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几个丫鬟见此慌忙来阻止,轻易就被拦下,守在暗处的暗卫也欲要动身,却被暗卫为首之人权衡几番按下来,随即跃身消失在原地,去宫中先与谢韫通报。
锦宁被人架着实在有损尊严,踢着两条腿怒了声喊:“好好好!我自己走!放开我!”
阴柔男子点了头,禁卫便将她放下。
锦宁乖乖跟他们走,心里有了些数,学着那男子打量她时也上下打量他,说道:“我看你和京中一般贵男不太一样呢,你是……太监?!”
说话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他的裆部。
太监嘘嘘正常吗?
男子嘴角轻轻一抽,瞥她一眼也不回答。
锦宁心道那就没错了,这不男不女是个没小牛牛的,而没牛牛的男人产源地必然是皇宫,也就是新帝派来的。
她有点害怕还担心谢韫,难道是他得罪了新帝?
锦宁被请上了一辆马车,好不容易从府中透透气,转而又被关进了另一座牢笼。她进来时视野身体都自由,看清了这座新的牢笼比谢府要大上几倍,风景也极美堪似现代园林,应该是皇帝平日出来游玩住的地方。
锦宁并未被禁足,她可以在这庄园里随意行走,只不过到哪身后都跟着几个禁卫军。
她索性哪也不去,把人赶走自己待在屋里,又焦躁地来回踱步。
这神经皇帝是想做什么?
直到了暮色渐起,外面有人敲门送晚饭过来,她哪里有胃口吃,不过还是接过了食盒。
等禁卫军走后。
锦宁放下食盒,小跑到窗前,慢慢推开了通至外面的窗,撸了撸袖子爬了上去。
她从窗口跳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还松了口气,下一刻迎面就出现两个禁卫。
锦宁便撒腿往另个方向跑,一时太急不妨踩到了裙摆,将要摔倒时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中华民族儿女刻骨的礼貌让她在这种情况也下意识要来声谢谢。
一抬头却发现对方也是个披着轻甲的禁卫,‘谢谢’哽在喉间,她吓得一激灵,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这时后面的两个禁卫也追了过来。
锦宁进退两难,仰泪往苍天。
最后手帕一抹泪,面无表情地闭上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摆烂不动了。
累了烦了,爱咋咋。
她淡定优雅地等待着被禁卫一左一右架回去,却是听到了两道吃痛闷哼、跟着重物摔地声。
锦宁猛地睁开眼,看到离她不远的地上躺着两个生死不明的禁卫。
她脑子一片混沌,没反应过来之际,翻地时沾了些泥土的雪白脸蛋被对方掌心捏着,缓缓朝右侧掰过去。
身披轻甲的高大禁卫半蹲在她身旁,阒黑的眸看着她,略粗糙的指腹轻蹭掉她颊边的泥,开口的薄冷嗓音让锦宁熟悉的耳朵发麻:“是我。”
皇宫内。
天还未暗之时,谢韫在紫宸殿与新帝陈玄桢商讨完一些政务要事后便要告退,陈玄桢却出声留他:“天色还早,言之陪朕下一盘棋再走吧。”
谢韫轻敛眉。
下什么棋。
他只想尽早回去见他的卿卿。
不过对方已是皇帝,面子还是要给的,便好言婉拒:“不巧,臣家中还有些急事,须尽快赶回去,下回再同陛下切磋棋道。”
“急事莫不就是回家陪你那娇夫人吧……”陈玄桢打趣声一顿,轻啧道,“自你三年前成了亲后,除了公务,私下里便鲜少与朕交集,身心全扑在你那夫人身上,真是奇妙啊,谢言之竟会因一个女子折腰。”
谢韫笑道:“臣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俗人一个,享受与深爱之人相厮守的每时每刻。”
“爱?”陈玄帧不由脱口笑了声,“你也懂爱?”
“若她不是谢容的女人,你必然不会费心思娶她,你这等冷血之人,何谈爱字……”
瞥见谢韫已经阴冷下去的脸色,陈玄桢话音一止,到底是这皇位坐上有点得意忘形了,他清了清嗓改口笑道:“朕的意思是,你和谢将军不愧是亲兄弟,喜爱的女子都是同一人。”
谢韫眼神沉沉,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不再多说半字,转身径自离去。
陈玄桢唏嘘拦他,连尊称都不用了:“你我已经许久未下过棋,再过些时日待我坐稳了皇位,你就要长辞离京了去,说不定此生都难见,就在今日陪我下几盘棋都不行?”
谢韫想到之后还需他放行离京,还是忍下。
几回合后,他已经不耐到极点。
这时太监张进喜入了殿,陈玄桢起身到书案旁,进喜跟着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奴才已经将谢夫人送去灵云庄,在庄外设下了天罗地网,若谢将军入陛下所料当真入局,定不会让他逃脱!”
陈玄桢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谢韫,问进喜:“那小女子到底什么模样,你可看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这兄弟俩斗死斗活的?”
“模样虽美,但也称不上人间绝色,若说过人之处,奴真没看出来,反而有些……”
进喜想了想。
“粗俗。”没有贵女拿着锄头翻土。
“聒噪。”太能嚎了,女子说话该是轻柔的。
“嘴上不饶人。”学他阴阳人。
“放荡。”竟那样直勾勾顶看他的裤裆,实在不是女人也。
陈玄桢啧啧称奇:“原来他们兄弟口味是如此重。”
谢韫指尖捻着一颗棋子,抬眼看向那私语的主仆二人,略一推测,心头大怒,眸中蕴起幽暗,他忽地起身,却被守在殿门外的禁卫横枪拦下。
他转过身,面色阴沉如水。“你怎么敢动她?”
陈玄桢自诩已是皇帝,被如此不敬地称呼,还被其俱人的气势所压制,是有不悦,不过心存忌惮就是了。
他语气轻和:“放心,朕已安排妥当,只要你那弟弟敢现身,绝不会放他活着离开,这次定能斩草除根。”
“他在这世上多存活一天,你就一天安不下心,”陈玄桢拍了拍他的肩,“不是吗?”
“是。”谢韫坦然应下。覆着寒光似的眸子半眯,“可我会有百种方法去杀他,唯独不能用她当诱饵。”
他是不敢。
谢韫不愿再浪费时间在此。
禁卫还横枪阻拦。
陈玄桢挥手让人退下,却意味深长地在谢韫身后幽幽开口:“可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若谢容现身,你那宝贝夫人是会选你,还是,跟他走?”
青年身影微微一僵,随即大步离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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