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冷声补充,“据朕所知,古家世代,可没有会蛊术的。”
阿暖刚才说,古氏和前朝有关,倒是同他一直以来的猜测,不谋而合。
否则,她费尽心机逼他交出玉佩做什么?
灵幽山下镇压着的,可是前朝的蛊王。
“你觉得,到了这一步,你这个手下败将,还配问我这个问题吗?”
古贵妃眸含轻蔑,“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乖乖写下诏书,臣妾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事到如今,他若愿写便罢。
如不愿,她就先杀了他,然后再重新篆刻个玉玺,圣旨想有多少有多少。
无非是费些时间罢了。
江夏皇嘲弄的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臭虫,“你死了这条心吧!”
莫说药瘾已被阿暖控制住,便是没有,今日他也不会再如古氏的愿。
尊贵无上的帝王之气,在他身上显露无遗。
笃定霸气的眼神,沉稳从容的姿态,仿佛他此刻坐着的,是谁也无法撼动的江山,背后倚仗的,是经过百年淬炼的千军万马。
而明明,放眼整个宣德宫,除了他自己,便只有一个戴面具的暗卫,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尚效忠着他。
群臣不约而同又一次,被他赫赫的威严给震慑住,诺诺不敢多言。
古贵妃心里也是一凛。
不知为何,她竟忽然有些忌惮这样的江夏皇。
就好似,曾经那个心机深沉,运筹帷幄的苏琒又回来了。
不愿再拖延下去,免得夜长梦多,她漠然一甩衣袖,“既如此,那就别怪臣妾狠心了。”
说着,她将盒子托到面前,低声向那蛊虫说了几句话。
无人理解她奇怪的举止。
一个虫子而已,还能同人沟通不成?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那蛊虫仿佛真的能听懂话,立即便跃到了她的手心,并欢快的扭动了一下,仿佛是在撒娇。
古贵妃惋惜的看了眼蛊虫,最终还是强行捏住了它的身体,毫不怜惜的用起了内力。
他要冥顽不灵下去,她可没工夫陪他玩。
遥儿在京城还等着她的消息,她不能耽搁太久。
毕竟,初凌缈那个小贱人还在虎视眈眈。
只是可惜了,银线蛊的蛊虫,并不好养,多年来,她也只有这么一只。
就是现在——
眼见那蛊虫已在剧烈挣扎,下一秒似乎就要不活,苏倾暖一个瞬移,迅速欺了过去。
她一手极快的甩出两枚柳叶刀,分别取古贵妃的左右胁。
另一手则向上一翻,两指并拢,汇集内力于指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古贵妃的的寸关之处。
她站的地方并不远,出手又快又狠,完全不留余地。
古贵妃注意力全在江夏皇身上,察觉到有人暗算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得下意识闪躲起来。
只是她勉强避开了两枚柳叶刀,捏着蛊虫的手腕却忽觉一痛,一瞬间仿佛被强劲的烈火焚烤,烫的让她下意识松了手。
没有了桎梏,那条蛊虫在空中扭动了下胖乎乎的身子,正要仓促逃走,猛不防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苏倾暖用早已准备好的小瓶子接下母蛊,便快速塞好了瓶塞,免得它跑掉。
在瓶子的底部,她专门留有一个小孔,以供空气流通。
古贵妃定了定神,便见方才那个不显山露水的小宫女,唇角正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略显讥诮的看着她。
她的手上,捏着一个素净的瓶子。
瓶子里装的,赫然正是她花费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银线蛊。
熟悉的神情,出众的气质,高超的身手,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她用另一只手护着流血的手腕,气的柳眉倒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苏-倾-暖!”
没想到,她千防万防,还是着了她的道。
她竟然没回京城?
也就是说,一路上那么多针对她的精心布置,全都打了水漂?
她几乎要气死了。
苏倾暖此刻也没有了隐藏的必要,利落的撕掉易容,唇角愉悦翘起,“好久不见啊,贵妃娘娘。”
母蛊到手,她完全不必再顾忌她。
银狐在发现苏倾暖意图的时候,就试着上前阻止,只不过,被顾怿及时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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