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成说:“你好好休息,我开两个处方,你和谢果都要做后期调理。”
雷雄鹰点点头。
眼见这一幕,钱国梁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他这位学院派的知识分子,一生研究医学,传经授道。
但今天三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让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信念,一点点的开始崩塌。
在内心深处发出了灵魂拷问。
同样是蛇毒进入人体,为什么在血液检查中没有发现异常?
谢果昏迷不醒,同样是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但针灸后却苏醒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邪气之说?
吐血不止本该止血,可为什么还要对方继续吐血才见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钱国梁开始怀疑,自己几十年学到的东西是不是都是假的。
憋了半天,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
“李先生,他先前也是吐血,为什么不见好,非要你打上几掌,吐血后才见好呢?”
别说是他,其实唐武、方运昌他们同样不懂。
李东成抬头看了钱国梁一眼,本不想解释,可见到对方眼中流露出对新事物探秘的渴求。
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说吧,他的吐血在你眼中是病,在我眼中就不是病。”
钱国梁当即就迷糊了。
什么是病又不是病,简直就像绕口令一样。
李东成又说:“打个比喻吧,夏季发洪水,有些地方出现淤堵,你会怎么办?”
“赶紧想办法疏通呀。”钱国梁答道。
李东成笑了笑。
“同样的道理,雷雄鹰的经脉受损,造成体内气血运行不畅,就会存在一些淤堵。”
“这些淤堵是检查不出来的,就像人体穴位、经脉,是无形但事实上又存在的。”
“我打他几掌,让他吐血,不过是把气机调顺,让淤堵的地方加速流畅。”
钱国梁再次愣住,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其实,雷雄鹰的吐血与当初佟大鹏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表现出的症状不同而已。
用武道中人的眼光来看,的确算不上病。
只能是一个内伤,只要把瘀血吐出来,疏通气机,不吃药也能自愈。
李东成找到纸和笔。
给谢果开了一个处方,功效是安神补脑,升阳壮胆。
而雷雄鹰的确是以活血化瘀为主。
他把处方交给了唐武,“按照处方去抓药,一日三次,坚持内服一周。”
“好的。”唐武把处方收了起来。
“李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这时,钱国梁走过来再次说。
唐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骄傲的钱大教授,今天怎么如此多的问题。
并且,连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改变。
他不是最反中医吗?
“你说吧。”李东成微微点头。
钱国梁指了指谢果,“就是他,难道真的是中了不干净的污秽邪气?”
李东成说:“如今的科学,已经证明有暗物质的存在,还有量子纠缠。”
“钱教授,看不见的,无法证实的,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我们老祖宗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以不信,但要保持对未知的敬畏之心。”
他说得很隐晦,同时也是一种告诫。
钱国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东成扭头说:“方大队,你安排一下,下午两点我要借用一下手术室,对金华进行刮骨疗伤。”
方运昌还没有回答,钱国梁却自告奋勇地说:“让我去安排吧,保证下午顺利进行。”
顿时,方运昌和唐武都愣住了。
钱国梁为人骄傲,很是不满请外援的事。
能主动站出来配合,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好吧,谢谢钱教授,有你出面当然是更好。”李东成说。
钱国梁点点头,带着霍冲走出了病房。
唐武指着关闭的房门,满脸的不可思议,“方大队,你见到了吗,这大教授似乎改性子了?”
方运昌摇摇头,他同样是看不懂。
“李先生,下午你做手术,还是小心一点,这钱大教授可是最反中医的。”唐武好心提醒。
“呵呵,放心吧,会没事的。”李东成笑了笑。
他觉得这个钱国梁还不至于是杜海涛那种人,应该是好奇心占了多数。
唐武说:“你们先聊,我去药房抓药。”
等他走后,李东成问方运昌:“他们这次受伤,是在哪儿出的事?”
方运昌答道:“实不相瞒,是在越南和缅甸的交界处。”
“难怪了。”
“李先生,你以前见过这些手段?”方运昌追问。
李东成摇摇头。
“我是听师父说过,这两个国家一直受我们的影响。”
“特别是越南,当年为了对付漂亮国,把淬毒的方法学得炉火纯青。”
“布置在各种陷阱中,让大漂亮的士兵吃尽了苦头。”
“利用污秽邪气,却多是缅甸一带的民间,那里人烟稀少,山林阴暗。”
“不过,要收集这类污秽邪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运昌暗中点点头。
这倒是与他开始的推想完全一致,看来除了漂亮国、越南,还有缅甸的人。
半个小时后,唐武再次回来。
“方大队,李先生,快到中午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方运昌看了看腕表,又吩咐小战士到点就去给金华他们买饭菜。
随后,三人走出军区医院,在附近找到一家中餐厅。
点上四菜一汤,凑合了一顿午饭。
饭后,再次回到病房。
等了一会,钱国梁与霍冲带着两名护士过来了。
“李先生,手术室在门诊大楼的三楼,今天手术比较多,临时腾出一个小手术室提供你使用。”钱国梁说。
“好的,谢谢。”
随后,在众人的帮助下,将金华从床铺挪到移动式的手术担架上。
两名护士推着,李东成换上了无菌白大褂。
唐武和方运昌都跟在一起。
从十楼下到二楼,推着担架穿过一个横跨楼房之间的走廊,便来到旁边的门诊大楼。
一行人站在电梯口等待下来的手术专用电梯。
这时,旁边的普通电梯门打开,走出一群人。
李东成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当即神情一震。
因为在人群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熟悉又终身难忘的面容。
喜鹊!
不错,还就是喜鹊,也就是他怀疑死而复活的妻子。
喜鹊手中拿着一张检查单和病历卡,走得很匆忙。
李东成回过神来,正想追上去。
可专用电梯又到了,护士已经把金华推了进去。
他连忙叫住方运昌,指着喜鹊渐渐走远的背影。
“方大队,你看见那个女孩没有,就是穿蓝色碎花裙子,长头发的那个。“
“她叫柳玉茹,你帮我到医院查下她的病历卡,我要她的住址和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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