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感情洁癖很重的人,我在意爱情,但我也不是非爱情不可。哪怕我再爱那个男人,哪怕他对我再好,只要我不是他的唯一,我就宁可不要。我不会做任何人的退而求其次。”
以前时觅以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情绪,会忍不住哭,但并没有。
明明心里很难过,可是她的嗓音却是死寂死寂的没什么波澜。
这样的死寂在这样的深夜,连夜都变冷了起来。
傅凛鹤没有说话。
她的话问住了他。
他放不下她,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搅得心思全乱,他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走到一起……
种种的种种,他以为那就是爱。
但现在的时觅向他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性,她也身体力行地告诉过他,她的爱过是什么样子的,把自尊放低到尘埃里,舍不得让他有一丝难过与为难。
时觅没有等他的答案。
“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轻声说完,人已拉开房门,进了屋。
傅凛鹤没有进去。
他在客厅坐了一夜。
时觅也在房里睁眼到天明。
早上起来的时候,傅凛鹤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时觅没有过去打扰他,自己先去洗漱。
傅凛鹤也知道她来过,也没有出声留她。
一直到两人都坐到了桌前吃早餐,傅凛鹤才轻声开了口:“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不知道什么才叫爱,我从来没有爱过人,也从来没有去思考过爱不爱的问题。我以为在经历过离婚和你的不断离开后,我依然放不下你,那应该就是爱了。那天在医院,我听到了你和我爸的所有对话,你的果决和毫不犹豫让我很生气,似乎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对你而言,就是随时随地可扔掉的垃圾,这种感觉很伤人。”
“对不起。”
时觅认真和他道歉。
“你没有把对不起说清楚。”傅凛鹤也认真看向她,“是对不起,不知道我在外面才说了那些话;还是对不起,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时觅垂下了眼睑,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两者兼而有之吧。
在不被打扰的生活和傅凛鹤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在不让傅凛鹤为难和自己难过之间,她也还是选择了前者。
傅凛鹤也从她的沉默里猜出了大概,不重要就是不重要,深究不过是剖解出更赤 的真相而已。
这也是他这些天来不愿面对的事实。
所以“坐下来谈谈”这个事之于他们,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傅凛鹤微微抿唇,看向她,“关于要不要分开,分开以后瞳瞳要怎么办,我都有去考虑过。”
时觅不由看向他。
“老实说,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只是我们两个的问题,还涉及到了瞳瞳。”傅凛鹤也看着她,很冷静,“这个问题你思考得比我早,也计划得比我早,你自己什么打算?”
时觅微微抿唇:“我的打算很简单,带瞳瞳换个城市就可以了。”
“那如果她要找爸爸呢?”傅凛鹤看着她,问道,“以前她不知道有爸爸的存在,她没有这方面的渴求,但现在呢?”
时觅握着羹匙沉默了好一会儿,抬眸看向他:“我不会阻止你探视她,你有空的话,甚至可以把她接过去住一阵。她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陪她的时候,我也可以协调时间。”
傅凛鹤嘴唇轻勾了一下,像淡讽,很轻,又很快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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