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不懂中医就不要妄言。”唐武冷声训斥。
对钱国梁他还要顾忌一下对方的老脸,可霍冲算哪根葱啊。
霍冲当即脸色一变。
他有些涨红了脸,“既然是蛇毒,直接用抗蛇毒血清不就得了。”
听起来,好像他说的也没有错。
钱国梁摆了摆手,“住嘴!你没见过刮骨疗伤,不等于没有用,多看多学。”
霍冲的脸就像变幻莫测的天气。
立即又笑了笑,“哦,对不起,是我太多嘴了。”
唐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就是中西医最大的不同之处。
西医一直依靠各种指标、数据来说话,研究的是分子、细菌。
而中医却是不断在实践中总结经验,以自然界的草本植物,山石昆虫作研究对象。
所以,往往中医的一些手段,在西医人眼中就是不科学,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李东成也懒得给对方再解释,把目光投到金华身上。
“怎么样,敢不敢?”
金华咬咬牙,“敢!只要不让我退伍,不截肢。”
李东成微微一笑。
“放心吧,刮骨疗伤虽然是一个手法,但运用到现代,是要给你打麻药的。”
金华一听,又是松了一口气。
方运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心中佩服不已。
只是从钱国梁的无言以对,李东成的从容淡定,就知道请李东成过来,绝对是一件最正确的事。
在这里躺着的战士,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说是兵王都不为过。
李东成再次走向中间床铺的谢果。
众人都跟在一起。
他依旧是把脉,翻看了一下谢果的眼皮。
随即便说道:“唐老,可有银针?”
“有。”
唐武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一盒针灸,递给李东成。
李东成打开针灸盒,把银针进行消毒。
他说道:“用这个针法,男从左起女从右,单日施针为阳,右转针,双日为阴,左转针。”
唐武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便心中大喜。
知道这是李东成有意把这套针灸术教给他。
连忙集中精力,竖起耳朵聆听。
李东成手起针落,第一针扎在谢果的人中穴上,针入三分。
他又说:“人中对应鬼宫。”
唐武身体一震,老心脏都不禁漏跳一拍。
他不敢怠慢,连忙用心记下。
李东成再次手起针落,第二针扎在少商穴,同样是针入三分。
“少商对应鬼信。”
唐武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脸上出现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竟然是濒临失传的“鬼门十三针”。
这“鬼门十三针”带个鬼字,听起来都是阴森森的。
但这套针法是针灸里比较特殊、又神秘的针法。
民间又叫复传秘术,意思是用针法可以从鬼门关抢命回来。
鬼门十三针最早见于《黄帝内经》,由战国名医扁鹊改进和运用,唐代《备急千金要方》也有详细记载。
到了现代,由于对经验、手法、辨证有很高的要求,慢慢的已经濒临失传了。
鬼门十三针应对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患者最为有效。
一个有意教,一个用心学。
钱国梁和霍冲他们只认识人中、少商等穴位,却不知道李东成说的鬼宫、鬼信是什么。
两人脸上带着冷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李东成施针到第九针时,口中呵斥,“还不醒来!”
“扑哧!”
霍冲忍不住捂嘴笑了。
他觉得李东成一直神叨叨的,才是装神弄鬼。
方运昌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霍冲讪讪地笑着,连忙住嘴。
他侧脸看了钱国梁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眼露惊讶,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霍冲赶紧看过去,当即石化住。
因为开始还昏迷不醒的谢果,竟然在李东成扎下第十针时。
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和钱国梁可是很清楚,谢果从入院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每天依靠点滴来维持身体机能。
各种检查都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唤醒谢果。
但李东成只是用了一盒银针,扎了十处穴位,便唤醒过来。
李东成开始收取银针。
他叮嘱谢果,“先休息,少说话,话多比较费神。”
谢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钱国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李先生,他这是什么原因?”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钱国梁有些不悦,“你都没有说,怎么说我不信?”
“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神吗?”李东成反问。
顿时,钱国梁神情一滞。
作为一个学院派,又是精通现代医学的知识分子。
别说鬼神,连古老的中医他都一直认为是落后,是愚昧。
方运昌听到李东成的话,却是眼前一亮。
他心中很清楚,金华和谢果、雷雄鹰他们出任务的地点。
而那个国家,却是两千多年一直受夏国文化影响。
如今看来,参与袭击的不仅仅有漂亮国的人,或许还有当地的反夏团体。
这时,李东成已经来到靠窗的雷雄鹰身边。
先是从纸篓中找到吐出的鲜血,观察了一下。
随后,同样的把了把脉。
紧跟着,他把被褥一掀,对着雷雄鹰的身体就是几掌拍下去。
打出的力量很大,每打一下,雷雄鹰的身体就随着重击动一下。
“住手!还不住手!”钱国梁大惊失色,上前要制止。
方运昌赶紧拦住,“钱教授,静观其变,李先生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钱国梁紧蹙眉头,“方大队,哪有这样治病的!他本来就吐血不止,这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话音刚落,雷雄鹰一下子苏醒过来,趴在床前直吐鲜血。
钱国梁与霍冲脸色一变。
在他们看来,刮骨疗伤,相信鬼神已经是很离谱了。
如果说这也算是治病,那还真是母猪要上树,畜生要说话。
李东成和唐武都看着雷雄鹰吐血,并不干预。
雷雄鹰吐了几口后,便说道:“哎呀,终于轻松了。”
顿时,钱国梁的神情就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上前问:“雷雄鹰,你确定轻松了?”
“是的,压在心口的难受释放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过。”
“你确定,你不是在吐血吗?”霍冲也问道。
雷雄鹰翻了个白眼,“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知道吗?”
呃,钱国梁和霍冲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他们认定为最严重的就是雷雄鹰和谢果,最轻松的是金华。
但结果恰恰相反,雷雄鹰只是打了几掌,连一点药都没有用,吐了几口鲜血便自言轻松了。
谢果在一番神叨叨的针灸下也苏醒过来。
而金华,反而成了最严重的一个。
这一切都大出他们所料,也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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