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将东西交给郭健以后,说道:“行了,我得追媱儿去了,省得她逃远了找不着人,你们且忙吧。”
太子一听急道:“不是!六弟!你怎么还要去缠着人家呀?你不是说与秦相已经合好了么?”
“我对媱儿是真感情!你想什么呢!难不成要让别人都觉得我对你的太子妃有意思你才放心?你告诉我,我现在是去东宫找你的太子妃还是去找媱儿去?”
“你……我说不过你,反正你也从来没去东宫,随你随你!”
“那几件事记得去办了!我去了!”
刘梦棣说完,转身便向着秦媱仙刚刚逃走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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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上八点半左右
刘梦棣穿戴好衣服,拿着那把黑骨扇子悠闲地走出了五叶庄的大门。
而此时,那罗翰文也是从五叶庄内院里出来,二人在庄院门口不期而遇。
罗翰文看着刘梦棣拿着黑骨扇子,心中有些迟疑,用不自然的眼神多看了几眼刘梦棣。
这把黑骨扇比一般的扇子要大一些,显黑色是因为它原本就是铁制的,里头还藏有六枚可发射的钢针。
别看刘梦棣拿着轻松,实际上它是有些重量的。
刘梦棣自己平时也不太爱拿,除非他觉得有一定的危险时才会将它带上。
比如刘梦棣第一次在青衿堂见沈琳琅前,罗翰文就好心提醒过,让刘梦棣一定要带上扇子。
刘梦棣不知道江剑兰在青衿堂卖琴的目的,当时也听了罗翰文的劝带上了这把扇子。
再比如刘梦棣去大慈恩寺找江剑兰,当时就是带了扇子。
因为他当时已判断出了江剑兰是个江湖客。
之后他去找枯荣禅师并被人带到大雁塔遇险的时候也带了扇子。
谁让他在事前就已判断出枯荣禅师打了诳语,觉得大慈恩寺一定会有事发生。
又比如,刘梦棣那天夜里在五叶庄埋伏卫殿煌。
当时他就是将扇子放在了桌角,方便自己能随时拿到。
而刘梦棣进教坊司找文卿梅之时也是带着扇子的。
因为之前他是在与内务府张穹等人在吃饭,吃饭前还他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除了剁了一位内务府郎中的手,还将慎刑司郎中给装了麻袋。
即是需要动用武力,他自然是要带上扇子的。
他一早就知道玉簪女侠在房间里,但却没去拿扇子,因为他觉得玉簪女侠并不会伤害自己。
而当他发觉门外有人时,第一反应便就是去摸放在桌子上的黑骨扇。
因为当时他还不认识宋琏,更不知道外面那个高手是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防备。
或者说,如果刘梦棣觉得这一趟出门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科一定是会带上这把扇子的。
但有的时候刘梦棣明明没遇到什么危险,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也会带上。
比如小说开头去见沈同和与何溯之就是这种情况。
而遇到江有汜那天夜里他就没带,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担心被人从扇子上给认出来,谁让那把扇子真的有些特别呢。
只是没想到那江有汜会出现在那里。
罗翰文看到刘梦棣出门带扇子,只觉得有些异样。
他走上前去问道:“六爷,您这是要去哪?”
“昨日进宫见到了太子,太子为了泡妞……就是看了一位姑娘,想让我从中协助帮他把姑娘弄到手,并答应了爷我四件事情,其中一件即是将文延贞的尸首从大理寺弄出来。”
“昨天说的今天就给弄出来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是太子着急,太子可不是像爷我这般好色。其实是父皇着急,谁让他自己觉得文卿贞是他给害死的呢。且这事拖得有些久了,这要是夏天,尸身一早就臭了。刚刚莲儿与说我东宫派了人过来传信,现在文卿贞已在大慈恩寺进里了,我现在就是要前往大慈恩寺一趟。”
大慈恩寺如同龙潭虎穴,几次出事都是在那里,刘梦棣怎么可能不带上那把扇子呢。
罗翰文马上说道:“大慈恩寺?六爷上一次就是在那里遇险的呀,可别再出点什么事情!”
刘梦棣笑道:“放心吧,那次是意外,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罗翰文看着刘梦棣手中的扇子,感觉得到刘梦棣的话只是在宽慰自己。
要真没有危险,刘梦棣是不会带上扇子的。
罗翰文不放心地问道:“宋琏呢?”
