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锣声震耳。
天牢内的狱卒、囚犯,皆被惊醒。
大量的狱卒从牢内冲出。
见牢物间已然是烧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将黑夜点亮。
典狱长胡丘一把揪住一名救火的狱卒,大声质问:“火政司,快去通知火政司的人来救火。”
狱卒惶恐,忙道:“大,大人,今夜火政司奉命前往居民区巡逻去了,他们人手不够,还调走了这里的一众司务。”
“什么?”
胡丘大惊。
也顾不得许多。
召集一众狱卒狱吏紧急救火。
这夜。
徐璋立于院中。
望于西南方向。
红光染了半边天。
“开始了!”
深宫。
高楼。
天子未眠。
他站在窗口。
远远可见天牢位置,正燃着大火。
其身后。
韩常侍躬身候着。
“朕乏了,回寝宫吧!”
天子看了许久。
最后淡然落下一句话。
转身便走。
韩常侍紧随其后,小心伺候着。
天牢。
牢房廊道入口。
十数名黑衣人趁乱而入。
迅速在牢房中巡视。
目光最终落在呼延映月所在的牢房前。
“殿下!”
为首之人,轻声呼唤。
牢房内。
呼延映月华贵的服饰很得体。
纵是入狱。
依旧不将皇嗣之威。
端庄高贵,与这牢房的暗潮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本在闭目养神的呼延映月闻声,迅速睁开的双眼。
“朱涣被关押在甲区。”
呼延映月声音压的很低。
口吻似有催促。
为首之人目光颤动,又道:“殿下,随我等一同离去,您是千金之躯,不可受此屈辱。”
呼延映月沉声,带着不悦:“按计划行事,大事将成,本宫不可离去,否则功亏一篑!”
“殿下!”
“走!”
呼延映月一喝,闭眼不再理会。
为首只能咬牙。
朝着呼延映月跪下叩首。
而后带着一众人迅速离开,前往甲区牢房。
黑衣人前脚刚走。
入口传来一阵动静。
只见。
三名着黑衣者,快步冲了进来。
看其魁梧的身板。
明显和刚才那些人,不是同一拨。
“大人,人就关在此处!”
一人开口,指向呼延映月所在牢房。
呼延映月一顿。
睁眼看去。
不等反应,牢门便被破开。
“谁?”
呼延映月皱眉。
话刚问出,其中一人上前就是一记掌刀。
将呼延映月直接击晕。
“走!”
三人没有任何懈怠,扛上呼延映月便冲了出去。
“大人,您伤口在流血!”
走在最后的人,突然叫住为首者。
为首者沉声回应:“先走!”
接连来了两拨人。
牢房内的死囚个个惊叹。
这里可是洛京的天牢。
守卫森严。
从未有人可以随意踏足。
可现在。
有人在他们面前,直接把齐国公主给救,不,给抗走了。
这天牢,什么时候能够这般来去自如了?
就在一众死囚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之时。
牢房入口。
人影蹿动。
又是三人闯了进来。
此三人。
非刚才扛着呼延映月离去的三人。
今夜的牢房,够热闹。
“找人!”
熟悉的声音从为首之人口中传出。
若是此刻南宫璃在。
定能听出说话的人,是徐元。
而在徐元身边,跟着抱剑之人不用说,只能是赢诩。
另一人。
看着年轻,是苏破虏。
徐元目光扫过一众牢房,“确定人在这?”
苏破虏同样视线游走:“确定,消息我是父亲亲自查的,错不了!”
边说,苏破虏边找。
可他并不认识徐元要寻之人。
索性。
他直接开口喊了。
“吕春吕秋!”
苏破虏一喊。
牢房之中果然有人回应。
他们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看这些黑衣人来去自如,便猜测天牢出了大乱。
应是有人趁机劫狱。
故此。
听闻有人叫自己名字,立马就站了出来。
万一是来救自己的呢?
“大人,就是他们俩!”
徐元点头,看了一眼身后赢诩。
赢诩上前。
一剑破开牢门。
吕春吕秋欣喜若狂,迅速迎上:“可是侯爷让你们救我兄弟二人?”
听到这话。
徐元就知道错不了了。
赢诩目光冷漠。
杀意跟着掠过。
咻!
一剑出。
两人咽喉瞬间被割开。
不解和无助的眼神,从他们的眸子中发出。
徐元在这时开口:“侯爷让我们送你们上路!”
说完此话。
徐元转身便要离去。
苏破虏却叫住了徐元:“殿下你看!”
徐元驻足。
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另外一间牢房。
门是破开的。
里面的人不见了。
徐元随意看向牢房中的一人:“那间牢房关押的是何人,人去哪了?”
死囚惶恐,忙道:“齐国公主,被人打晕扛走了。”
徐元眼眸一动。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会是谁?
齐国的暗探?
难不成是……
徐元心中已有猜测。
收回心思。
视线却又被一间牢房角落的两人吸引。
云骁父子?
徐元没有想到这么巧。
当初云骁父子被收入天牢。
被判处择日问斩。
徐元本想等父子两人被问斩后,将尸首送回云家堡。
了却当初答应云夫人之事。
可这日子一择再择。
事情就被延后了。
罢了。
既然遇到了,那便解决了吧!
也正好借此一事,给今夜的大戏,加点戏码。
“将他二人带走!”
徐元吩咐。
赢诩和苏破虏立马行动。
云骁父子二人见是有人救他们,立马就来了神。
牢门破开。
云骁很懂事的不多问。
只管跟着。
外面。
火还在烧。
趁着夜色的掩护,徐元一行人成功翻过天牢高墙。
消失在了夜下。
无人的巷子中。
徐元几人立于此处。
云骁见已脱困,当即朝着徐元跪下。
重重叩首。
“云骁感谢恩公相救,今日之恩,他日必报!”
其身旁云川同样跪下叩首。
云骁又道:“恩公勿怪,犬子舌头被贼人所割,无法言语,希望恩公见谅。”
徐元不语。
云骁见此,继续说道:“不知是何人托恩公救我父子?”
“我懂,不方便说,那恩公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哪怕是虚名也行,待日后我云骁飞黄腾达,定报今日恩情!”
云骁心怀期待。
终于。
徐元开口了。
“不用了。”
熟悉的声音,让云骁一顿。
他脑中记忆闪过,似乎在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也在这时,徐元缓缓解下了蒙着面的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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