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低声发出嗤笑,上前几步。

    “既然你们是来带顾言尘和冉青玄走的,总得有个说法。”

    为首的衙役头子,被镇北侯周身气势所震慑,张了几次嘴,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你们一个二个全傻了吗?”

    段逸寻常虽说平易近人,但惹到他的时候,对方就没后悔的机会了。

    这群衙役跟着唐县令为非作歹惯了,还是第一次遇见不怕他们的人。

    “不管你们是谁,这两人犯了罪,我们自然要带走。”

    “犯了什么罪?”

    衙役不想跟镇北侯过多言语,而他带来的人见状竟直接冲到人群中寻找。

    惊叫声四起,几家男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将人带走。

    赵子辉几人作势就要将这些人拿下,但在顾言尘眼神示意下  生生停住。

    “六爷,这群人明显找你和夫人的事儿,就让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且慢,就这么教训一顿治标不治本,既然说我们犯了罪,我自然得去听听是什么罪。”

    冉青玄也正有此意。

    刚好镇北侯也在,而北关境内的安全都由他负责,可以说要没他,洛城也滋养不出这样的官。

    段英赫今日就要看看,看他保护的官,民,到底是个什么样。

    “我是顾言尘,既要去县衙,那就走吧!”

    冉青玄也跟着走出来,等安抚好家人情绪,衙役甚至要给两人上镣铐…

    “哪有你们这样的,罪名也不说就给人上镣铐?”

    段玲看不过去,上前找他们理论。

    衙役轻蔑一笑,眼中闪过邪色,要不是段逸冷着脸挡在面前,衙役还想出言不逊。

    几家人担心,见二人被押走赶紧赶了马车跟在后面。

    从村中间路过,周围百姓中传出窃窃私语。

    “这怎么就被带走了?”

    “你还不知道吧,午饭前顾家人跑到钱家闹事儿,这不,得罪了人肯定要被带走。”

    “我就说嘛,这一家看着狠,实际根本斗不过钱家人。”

    说话的村民撇撇嘴:“我看不一定。”

    “要不跟上去看看?”

    围在一起议论的村民不少,反正路也不远,一些人一合计全都想去看个究竟。

    路过钱家的时候,钱家人简直嚣张至极。

    “有些人呀,就是认不清楚现状,还以为自己身份跟从前似一样。

    殊不知落在咱们这儿,可是连山鸡都比不上,还妄想蹦跶,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货色!”

    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让几家人瞬间变了脸色。

    冉青玄才不会惯着田英,朝她轻蔑一撇,淡淡道:“这有些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都是山鸡了还妄想管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你……”

    冉青玄原封不动又将她的的话送回去,周围不断响起嘲笑声,田英整张脸憋成酱紫色,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等到顾家人走远,田英狠狠一跺脚。

    “笑吧,等会去了县衙有你们哭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套牛车!”

    朱宝菊正气自己被儿媳说成是山鸡,眼见她还愣着,直接上手推了她一把。

    田英不敢生事儿,只得拿眼神撇了眼钱顺,后者后知后觉赶紧套牛车去了。

    除了留下看家的,镇北侯与另外三家人都坐上马车朝县衙方向去。

    钱家人存心与他们作对一样,恨不得将自家牛车赶到与马车并排而行。

    赵子辉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正窝着一团火,眼见钱家往前凑猛的拍了马屁股一下。

    马儿嘶吼声吓到牛,牛车拐了个弯儿直愣愣朝沟里栽去。

    惊呼声四起,钱家人直接被牛车倒扣在沟里,赵子辉戏虐的撇了眼沟里的钱家人,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摔了一身泥的钱家人已经骂不出声了,冷风一吹,再被泥巴一裹,直接冷的他们牙齿打颤。

    “快……回家……换身衣裳……”

    “我要被……冻死了……”

    朱宝菊猛打几个喷嚏,被他俩儿子搀扶着从沟里出来,他另外两个儿媳只得自己想办法出来。

    等顾家一行人去到县衙,镇北侯与顾家,陈家,肖家人全都被拦在外面。

    唐县令和钱明都不在,夫妇二人只能带着镣铐,铁链,在公堂等待。

    一刻钟后人还没来,镇北侯已经脸色发沉说不出话。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唐县令一行人才从后堂出来。

    而钱里正赫然就在其中,跟在自己儿子还有唐县令身后,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男子,一看就是钱氏族群的人。

    “县令大人,就是这伙流放犯上我姨…钱家打家劫舍了。”

    顾家人午饭前去到钱家打心理战术时,李彦奇就在外面围观。

    朱宝菊是他娘的亲妹妹,仗着自己是钱家外甥,李彦奇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

    中午他便跟在钱顺后头来了县衙,来了后一直刷存在感。

    钱里正知道自己这外甥打的什么主意,钱明收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五十两银子后,李彦奇已经是县衙最低等的衙役了。

    为了刷存在感,李彦奇首当其冲当了出头鸟。

    他的语气极其嚣张,但他忘了顾家人现在已经不是流放犯,身份与他们一样都是平头百姓。

    顾言尘不加理会这种跳梁小丑,目光森冷淡淡瞥了他一眼。

    李彦奇瞬间被看的后脊背发凉,上过战场的人,齐市他这种连杀鸡都费劲的人能比的。

    李彦奇观察前县令的脸色后,指着两人鼻子骂道。

    “都到县衙了,竟敢如此嚣张,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顾言尘的忍耐力很好,但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他肯定不会放着不管。

    运行内力,禁锢手的镣铐应声而断,接着‘啪’的一声响起,坚硬的铁链便抽在李彦奇嘴上。

    “呜,呜呜……”

    李彦奇捂着掉了两颗门牙连连后退,钱里正本想着有县令在此,还轮不到他来蹦跶。

    正准备阻拦,结果到底晚了一步。

    眼看顾言尘再次举起铁链,钱里正大声提醒:“彦奇,快躲开!”

    常年习武之人哪怕不用内力,这一下就有他受得,顾言尘这一下汇聚了内力,铁链打在李彦奇胳膊上,瞬间抽的他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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