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

    能理解有些人是冲着重生换男主来的,但是抛开换男主,女主首先是一个女人。

    我不理解一些既要换男主,又要求她一定换个身体的思维。

    当然我一直拒绝写作指导,行文不会因为评论改变。

    只是都身为女孩子,希望少一点双标。

    (有点带入私人情绪了,但是大家看到这里的,我觉得多少能看出来,我不是写快餐文的,所以人物就是会有不足和棱角,抱歉抱歉。)

    萧牧野的脸色瞬间白如一张纸。

    我亲手将那层窗户纸撕破,现在面对面的,是沈妙缇和萧牧野。

    其实京都的局势已经明了,无非是代表大周的燕北桓,代表正统的陆凝也,目的不明的赵家。

    萧牧野的站位很重要。

    要么他下定决心反,因为他手中有西北三十万军权。

    要么他站队一方,给予军方支持。

    所以谁得到萧牧野的势力,在这场角逐里,就等于多了绝对的加持。

    人总要越活越清醒。

    从重新踏入京都的那一刻,所经历的一切扑朔迷离,真正的推手一个也没到我面前,真相都是靠着缝缝补补的猜测。

    看似当下的结果都是由于各方不可抗力的推波助澜,可是其中的线一直让人理不清。

    而我不想相信所有靠猜的线索。

    除非我都一一验证过。

    陆衍要利用我,将我拖入这个旋涡里,无非,无非是想多一颗可用的棋子。

    但凭什么我得是棋子?

    但我坦言,我不知道萧牧野今夜会来。

    他恰巧就来了。

    他恰巧对我有愧疚。

    我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好像受了多重的伤,跟当年一样变成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一样。

    如果是在一年前,我大概会有很多话想要讨伐萧牧野。

    都不用刻意,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击溃他的防线。

    但现在,在通亮的烛火下,我看着他,却一句关于从前的话都不想说。

    于萧牧野来说不知道是什么,但对于我,那是刀子,会划破我的皮肉,让我的痛恨加倍。

    我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以你只是捕风捉影那个牡丹,就要将京都翻过来的架势,不会对我视若无睹,除非你查到了别的。”

    更何况很多时候我并没有掩盖过我的脾性。

    萧牧野应当很早就已经发觉了不对。

    从萧牧野的表情来看,我猜对了。

    他的喉结滚动,过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哑的完全听不出原来的音色:“你刚进大理寺,在楹花楼见的那次。”

    居然是那么早的时候。

    难怪从那之后,亦芷尹川出事,他的态度会改变那么多。

    困在山洞时,他几次将孟冬宁置于身后,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和动作,无一不在说明这些。

    他的眼睛直盯着我抓着梳子的手指。

    “我不会认错,这只手,曾经执笔给我画过月亮。”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露出了破绽,原来是手。

    我抬起来,在火光下看了看。

    修长,细瘦,可是很白。

    沈妙缇从来没有过的白。

    但是指甲的形状圆润,甲面是圆弧的形状,留的指甲很短。

    这样一双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手,却让萧牧野确定这是我。

    实在有一点匪夷所思。

    但我确实从来都不了解他,所以他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更惊叹于,那个将我的身体打造的既像沈妙缇,又跟沈妙缇有区别的人。

    她是怎么办到的?

    “就算华佗在世,他也不能将一个人的指骨改变,你看起来是谢司遥,但这双手的骨节告诉我,你不是。”

    萧牧野似乎想伸手去碰我的手。

    但被我微微一蜷,他落了空。

    那种看上去难受的要死的样子又出现在他脸上。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没认出这是我的身体。

    “妙妙——”

    我打断他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萧牧野。”

    可能恶心这两个字又伤到了他,萧牧野的嘴唇抖了两下,眼角真的洇出水渍。

    “真的很恶心啊,我每次听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

    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谈论到过去:“你又不是真的对我有情,怎么我死了,你反而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上。”

    以至于我下意识会对妙妙这两个字生出反胃的心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跟萧牧野,也不是没有过曾经。

    我用了四年都没有捂热他的心,原来用死可以,这才是我最可悲的地方。

    所以萧牧野如果不是做出这副样子,我恐怕还没那么恨他。

    他的唇又抖了两下,水渍和着血迹滑落在脸上。

    原来他真的会哭。

    好像疼得受不了了,他仓促的摇头:“没有不爱,没有不爱的。”

    但我已经不信了。

    更多的是麻木:“不管沈家出事是因为什么,萧牧野,你得承认你伤害了我,我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说这些很累,扯来扯去,账算明白了又怎么样?

    “说回皇帝,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既然知道,就不要妄图阻止。”

    萧牧野一只膝盖点地,是跪着的姿势:“我可以帮你,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你帮我的话,算什么?补偿吗?”

    萧牧野的脸色在这一晚上没有好过,灰败又苍白:“我不可能看着你冒险,云苍已经不太平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我清楚,这只是他赎罪的一种方式。

    萧牧野不是闲人,他竟然听到了那天在马车上的对话,想必暗地里已经查过了许多。

    关于兵败,关于陆凝也。

    只是我不知道他查没查到赵家。

    “陆衍想让你做什么?”他重新问出最初的话题。

    我抿着唇,眼底闪烁的是满满的不信任,以及抗拒:“我戳破这层窗户纸,不是要你插手管我的事儿,恰恰相反,我是要你离我远点。”

    他咬着唇,不接话。

    “你别忘了,你写过休书,即使我没死,我们现在也是两清的关系。”

    以前的沈妙缇有多懂怎么爱萧牧野,现在的沈妙缇就有多懂怎么刺他。

    “换句话说,假使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死,现在跟你也没关系。”

    “……”

    他捂住心口,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要倒下去:“求你,别说了。”

    “别忘了你还有孟冬宁,萧牧野,成熟一点,我还没报复到你身上呢,我只是让你少管闲事。”

    “你还是要去冒险,你以为陆凝也有多少真心吗,他还不是野心排在第一位,妙、妙……他不过是诱使你卷进风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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