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儿。
白玉郎冲刘阿嫂伸出手:“把你的剑给我。”
刘阿嫂二话没说,将自己的佩剑丢了过去,随即靠着马车看起了热闹。
白玉郎接过佩剑,将佩剑插在地上没进去三指深。
“呛啷~”
长剑出鞘在空中舞出半月寒光。
伴随着远处深山中的一声狼嚎,徐昌乐举刀冲上前。
短兵相接,白玉郎的剑舞出数道残影,看的徐昌乐眼花缭乱,稍不留神便被斩断了几根发丝。
“惊鸿剑法!”徐昌乐一惊:“你是骆惊鸿的弟子?”
“不是,别怕,我只是跟人学过一招半式罢了。”
惊鸿剑法是在京城时跟李云懿学的,只可惜学的只是一些入门的招式,也就够自己装个逼。
以后若是有机会碰见李云懿,定要套路她一番,争取将惊鸿剑法全部学来。
毕竟武功秘籍这东西,学到手里就是自己的。
白玉郎凭着半吊子的惊鸿剑法,再稍微放点水,与徐昌乐打的难解难分。
直到天边泛白之际。
徐昌乐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白玉郎竟然换了招式,用的是自家的功法《灭世狂刀》!
而且一招一式用的炉火纯青,其发挥的威力已然压过自己一头。
这……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从心底升起。
徐昌乐心知自家的功法从没有外传过,可他……仅仅是跟自己打着打着就学会了?!
“当啷~”
徐昌乐忽然丢掉手中的鬼蚀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浑身流露着一股子阴郁的气质。
白玉郎收剑问道:“怎么不打了?”
“呵呵,压箱底的功夫被你偷学了去,论内力我不如你,论天赋,我更是差你一大截,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可说的,如今功法你也学了去,要杀要刮你随便吧。”
徐昌乐被击溃了信念,跪在地上甘心等死。
白玉郎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说道:“学了你的功法,我给你个机会跟你讲讲道理。”
“呵!你是北梁的官宦,代表的是北梁朝廷,我跟你没什么道理可讲。”
“呦呵!我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好像受了不小的委屈。”白玉郎抬手抚摸着他的头:“我说兄弟,庆州的太守杀你全家确实该死,可我听王将军说,那个太守已经被朝廷给处死了,朝廷既然已经替你住持了公道,你为何还揪着朝廷的官宦不放?”
“非要拼个山穷水尽,你死我活吗?”
徐昌乐抬头盯着白玉郎看了半晌,忽然咧嘴笑了,笑容十分狰狞:“你到底是不是北梁的官宦,你不知道庆州的太守是谁?”
白玉郎被问的一愣。
他还真就不知道庆州的太守是谁,以前从没在北梁混过,对于北梁的官宦了解甚少。
“你别问我,你直说他是谁。”
“庆州的太守叫梁怀恩,是梁文斗的独子。”
“奥……梁文斗是谁?”
这回倒是徐昌乐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你连梁文斗都不认识?”
“我为啥非要认识他呢?”
徐昌乐用怪异的眼神瞧着白玉郎,缓缓开口道:“梁文斗是朝廷刑部的员外郎,他利用手中的权利,找了个犯人顶替梁怀恩受刑。”
“当时得知梁怀恩被砍头以后,我还挺意外的,毕竟那可是梁文斗的独子,我还以为他梁文斗是个能为了正义而大义灭亲的好官。”
“呵呵,结果在梁怀恩被砍头的几天后,我在京兆府居然撞见了他!大白天的,还真他娘的见了鬼了!”
“梁怀恩不死,我又怎会甘心,我想去皇城找梁王告状揭发他们,结果被他爹梁文斗带人将我关了起来,我还记得他当时非常猖狂的告诉我,说京兆府就是他梁家的天下!”
“后来我找个机会跑了,我跑出去以后也想通了,梁文斗说的确实没错,别说京兆府了,整个北梁都是他梁家的。”
“对于我来说,梁怀恩得死!北梁的官宦没有一个好东西!都得死!!!”徐昌乐歇斯里地的嘶吼着,额头青筋乍起,浑身控制不住的直哆嗦。
白玉郎疑惑地嘟囔着:“刑部的员外郎,官职也不算太大啊……敢说京兆府都是他梁家的,这也是没把梁王放在眼里啊,你咋不想办法去找梁王呢?找不到梁王,找个比那员外郎官大的也行啊!”
白玉郎一句话把徐昌乐心中的气瞬间干散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郎:“你不是北梁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咱中原人的长相和生活习俗好像没啥区别吧?”
“北梁的梁是皇姓,在北梁国,所有姓梁的都是皇亲国戚,梁文斗父子就是梁王的旁系族亲,这一点人尽皆知,你明白了没外乡人?”
白玉郎一拍脑门。
擦!
自己早该想到的,就是一时没转过来那个弯。
这丢人丢的,跟个智障似的!
“既然如此的话,你有生之年怕是报不了仇了,你以后跟着我吧,只要你帮我办事达到了我的预期,我帮你杀了个梁……梁……”
“梁怀恩。”
“对,我帮你杀了梁怀恩如何?”
徐昌乐嘴一撇,脸上带着几分怀疑:“你有那个本事?”
“试试呗,反正你本就是个将死之人,试一试你也不亏,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北梁人,我只是个暂时生活在北梁的孤魂野鬼,咱俩之间没冲突。”
想起对方在极短时间内学会了自己的《灭世狂刀》,徐昌乐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咬牙应道:“行!我跟你!”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眼光的人。”
开开心心收下一枚小弟,白玉郎站起身,转过身扫视一圈,院子里已然不见了纪小年的身影。
“纪小年呢?”
刘阿嫂回应道:“走了,你刚才蹲下身跟他对话的时候刚走。”
“呵!这个王八犊子。”
纪小年飞快的奔跑在小镇上,朝着赵家余党所在的院子跑去。
此时的他十分懊悔自己当初没有跟段天好好学学轻功,也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院子,纪小年心中燃起生的希望。
快了!
只要砍下赵家兄妹任何一人的脑袋,拿回京城向女帝交差后,自己就有救了!
纪小年兴冲冲的跑进院子,看见了坐在石阶上拄着下巴的白玉郎。
四目相对,纪小年僵在原地,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僵持片刻,白玉郎打破平静招呼道:“跟我回去吧,雨停了,天也亮了,咱们得继续赶路了。”
“哎,好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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