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位小厮押着一位男子进门,人才刚进门,男子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激动地大叫起来:“长姐,长姐,你救救我啊!”
小厮上前对着男子的腘窝一脚踢过去,男子“扑通”一声猛地跪在了地上。
毫无防备的后果便是一阵钻心地疼,男子“嘶”的一声,痛得龇牙咧嘴,“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是你们府上姨娘的亲弟弟,敢对着老子下脚,是活腻了不成?”
“有粮!”江姨娘看着带进来的人后,脸色已经是一片灰败,眼下听到弟弟胡咧咧的话语后,更是恼火又头疼,“还不赶紧拜见老夫人、侯爷、世子还有世子夫人。”
江有粮听了江姨娘的介绍后,顿时眉开眼笑,“原是亲家母、姐夫啊!还有两位小辈,我是你们江家舅舅呢!”
“真是让老身长眼了!”卫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嗤笑一声,反倒没有那般生气了。
老侯夫人气血上涌的同时,又难免有些难堪。
被这瞧着便是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的人喊“亲家母”,她这辈子还是头一遭。
忍不住瞪了侯爷一眼,都是他做的好事,便是纳妾也该纳那家世清白之人啊,瞧瞧现在都在岳家面前丢了个大脸去。
“江家舅舅?您这可是说笑了,世子的舅家姓卫,可不姓江!”有些话老侯夫人不好说,晏姝念站出来倒是正好。
“你这小妮子……”
“江有粮!”江姨娘近乎哀求地喊了一声,“这不是可以让你胡闹的地方!”
江有粮撇了撇嘴,声音小了下来,“我怎就胡闹了?再说这儿是我姐夫的家,整个侯府都是我姐夫的,我进侯府,该是侯府的贵客才是。”
老侯夫人冷笑着看向侯爷,甚至还用眼神制止了晏姝念开口,摆明了是想要让侯爷自儿个来处理。
其中最尴尬的当然是侯爷莫属,在场的除了他亲娘,还有他岳母、儿子儿媳、亲家,现在被妾室的娘家兄弟这般一闹,他脸上能有什么光?
“晋霖啊,你这将人带来所为何事?”好在侯爷还记得人是闻晋霖带来的,所以当然是要先问问闻晋霖了。
闻晋霖低沉地嗓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江姨娘不是说没有动机吗?这不就是她的动机?”
侯爷一头雾水,不过看着江姨娘变了又变的脸色,他心中倒是有了数,怕是真让闻晋霖给找准方向了。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是何动机?”
闻晋霖朝着他的人示意,小厮立马上前又踢了江有粮一脚,“将你的所作所为说上一遍!”
江有粮像是有了靠山在,一改之前在他们面前的窝囊样,倒是硬气了起来,“说什么说,我做了何事干你们屁事?你们不过是侯府的下人而已,还要看我长姐的脸色行事,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
“不说就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吧!”闻晋霖道。
两个小厮本就看他不爽,这下得了令,自然是动作麻利。
见这些人还真就敢对着他下手,江有粮这才慌了神,“长姐,姐姐,救救我啊!”
江姨娘心累地闭上了眼睛,虽然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但是总不能真就眼睁睁地看着江家如今唯一的男丁被拖下去。
五十大板啊,便是身强体壮的男儿都会去了半条命,她这个弟弟她心中有数,就是个酒囊饭桶,身子不知道多虚,怕是五十大板还没打完,他便已经下去见他们那早逝的爹娘了。
“求世子开恩!五十大板会要人命的!”江姨娘对着闻晋霖的方向,头一下接一下地磕着,仿若不知道疼痛一般。
闻晋霖冷笑一声,对看着他脸色的小厮们说道:“拖下去!”
“我说,我说!”江有粮眼看着没有希望了,改口的速度倒是快。
闻晋霖抬了抬手,人又被带回到了众人面前。
“我不过就是在外头闯荡地时候借了借远安侯府的名头,再说我也没有说错,我本就是远安侯爷的小舅子啊,哪就值得让你们府上的侯夫人大张旗鼓地找上门将我教训一顿?断了我的财路不说,还让我那些道上的朋友们都由此而看不起我,我也就是气不过,所以才想着将她也教训一顿啊!”江有粮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她找人教训我一顿,我找我长姐教训她一顿,很是公平啊,又没有将人怎么着!”
“你是说你在外头打着远安侯府的名头招摇撞骗,这才被主母教训的?而不是你所说是小妹病重,你上侯府寻我拿主意,却被主母知道后直接打了出去,因此小妹错过了医治的时机,身子几乎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而你也因为主母的责罚在床上休息了好些天这才好转的?”江姨娘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亲弟弟。
她从进了侯府后,和娘家弟妹的联系不多,不过是隔几个月往家里头送一回银子。
倒是怎么也想不到小时候最是诚实善良的弟弟,如今在她的面前都是满嘴谎言了。
“这不是差不多吗?若不是她当日找上门来,我一定能在赌场里赚到给小妹看病的银两,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耽误了我的时间,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江有粮自有自己的一套歪理。
“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江姨娘一脸木然,嘴里喃喃地说着,眼泪顺着脸颊往地上流淌,“主母待我那般好,我却听了家中孽畜的一番谎言,便对着主母下手,我真的……我真的是该死啊!”
话音刚落,江姨娘的身子如同融化成水了一般,软软地瘫到了地上。
“姨娘,姨娘……”她身后的两个丫鬟还跪在地上,但是此时顾不得其它,朝着江姨娘爬了过去。
“姨娘,姨娘你醒醒,你可别吓我!”丫鬟一脸焦急,但是一时之间又无从下手。
更为机灵一些的小雨赶忙调转了方向,跪到侯爷跟前,“求求侯爷找个大夫吧!姨娘身子本就弱,这下瞧着怕是要不好啊!”
相处了十年的时间,要说侯爷对江姨娘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更何况江姨娘温柔听话,又善解人意,很是得侯爷的心。
侯爷对侯夫人是实打实的敬重和信任,但是和江姨娘相处却是要更为轻松自在,好似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心地做他自己。
看着人就这样毫无存在感地晕在了地上,甚至似乎呼吸都微弱了些,侯爷一阵心疼,却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老侯夫人。
“唉!”老侯夫人叹息一声,她先向卫老夫人解释一句,“到底是一条人命,不若先让大夫来将人弄醒后,咱们再来决定到底要将人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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