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压下心底的躁动,克制住将要迈出的脚步,他冷笑一声。

    “那你敢不敢将盒子打开,让在场所有人瞧瞧,这里面是什么?”

    他森然的眯了眯眼眸,“以不入流的蛊术控制一国之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他必须狠下心,舍去这份虚幻的美好。

    底下的文武官员听了,不由面面相觑。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声轻响!

    古贵妃爽快的将金丝楠木盒子打开,美艳的脸颊上,满是奚落。

    胖乎乎的蛊虫,探头探脑的自盒子里面伸出头来,好奇的看向外面。

    鲜红欲滴的颜色,透着几分神秘与诡异。

    “这有什么不敢的。”

    古贵妃嗤了一声,“皇上头疾久治不愈,臣妾用家传之术帮你治好,本是大功一件,怎么就要诛九族了?”

    她微微扬唇,勾出一抹阴沉的笑,“过河拆桥,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皇上!”

    反正在场的这些人都是要死的,如今她也不怕他们知道。

    来之前,她已将药喂给了蛊虫。

    狗皇帝若是乖乖听话退位倒罢,她不介意再赏他一次舒坦。

    否则,她就毁了母蛊,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当年苏琒虽然颓废堕落,却仍是警惕,坚决不愿接受她的建议,泡足七七四十九日的药浴。

    而这,是种下银线蛊唯一的方法。

    无奈之下,她只得让银线母蛊先行服下多种瘾药,然后诱骗苏琒,此蛊虫除了能让人忘忧忘情,并无别的危害。

    他果然信以为真,主动接受了蛊虫。

    药是她精心配置过的。

    五石散,活磁石,艾叶草,石菖蒲,毒蝇伞,鼠尾草,曼陀罗,癫茄,还有具有强烈摧毁人意志作用的银魂草和冰魄虫。

    最后两味药只生长在灵幽山内,因蛊王而生。

    没有人能抵挡了这些药叠加起来的强烈效用。

    更何况,当年苏琒自大楚回来后,状态着实是太差。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虫卵竟真的在他体内繁殖成了子蛊。

    遗憾的是,子蛊太过虚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眠,并不能帮到她什么。

    好在还有那些药,足以让苏琒对她乖乖听话。

    况且,子蛊虽然休眠,毕竟同母蛊一脉相承,若母蛊死亡,子蛊自然也不能独活。

    寄宿的宿主,也会随之而死。

    所以对付苏琒,她甚至不用动手,只需要捏死母蛊,他就会立马七窍流血而亡。

    再厉害的神医,也救不回来。

    在场的文武官员不由哗然。

    贵妃娘娘竟然真的——

    真的用蛊虫控制了皇上。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的恩宠,其实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蛊虫在起作用?

    只是——

    不少人无所谓的摇摇头。

    这关他们什么事?

    只要古家保他们继续荣华富贵下去,具体怎么做,那都是贵妃娘娘的事。

    蛊虫就蛊虫吧,听说前朝皇族都大行巫蛊之术,不也好好统治了几百年?

    江夏皇当然没指望,这些人会弃暗投明,帮着他拨乱反正。

    且不说他们都是拥护古氏的,即便不是,也只是一群只知贪图享乐的庸才而已,不堪重用。

    他之所以废这么多话,不过是和古氏拖延时间,好给阿暖创造机会而已。

    “若非你的蛊虫,朕怎么会患上头疾,又怎么会做了那么多错误的决定,包括对大楚的战争?”

    他沉了脸色,“你还有脸提?”

    别的可以不说,但大楚使臣马上就要到来,江楚之战,他不能没有个态度。

    错了就是错了。

    他身子微微后倾,疲累的靠向椅背,眼眸含了几分威压,“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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