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岑姊箫,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柴桢低声自语,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这回玩得这么大,也不怕玩火自焚。”
“陛下,”一名身穿玄甲的侍卫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臣已查明,岑院长遇刺前几日,宫中内卫确有异动。”
“哦?”柴桢放下报纸,抬起头,示意侍卫继续说下去。
“据内务府记录,那几日内卫统领赵德海曾多次以‘太后懿旨’为由,秘密调遣人手外出执行任务。”侍卫顿了顿,观察着柴桢的神色,继续说道,“具体任务内容和目标地点皆未上报。”
“太后……”柴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他早就怀疑太后党羽在暗中作祟,如今看来,此事果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看来,太后对朕这位岑爱卿,也是‘关心’得很呐。”柴桢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陛下英明。”侍卫低着头,不敢接话。
“西项和辽丹那边呢?可有什么动静?”柴桢继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回陛下,”侍卫顿了顿,继续说道,“西项使团和辽丹使者皆对此事表现出极大的关注,两方人马都在暗中调查,并试图将罪名嫁祸给对方,如今临康府内,可谓是暗流涌动。”
“呵,一群跳梁小丑。” 柴桢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以为朕看不出来他们的那点小伎俩?不过是想趁机浑水摸鱼罢了。”
“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柴桢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眼中闪过一抹深沉。
“传朕旨意,”他背对着侍卫,语气不容置疑,“暗中加强对岑姊箫的保护,绝不可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另外,”柴桢顿了顿,补充道,“给朕盯紧了西项和辽丹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臣遵旨!”侍卫领命而去。
柴桢站在窗边,久久没有言语。他知道,这场刺杀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茶楼二楼雅间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镂空雕花的窗边,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西项太子夏成昊与辽丹国云州王箫拓分坐两侧,两人皆是气度不凡,一个俊美邪魅,一个冷峻深邃。
眼前的茶水早已凉透,茶叶在杯底沉淀,如同两人此刻的心思,深不可测。夏成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扇骨,一下一下,敲击在箫拓的心弦上,也敲击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终于,夏成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云州王,对于岑院长遇刺一事,你怎么看?会不会是你们辽丹人干的?”
箫拓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拨弄着茶杯,语气波澜不惊:“二王子说笑了,我辽丹虽是有些地方是荒蛮之地,但和大周邦交甚好,更懂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更何况……”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夏成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更何况,岑院长乃是大周奇女子,本王早有耳闻,一向敬佩,又怎会对她下手?”
“哦?是吗?”夏成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可我怎么听说,云州王似乎对岑院长……颇为倾慕啊?”
箫拓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夏成昊,目光锐利如刀:“二王子慎言,本王与岑院长都还未曾见过,何来‘倾慕’一说?”
夏成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云州王,”夏成昊背对着箫拓,语气幽幽地说道,“你说,如果我们两国联手,你说……能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箫拓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夏成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一丝……心动。
夜里,临康府内,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几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着,照亮了一张张平凡无奇的脸庞。几个身穿胡人衣装的男子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但谈话的内容却让他们兴奋不已,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了去。
“哎,听说了吗?岑院长遇刺的事,好像另有隐情啊……”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故作神秘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可不是嘛,我今儿个在街上听人说,这事儿啊,没那么简单……”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接过话茬,压低了声音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了!”矮胖男子催促道,满脸的好奇。
络腮胡子得意地笑了笑,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啊,是辽丹国的人干的!”
“辽丹国的人?!”矮胖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刺杀岑院长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不懂了吧?”络腮胡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想啊,岑院长如今可是咱们大周那是国宝级的人物,更皇上亲封的典学使!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大周的百姓会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说,辽丹国这是想挑拨我们和大周的关系?”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精瘦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他们这是想让我们和大周自相残杀,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络腮胡子打了个响指,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这也太歹毒了吧?”矮胖男子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这不是在西项,这可是在大周!”要是被官府的人听见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络腮胡子连忙一把捂住矮胖男子的嘴巴,慌乱地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就是就是,这种事情,我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传出去,小心隔墙有耳!”精瘦男子也附和道。
那几人说着,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继续低声交谈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头顶的房梁上,一道黑影闪过,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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