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晋中。
两架马车挂着北梁的旗帜在三晋畅行无阻,白玉郎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障碍。
路上倒是碰见不少江湖势力在漠北行侠仗义,不过想着先送李昌武回大安,在离开山城后,白玉郎并没再对漠北人痛下杀手。
不过在白玉郎等人原地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纪小年正坐在草地上啃着烧饼,忽然从草丛里冲出一流浪汉,夺过他手中的烧饼,蹿到一旁的树根下闷头吃了起来。
“嘿!要饭要到你纪爷爷手里来了!”
纪小年下了车,来到流浪汉身后,抬腿朝他腚上踢了一脚。
流浪汉被踢个跟头,手中的烧饼掉在地上。
流浪汉爬到烧饼身边,不顾烧饼上沾的土,拿起来塞进嘴里疯狂撕咬。
“呀!你还是个饿死鬼是吧?”
纪小年走上前给流浪汉一顿拳打脚踢,不管他怎么打,流浪汉就是抱着烧饼撕咬着不松口。
不远处的白玉郎见纪小年打着打着,接着面色一僵,好似见了鬼似的,麻木的向后踉跄着。
“陆……陆大人……”
陆大人?
白玉郎好奇抬头看去,正巧撞见流浪汉转过头,露出那张脏兮兮的脸。
白玉郎也是大吃一惊。
流浪汉竟然是三善堂的上一任总督陆远!
白玉郎放下烧饼,走到纪小年身边嘬了下手指,随即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陆远。
“嘿嘿嘿……好吃!好吃!”
陆远抱着沾满灰尘的烧饼吃的来劲,时不时的还抬起头看着白玉郎和纪小年傻笑两声。
纪小年面色一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别管陆远以前如何猖狂,可对待三善堂的人没差过事儿。
见故人落得如此下场,一股心酸涌上纪小年的心头。
“这上面都是土,你别吃了!”
纪小年吼了一句,上前一把夺过陆远手中的烧饼。
“饿……吃饼,吃饼!”陆远激动的扑向纪小年,开始与他争夺起来。
陆远虽然神志不清,可身上的力气却一点都不弱。
纪小年抢不过他,气急之下一脚踹在他腰上。
陆远倒地的瞬间,下意识抱住脑袋带着哭腔求饶道:“别打我……别打我……”
“我……淦!”
纪小年转过身,冲着一旁的树干用力踢了好几脚,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已经疯掉了,你别再把自己气疯了。”
纪小年来到白玉郎身边,抓住自己的头发,异常激动的说道:“我也不想撒疯,可他是陆远啊!”
“陆远怎么了?”
“他……他和女帝关系不浅!几个月前他忽然消失了,我……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既然知道他与女帝关系不浅,那你更应该知道连他都会落魄到今天这个样子,你若是继续留在大安,下场未必会比他好哪去。”
白玉郎一句话怼的纪小年哑口无言。
当然。
纪小年只知道陆远跟女帝的关系匪浅,却不知他们二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牵绊,也不知道陆远消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堂堂三善堂的总督落得如此下场,着实带给纪小年不小的冲击力。
像个疯子一样四处讨饭吃,活着还不如死了有尊严。
“我去给他拿些吃的。”纪小年转过身走向马车。
刘阿嫂和徐昌乐围过来,盯着满眼惊恐的陆远,问道:“他是谁?”
“陆远,在李昌武前一任的三善堂总督。”
二人一惊。
“三善堂的总督?!”
“放在大安也是数一数二的官宦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啊。
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白玉郎低头沉思。
当初从蒋阎王口中得知陆远是女帝的养子,其作用是冒充漠北世子。
如今他疯成这般模样出现在漠北,肯定是漠北人知道了他是个冒牌货。
蒋阎王说过漠北世子是女帝用来制衡漠北的一种手段,所以……漠北人知道陆远是冒牌货以后,推测出漠北世子肯定不在女帝手中,遂起兵和大安打了起来。
白玉郎想着自己的推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其中的具体细节不是靠推测能推出来的。
“你们原地扎营等我,最晚明早天亮之前我一定回来。”
白玉郎扔下一句,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几炷香的时间过后。
白玉郎出现在一处漠北军营的外围。
此处军营看着不大,一共有不到十座帐篷,估摸着驻军不过百人,能杀!
白玉郎冲天而起一步跃进军营内,“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把军营里的士兵吓的一哆嗦。
士兵们很快抄起家伙围了上来,谨慎的看着白玉郎。
“你是谁?”
“达律殇。”
“混账!敢对漠北王不敬!找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地面上躺了一片漠北士兵的尸体。
白玉郎脚踩漠北校尉的脑袋,冷漠问道:“是硬汉吗?”
“是!有种你就杀了我!”
“不急,我先看看你有多硬。”
白玉郎蹲下身踩着漠北校尉的手掌,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插进漠北校尉的指甲盖里,接着向上轻轻一挑,将指甲盖挑飞了出去。
漠北校尉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十指连心的疼痛愣是让他一声没吭,着实有够硬气。
“呦!一声不吭,还真是条汉子!”白玉郎轻笑一声:“呵!你还有九根手指,千万要忍住……算了,看你是条汉子,我给你个痛快。”
白玉郎拿着匕首架在漠北校尉的脖颈处。
漠北校尉认命般的闭上双眼,苦等半晌后,去迟迟等不到对方下手。
“你为何还不动手?”漠北校尉睁开眼,瞪着眼珠子问道。
“等你睁眼呢。”
白玉郎迅速递出去一刀,就在刀刃即将刺穿漠北校尉的喉咙时,刀尖向左偏了几寸,刺穿了漠北校尉的肩膀。
“嘶……”
“不好意思,捅偏了,你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漠北校尉恶狠狠地瞪了白玉郎一眼,怒声道:“老子就睁着眼睛,我看着你捅死我!”
“好,那我就先刺瞎你的双眼!”
白玉郎再次递出一刀,直奔漠北校尉的左眼。
漠北校尉大惊失色,等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刀尖在他眼珠子前停了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漠北校尉的瞳孔剧烈收缩。
白玉郎收回匕首,笑呵呵的问道:“呵呵,捅过女人吧?试过被人捅过吗?当然,我肯定不捅你,你自己挑一根你喜欢的棍子吧。”
“……”
漠北校尉长舒一口气,闭上眼说道:“你狠,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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