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季清欢怒极。
可他此刻拿着剑抽出来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因为韩枭攥着剑刃不放啊。
有鲜红的血已经从他指间溢出,正顺着剑身往下淌
很快就染红地面上几簇嫩绿色的野草。
淡淡血腥味儿弥漫在周围。
韩枭红着眼圈仿佛都不知道疼,竟然还攥着剑刃往前走!
他朝季清欢靠近,焦躁又故意轻蔑。
“我就不该把季沧海带来西夏,囚禁在南部也不错!我何必呢,像只哈巴狗似的跑过来见你,受你这般冷脸,下毒是我父王授意的,与我何干?可你要杀我父王我又不能不管!身为人子你想让我如何?”
“季清欢,平心而论今日若是你爹给我父王下毒,你知道了会跟我道歉?你会找人配解药救我父王?你不会!你只会骂一句我父王该死,死的好。”
“因为你根本不在意我,而我处处在意你。”
“我若是按你的行事风格来处理这件事,那我父王乐意给死敌下毒,下就下了,你爹死就死了,又能怎样?”
“我本来可以不管,却站这儿被你怪罪,你还动不动要与我一刀两断”
季清欢口口声声说他自私。
可他已经爱屋及乌的,想着要如何平衡两家关系,为两人的以后做打算。
而季清欢呢?
就只想把矛盾不断扩大。
还巴不得两家彻底干起来,好能跟他一刀两断!
这让韩枭怎么能不气?
时至今日。
季清欢从没想过他俩的以后。
韩枭也不想管了!
烦了!
“不就仗着我喜欢你,知道我非你不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最讨厌你满脸冷漠无所谓”
韩枭脚尖几乎抵住季清欢的。
他气息颤抖着,眸色难过的问了一句:“说丢就丢。”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季、清、欢。”
“”
离得太近了季清欢往后退。
低头就看见韩枭哗哗淌血的手,耳边还回荡着韩枭说的话。
要素太多,没空琢磨。
这是倒打一耙还是苦肉计啊?
韩枭由于深爱便过于透彻的脑回路,季清欢暂时跟不上。
他愣怔着:“你”
语气带有显而易见的犹豫。
似乎是被韩枭血淋淋的手惊着了。
“竖起耳朵听,我告诉你现在该怎么办,”韩枭不顾惜自身的攥着剑,轻而易举就夺走了,丢到地上,嗓音强势而决然。
“解毒的事我去做,不用你管,我保证你爹活着就是了。”
“至于我跟你——”
“不论前世今生我都没想放过你,你也休想摆脱我。”
韩枭情绪激动,用血淋淋的手掌掐住季清欢下颌,抬起来,目光凶悍且凌人的死盯着季清欢。
掌中血瞬间就把季清欢脸颊染红了。
抹出几只血指印儿。
“想跟我韩枭一刀两断,只要我活着,你做梦!”
他红着眼,猛地侧头亲在季清欢嘴上,恶狠狠的一口。
亲完用力推开季清欢。
一抹嘴就走了。
走的飞快头也不回。
“”
“?”
若非唇上还有刚才那抹温热湿润的触感,季清欢会以为这个吻是幻觉,怎么就亲上嘴了。
他后知后觉的捂住唇瓣,摸到脸颊大片黏滑。
也顾不上擦拭血渍。
他大声朝韩枭那梗啾啾的背影喊。
“解药——”
“我去找!季沧海若死了我也不活了,不用你说什么不想活!”
什么啊。
季清欢愕然:“那是我爹你不活了?”
“关你屁事我韩枭爱活不活,你们谁管过我!!”
韩枭暴怒的嗓音远远传来。
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边。
“”
这不神经病吗。
他还生气了?
他生气?
?
“靠。”季清欢愣着站了好一会儿。
随后,弯腰捡起地上血淋淋的剑,拿帕子捋着擦干净,凑近看这点剑面反光,瞧见自己双颊都是被染出来的血指印
一阵蹙眉,指尖用力的把脸也擦干净!
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他自己站着。
现在怎么办。
他来找韩枭要说法儿。
韩枭说季沧海要是死了,韩枭给季沧海陪葬。
所以——
就这样了?
一刀两断还断吗。
‘想跟我韩枭一刀两断,只要我活着,你做梦!’
“”
什么人啊。
我操。
怎么还像是他们一群人都对不住韩枭似的。
韩枭哪来的气性和道理?
纯纯有病!
季清欢把乌啸插回剑鞘里,抬手朝脸上扇了扇凉风,就当是驱散血气吧。
才春天,就热了。
等季清欢烦躁的砍了几棵树,再回到帐篷时。
就见好几个南部医师正围在他老爹床边。
韩枭满脸不忿的坐在门口位置,翘着血淋淋的手。
既不清洗也不叫人给他包扎,就手肘搁在膝盖上,翘在半空。
地上有一滩脸盆大的血泊!
这架势让季沧海都皱眉,忍不住说他。
“那手包一包,你要是流血死了,旁人还以为我把仇报到你身上,冤有头债有主,我季沧海可不对小儿动手。”
“不包!您中毒了都是我的错,叫我流血死了吧。”
韩枭手都在发抖,失血多过唇瓣都苍白了。
倔强的眸子还在泛红。
“爹。”季清欢从外面走进来。
韩枭肩膀一紧,忍着没回头看。
季沧海正被医师把脉,索性喊儿子。
“阿元,给世子的手包上,叫人看见像什么话。”
不用问也知道。
韩王世子这手是他家阿元干的。
何必呢。
白白落人口舌啊。
“”
季清欢本来克制着不往韩枭身上看。
但他爹一说,他就瞥了一眼。
嚯。
好大一滩血。
韩枭皮肤本来就白,血液顺着手背和手腕蜿蜒乱流,看着更渗人。
他看过去的时候。
韩枭直接扭头不看他,还板着脸。
季清欢走到旁边把手洗干净,但想了想还是别扭,转头低声问韩枭:“我给你包,还是你们家医师给你包?”
“你随便,本世子多稀罕似的。”韩枭不屑冷嗤。
季清欢挑眉,直接点头朝韩家医师说。
“劳烦几位谁给他包扎一下,顺便做个证,韩枭流血死了跟我季家无关。”
本来就不是他弄的。
是韩枭自己要攥住剑刃不放,割成这样。
老爹误解是他动的手,他懒得解释。
狗韩枭还装上了。
就是——
季清欢不知道韩枭在委屈什么,气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
——————
【ps:求求五星好评和小礼物,宝宝!】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5_155358/54845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