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还有些哽,但人已利落地往旁边侧开身子让开了路。
傅凛鹤顾虑时觅身体,把手伸向了瞳瞳:“瞳瞳,来,爸爸抱。”
没想着本已平静下来的瞳瞳突然慌乱地不停摇头,紧抓着时觅肩膀的手扒拉得更紧。
时觅被她的反应触动,也不由将她抱紧了些,对傅凛鹤说:“我抱她吧。”
傅凛鹤担心看了她明显瘦削了的身体一眼,轻轻点头,但还是伸出手,托住了瞳瞳的臀部,帮时觅分担一部分重量。
回到病房的时候,傅凛鹤看时觅和瞳瞳双眼都红肿狼狈,把两人安顿下来就拿了毛巾去洗手间。
瞳瞳还像无尾熊一样扒拉在时觅身上不肯下来,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林羡琳是再也憋不住情绪,上前一步,直接紧紧抱住了时觅,连同瞳瞳一起。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林羡琳一开口就忍不住又哭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根本不知道这几个月我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就不能打个电话,打不了电话托人带个信也好啊……”
絮絮叨叨的控诉最后又变成了失控的哽咽,连带着刚平静下来的瞳瞳也忍不住跟着又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看着非常委屈。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时觅也有些语无伦次,嗓音也哽咽得厉害,林羡琳和瞳瞳看到她时的强烈反应加深了她的无措。
她心里很难过,但失去的记忆让她没办法像羡琳那样感同身受,更多的是无以言表的内疚和亏欠。
傅凛鹤已经拿着温毛巾出来,看林羡琳有些不知轻重地死死抱着时觅和瞳瞳,上前拉开了林羡琳。
“时觅身体还没恢复好,你克制一下。”
说话间拿着毛巾的手已经很自然地伸向时觅的脸,要替她擦洗。
时觅还是没办法像接受瞳瞳一样接受他的亲昵,身体先于大脑前做出了反应,在他毛巾伸到眼前时,头稍稍往旁边侧了侧,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毛巾。
“我……我来吧。”
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个本能的逃避动作,时觅有些内疚,低声开口道。
傅凛鹤微微冲她露出一个笑,把毛巾递给她:“嗯。”
林羡琳没有错过两人之间的微妙。
虽然时觅和傅凛鹤一直挺生疏的,但两人以前的生疏是一种克制过的发乎情止乎礼的生疏,肢体上的接触还是很自然的。现在更像是一种陌生人之间的生疏。
林羡琳不由纳闷皱了皱眉,而后看向时觅。
时觅简单擦洗了下眼睛,放下毛巾时看到林羡琳在盯着她看,她不大自在地冲林羡琳笑笑。
林羡琳眉头皱得更深,莫名有种傅凛鹤找了个假的时觅来冒充真时觅的荒谬感,询问的眼神不由看向傅凛鹤。
眼前的时觅虽还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态,但她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时觅摔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头,忘记了过去的人和事。”
傅凛鹤解释说,算是间接替时觅回答了林羡琳刚才的为什么一直不联系他们。
林羡琳怔了怔,担心看向时觅:“全忘了啊?”
林羡琳的眼神让时觅有些难过,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林羡琳皱了皱眉,“还能恢复吗?医生怎么说啊。”
“看情况吧。”傅凛鹤开口。
林羡琳眼中掠过一丝失落,但又很快打起精神,冲时觅笑着道:“没关系,人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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