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方回到自己的诊室,坐在那里越想越气。
陈长安虽然拒绝了给自己当义子,但没有淮南王府,他就不能活了?
当即,他给胡德雍写了一封书信。
叫过来自己的车夫,眯缝着眼睛:“去告诉江月卿,国医堂给她放几天假,跟陈长安前往肃州。”
“你也跟过去,让陈长安长长见识,多熟悉熟悉人脉!”
“切记,他不是淮南王世子,只是普通人!”
车夫赶紧点头答应。
他也看出来了,华方这是心里有气啊。
……
整天,陈淑婷都是心神不宁。
到了晚上,她坐上了回淮南王府的马车,门外依旧有很多人在挤公交,她觉得很厌烦。
死憨子,我就不信你能跟我斗!
回到王府,楚嫣然正在收拾东西。
大姐,二姐都在帮忙,整个王府都行动起来。
“娘,您这是干什么?”
陈淑婷怔了怔,狐疑的问道。
楚嫣然抱着双臂,轻轻一夹:“还能干什么,去白帝城!”
“你的十一弟考上了榜眼,我总得让他去见识见识,都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是?”
陈淑婷点头,娘这是为生儿铺路。
陈红落咬了咬嘴唇:“娘,一般都是状元,才会拜访同僚。”
“……您不叫九弟吗?”
九弟!
憨子!
陈长安!
这个名字在淮南王府绝对的禁词,谁都不能再提!
楚嫣然杀气腾腾,陈红落打着哆嗦。
“我是说正常的情况,不叫九弟……旁人会笑话我们的。”
“想笑就让他们笑,谁敢在我面前笑出声音?”楚嫣然勃然大怒。
“憨子现在长本事了,不服从管教,让他嘚瑟吧,我看他能闹到什么时候!”
陈红落摇头,楚嫣然根本没让她说话。
“我告诉你,不!许!去!找!他!”
“憨子就是没遭到江湖的毒打,以为哪里都像淮南王府,他还能享福?”
“混不下去,他迟早都要回来!
“到时候,我好好收拾他!”
陈淑婷登时抓到了机会,添油加醋的说道。
“没错,娘,你就得拿出态度,要不然憨子准无法无天了。”
“不说别的,他哪里来的银子做那些马车?”
“没有我们淮南王府,他哪里有银子?”
陈红落皱眉,马车?
长郡主是淮南王的掌上明珠,自然不可能知道公交的事情。
但陈长安自己赚了银子,这事她知道。
楚嫣然自然是相信陈舒婷,得意的大笑:“多学学淑婷,她说的没错!”
“对了,过两天是肃州商会举行年会,也邀请了我们淮南王府,我带着生儿没空。”
“淑婷,你有空,你去将银子拿回来!”
肃州商会为感激淮南王府照应,每年都上交十万雪花银。
这是意外之财,陈淑婷当然不好放弃。
江都距离肃州有点距离,全力赶路需要两天,明天一早就得走。
陈淑婷跟国医堂请了假,第二天前往肃州。
楚嫣然带着陈浮生前往白帝城,同行的还有陈春花和老七陈秋月。
分头行动。
肃州在渔阳城东北方,面朝大海。
因为水运的便利,这里聚集着很多有钱人,城市繁华,处处歌颂着大楚的太平盛世。
陈淑婷在驿站中休息一晚,早上来到肃州商会。
楚国有严厉的等级制度,商人无论再有钱,可也是身份卑微,隶属贱民。
陈淑婷过来,自然受到胡德雍为首的商贾热情接待。
“肃州商会会首胡德雍,见过郡主。”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胡德雍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红光,身姿硬朗。
双手托举着十万两银票,有些不舍。
陈淑婷挥挥手,下人顿时将银票收走。
“贱民,你就不会把保护费送去王府?”
“连累本郡主跑这一趟,出现任何差错,你担当得起?”
胡德雍心惊胆战!
“郡主,我去信问过陈王妃,她说自己来取。”
“绝不是我等故意偷懒,请郡主明察!”
陈淑婷厌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不想跟你们贱民废话,带我进去。”
胡德雍谦卑的请陈淑婷上楼,敷座而坐。
许多官府的年少子弟都聚集于此,见到陈淑婷过来,为了搭上淮南王,自是围绕在陈淑婷的身边。
陈淑婷不好拒绝,跟他们谈笑风生,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年会,只不过是众多商贾聚集在一起,说说今年都干了什么,有没有赚银子的好门路等等。
正说着,胡德雍带领着众多商人起身。
门外走进来三人,为首的是一位穿长衫的少年郎,正彬彬有礼的和众人打招呼。
陈淑婷脸色微凝:“陈憨子?他怎么会来?”
陈淑婷咬着银牙,握紧的拳头。
陈长安跟往日里的装束大相径庭,甚至让陈淑婷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明亮如星,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自信而又迷人的微笑。
白色的衣衫随风飘动,腰间佩戴的玉佩,色泽温润,玉树临风。
“四郡主,状元郎是江月卿带来的,您认识?”
一位官家公子走到陈淑婷身后,轻摇折扇,尽显风流:“状元郎可了不起。”
“父辈人都在说,他前途不可限量。”
陈长安在淮南王府只是小透明,所以这位公子从未听说过他。
陈淑婷不屑的冷笑:“他?就凭憨子?怎么了不起了?”
陈淑婷不明白江月卿为什么要带他过来!
是纯心给自己添乱?
公子连连摆手:“状元郎能做出让皇上龙颜大悦的诗词,书写两万字策论,更说‘翘首以盼’这种话,大楚除了他,谁又做到了?”
陈淑婷语塞,确实,唯有陈长安。
“他从小是在慈幼坊长大,推出公交、广告,足以证明他是商场鬼才。”
“虽说商贾是贱民,但自古权财不分家,他日后供职,必然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
“现在,附近官场的人都在关注,状元郎是去哪里为官。”
陈淑婷冷笑:“不过是赚了几两散碎银子,如何是商业鬼才?哼!”
见陈淑婷似有些怒气,公子连连赔笑:“是是是,对于淮南王府来说,他赚的只是散碎银两。”
“我听说他准备出让一些公交的份额,在肃州商会募集五十万两的款项。”
“别看状元如此年轻,却比我们强太多。”
公子面带敬佩,听到这话陈淑婷头皮炸开!
呼吸急促,脸色通红,回头看着公子:“什么?你说什么?”
“五、五十万两,这……”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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