刘梦棣答道:“套好了车在外面等我呢。”
罗翰文向着门外看了过去。
只见得五叶庄外面果然停着刘梦棣的那一辆十分特别的马车。
宋琏此时正穿着护院的衣裳 ,坐在驾驶室上等着刘梦棣。
罗翰文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而后又问道:“六爷不是有一件金丝软甲么?可曾穿上?”
金丝软甲是那天太子在玄武殿还给刘梦棣的,因为这事太后心情又不好了,太子还被皇帝翻了白眼。
刘梦棣呵呵笑道:“已经套在里衬里了。”
古人的衣裳可不只有一层,除了肚兜、亵衣、里衣之外还有里衬。
里衬外面还有至少两层的外裳,有时甚至还会在外裳外面再套几层纱衣。
唐朝有个人叫高力士,他足足穿了七层纱衣。
罗翰文听得刘梦棣做全了防备,原本放下的心却又被提了起来。
他连忙问道:“大慈恩寺那里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太子为何要将文延贞的尸身放在那里?”
“是爷我让他放在那里的,一是为显父皇无意与文延贞为难,平朝臣的悠悠众口。二是为超度文延贞,使梅儿心中放心。三来是想打个借口打探一下那枯荣禅师与监寺圆通。他们二人身上的秘密应该不小,我若无事前去,必会被其所疑。哦。罗先生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刘梦棣若真觉得没危险是不会做足这些准备的。
罗翰文想了想,又道:“小生觉得六爷这几日还是别出门了吧?那江有汜即是提出了条件,想来这几日定会来找您的。那日他见我,一来是要绑架荷姑娘,二来是想在他找到您的时候,不至于使您受到惊吓。”
刘梦棣笑道:“他的确是想绑架夏采荷,但他却不是担心我受到什么惊吓。那次在野肆与他第一次见面时我还算是镇静,他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并不惧怕他,所以无所谓我受不受惊吓。他应该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诚意与他合作。”
“合作?粮食之事是我们事后才议定的吧?”
“若只是为了银子,他应该是直接来找我才是。五叶庄的护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有宋琏在,他亦是能来去自如。他即是去找你,说明他真的是想与你认识一下。或者说,他觉得将来与你打交道的时间要比爷我来得多!要不然我如何会让罗先生去给密县那里发那封信呢。哦,罗先生这是要去哪?要不我把宋琏派给你……”
“别!玉佩您拿走了,小生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还是跟着您吧。再者说了,小生是去蓝舆阁卖盐引,那里人多,必不会有人在那等地方行什么凶。”
蓝舆阁是刘梦棣的酒楼产业之一。
说是酒楼,实际上是个大戏院子。
戏台前面除了布有许多的“卡座”之外,二楼之上还分设了一间间可以看到戏台的小雅间。
要是有人觉得刘梦棣的酒楼产业只是为了卖酒卖菜,那可就太小看他了。
能在三、四年之内累积百万两之巨的财富,除了蒋宗宪怀疑的那些“特别”生意之外,正常产业的经营手段也十分重要。
正如青衿堂并不只是卖酒,而是聚集起许多茶商,从中赚取交易佣金那样,蓝舆阁也并不简单。
那里聚集着大汉国的一众盐商。
那些盐商每日坐在雅间里可不只是看戏,他们不仅会交换着各地的盐价信息还会在此交易盐引。
盐引其实是可以看作一种与期货挂钩的债券。
即是期货又是债券,即可定性为一种金融产品。
像刘梦棣这样善于经营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利用金融产品进行理财呢,这也是他开设蓝舆最主要的原因。
此时,刘梦棣对罗翰文问道:“可是洛阳薛珙派人去打探永寿侯手上的盐引了?”
罗翰文轻轻一笑,说道:“一切如六爷所料!曼益给小生出主意,说是化名永寿侯的西席,去盐市那里贱卖一些盐引,如此必能引他注意,好方便让他来找我。”
“不可!我不是说山先生的主意不好,而是罗先生你操持着爷我的生意,虽然朝堂里没几个人见过你,但地面上的一些大商贾却是识得你的,当派你心腹去做这事才是!”
罗翰文笑道:“曼益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有些不放心那些人做事。您知道的,这事要是不谨慎些怕是会适得其反,所以小生才想着亲自去办理。六爷即是这般说了,那我便放手下让手去做,自己在一边盯着即是。只是永寿侯那里您得打声招呼了,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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