付黄此石无暇防备,不凡钩链再射向佘日茫眼睛。
佘日茫低头一缩脖子,同时把徐家娘子往前一送,他躲开了,钩刃正刮破徐家娘子手臂,连着衣袖还扯下来一条肉皮!
“啊!嗝……”
徐家娘子猛地睁眼,又缓缓闭眼。
程浩风挑开不凡钩链,劝黄淑儿不要急着打人,回头再看时,刚苏醒不久的徐家娘子又已疼晕过去。
黄淑儿哪听劝?又将不凡钩链抡甩而出。
“黄夫人快住手!”程浩风拧眉厉声道,“你冷静点!你儿子落得魂飞魄散,还查不出真凶,你要占五成责任,黄老爷,你这个当父亲要占四成责任,别的人和事只有一成责任。”
被程浩风挡着,黄家夫妇怨愤听着这些话,可终究没有反驳一句。
秦家高虎也飞身而上房顶劝说:“你们看赵小锅又在折磨楚家公子,先把此事谈好,别再多生是非,楚家公子要是死在这里,我们都担不起责任。”
他挥挥手,黄此石先飞身落地,黄淑儿朝程浩风扬了扬不凡钩链,也飞身落地。
佘日茫想逃难逃,可是程浩风朝他深深看一眼,他带着点侥幸希望也夹着徐家娘子落身于灵堂外。
程浩风见徐家娘子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极微弱,想着此事必须尽快有结果,不能让无辜的人搭上性命,决定行一步险棋,接下来是会被围攻至死,还是会身败名裂已不敢想。
看他们被逼回,赵小锅得意笑了笑,让人快把以前的案卷记录都找来,还要去拿些相关证物。
程浩风走过去,赵小锅逼视着他警告不许靠近。
“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听得清楚些,没有想对你怎样。我来求你让佘日茫先走,徐家娘子体弱多病,再这样受惊受伤会死!”
“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只想伸冤!佘日茫也有杀黄费的嫌疑,还不能走。”
程浩风左手紧捏袍边,右手轻颤着说:“我同意你的验查方法,一个个排除能减少干扰,找出最大嫌疑者,但线索太少,要慢慢找有用的线索,估计三天都查不完。我提供一个能更快查到真相的办法,从敛生石入手查。”
这查清敛生石的事,离真相也不远了,程浩风无法想象出将要面对什么。
秦逸先提出疑问:“敛生石不是早丢了吗?在羲明山上就问过,后来在赵谈百宝袋里发现,我审赵谈的时候,他说只是偶然捡到,他对敛生石的用法都不清楚,不像有意偷的。”
赵小锅接话:“小谈说过敛生石不知道怎么进了他的百宝袋,我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私吞,也没多说他,听你们的意思,他真是偶然得了不是偷拿我的。那是谁栽赃他呢?”
程浩风尽力抛开脑海中杂念平静说:“你偷上羲明山的时候,被我们抓住,把你交给秦师侄他们后,分拣物品已没发现敛生石,你认为他们私藏了,但其实他们没有私藏……”
“等一等!”黄璧书突然打断他的话,急切地说,“我想到了一些事,和敛生石有关!”
黄璧书听出程浩风将疑点抛出,是要把嫌疑往他自己身上引,好让赵小锅同意佘日茫快逃。
不明白黄璧书为什么突然插话,程浩风也懒得再问,继续对赵小锅说:“那时你和佘日茫没有交集,他不可能偷你敛生石,佘日茫没嫌疑,让他走吧。”
“你怎么证明敛生石被偷和黄费被杀有关联?”
程浩风语声很低,语速很慢地说:“只要你同意让他走,我提供关于敛生石的线索。”
“我有更直接的证据!”
黄璧书再次抢话。
意识到他要自己讲出真相,但不能让他这么快讲真相,那会被他脱离控制。
黄璧书不能让他没有秘密,尤其听说他是情丝凝胎而成之后,这是一个可决定黄璧书未来的人,不能让他这么死,也不能看着他四处逃跑躲藏,不可控制也是没用。
程浩风诧异看了看黄璧书,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黄璧书期待地看着赵小锅问:“我有关于敛生石的线索,你同意让佘日茫走,再同意把敛生石送给我,马上告诉你。你信我还是信程师叔?”
天亮了,但光线还很暗,程浩风的脸上有太多复杂情绪堆积,令人难以看透。
赵小锅审视他一番,对众人答道:“我信黄璧书!你秘语传音告诉我线索,你再跟着佘日茫往外走,接应回徐家娘子,这事了结,我把敛生石送给你。”
药人的事已可知赵小锅有多么不信程浩风,这相关真相线索更难信他,这是要自首都难。
黄璧书凑近了赵小锅一些,眼珠灵活转着,秘语传音也不知说了什么。
赵小锅点了两下头,又斜剑轻削楚凡肩膀说:“让开,你们快让佘日茫走!要敢不让开,马上要了他的小命!”
“啊……让啊……”
楚凡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忍受疼痛能力也下降,听到他惨叫,都纷纷让开。
佘日茫夹着徐家娘子慢慢退了两步,再纵身而起上了房顶,掠行往北。
黄璧书带着招儿、多儿追了过去,别的人不想再出意外添麻烦,都听话没跟去,全看向赵小锅。
赵小锅命令秦家的人快把敛生石取来,但得弄些假证在其中,真真假假让嫌疑者去辨认,认得敛生石必然和敛生石有关。
都是修行者,真不认得也不懂得用敛生石,和假装不认得不懂得用法,很简单能分辨出来。
为了要查,还得想办法把敛生石送去给水妙虚和林芷君看。
众人议论纷纷,这来来去去隔得挺远,得什么时候才查得清?他们又讨论起有嫌疑的人谁是真凶。
听人提到自己时,程浩风不自觉地要低头目光躲闪,暗嘲自己做贼心虚。
偶然间眼角余光瞥见萧年在退行,退到墙角后趁无人注意加速飞掠向北,估计这是要去追杀佘日茫,程浩风不愿再出事,跟着追出去。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0_150513/3518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