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凭借着对白府的熟悉,在漆黑的夜色中顺利摸到了白月娥的卧房。

    数月未回,白府内除了少了许多人气以外,一切倒也和先前没什么区别。

    走进白月娥的卧房,白玉郎直奔墙上的壁画走去。

    《气冲诀》就藏在壁画后面的暗格里,不料刚走出没几步,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终于蹲到你了!受死吧!”

    白玉郎一抬头,看见头顶的房梁上蹲着一个人,朝自己扔出一枚圆滚滚的暗器。

    侧身闪躲,暗器摔在地上“啪嚓”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十分响亮。

    操!

    是个茶壶,这人在给外面的人打信号。

    房梁上那人一跃而下,手持一杆长枪用力砸向白玉郎。

    白玉郎迈开神虚步闪身到墙边,抬手摘下壁画丢向那人,随即将手伸进暗格内摸到一本书籍塞进怀中。

    埋伏的人刚挥臂打飞壁画,接着就看见一只大脚丫子迎面踹来。

    白玉郎一脚下去听见“嘎巴”一声,这人脑袋一歪当场没了气。

    白玉郎走到门外,还好,此时门外寂静无声,守卫应是全去追那个嘴贱的说书先生了。

    拿出怀中的书籍,在月光下隐约看见气冲二字,白玉郎满意的点点头。

    离开白府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白玉郎一路摸索向城外。

    此地不宜久留,功法既然拿到了,也该走人了。

    等路过一处小院时,白玉郎听见里面传出争执声,说话的是名女子。

    “我妙音坊与你望月山庄志不同道不合,我看就没有联手的必要了。”

    望月山庄!

    那不是蒋阎王的嫡系吗?

    想着蒋阎王可是个宝贝,白玉郎不免好奇的跃上墙头,抬眼看向院中。

    院中,一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男子与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相视而坐。

    白玉郎一眼便认出了那名女子,正是在画舫上弹奏的女子忆离!

    “前辈不必如此提防我们。”男子给忆离倒了杯茶,笑着说道:“你我的目标皆是为了去黑水牢救人,与其单打独斗,不如强强联手啊!”

    忆离将茶水推到一旁,嗤笑道:“强强联手?呵呵,我们妙音坊的人不吃人,也从不乱杀无辜,像你们望月山庄这样的组织,我倒是希望蒋阎王能一辈子关押在黑水牢。”

    白玉郎没想到忆离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

    “臭娘们儿你瞎说什么呢?!”

    男子抬手制止身后的手下,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前辈可能是对我们望月山庄有些误会……”

    “没误会,看不惯就是看不惯,你别自讨没趣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滚吧。”忆离冷眼补充道:“把你用过的杯子也一并带走,别让我这小院染上晦气。”

    “呵呵,好!前辈心直口快,我便不打扰了。”男子拿着杯子站起身,忽然将杯子甩向忆离。

    忆离不急不慢的抬手轻轻拨动琴弦,杯子在即将砸中她时,瞬间炸裂在半空中。

    将琵琶抱在怀中轻轻拨动,一阵美妙的旋律响彻在小院内,男子与他的手下脚步摇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受到旋律的影响,白玉郎也感到一阵晕沉,催动内力流向全身才保持住清醒。

    忆离弹奏的音律有问题!

    男子趴在地上咧嘴笑道:“幻音诀果真名不虚传,前辈的武功高深莫测,在下十分佩服!”

    忆离对男子的彩虹屁无动于衷,站起身走向屋内。

    “滚吧,回去告诉文拓,让他别自找没趣,就算蒋阎王站在我面前,也没有半分薄面。”

    白玉郎见忆离走进屋内后就跳下了墙头,心里忽然不想就这么离开京城。

    趴在地上的那名男子是望月山庄的人,来救蒋阎王的。

    蒋阎王知道女帝亲生儿子的下落,得到蒋阎王,就相当于拿捏住女帝的命脉!

    有望月山庄的人在前作掩护,可以试试能不能把蒋阎王从黑水牢里救出来。

    白玉郎做出决定后,便找到一处空旷的院子蒙头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

    皇城内。

    一大早就有侍女来禀报说北梁凤翔城的都尉无相消失不见了。

    女帝听完后摆摆手说道:“随他去吧,既然是北梁的官宦,日后总会见面的,先让通天驿的人查明白玉郎有没有胞兄胞弟是关键。”

    话音落,门外走进来一名侍卫。

    “启禀女帝,昨夜有人闯进白府,杀死了禁军都尉王冲。”

    女帝皱眉眯起眼睛,半晌后,舒展眉头说道:“不必理会,今天是社火节,城里来了不少妖魔鬼怪,我大安正值战乱,今晚京城内怕是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祸乱。”

    “告诉各武将官员,今晚的祸乱关乎到我大安日后的威严,务必要减少城内百姓的伤亡,尽可能多缉拿一些反朝廷的叛党和江湖邪教教徒。”

    “遵命!”

    夜晚……

    女帝、李云通父子和朝廷的一众高官汇聚在城楼上,眺望看向城内的烟火表演。

    一年一度的社火节,街面上万人空巷。

    百姓们兴奋的看着打铁花、烟花秀等一众节目,无不拍手叫好。

    都是一群平民百姓,哪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更嗅不到城内的暗流涌动。

    白玉郎坐在安乐阁的楼顶,看着远方的表演,静静等待着望月山庄的人行动。

    社火节精彩的过程暂且不提。

    等到接近尾声时,昨日那些在街面上跳傩戏的人站在了台上,从腰间拿起手鼓轻轻敲打起来。

    “砰……砰……砰……”

    随着沉闷的鼓声响起,七人动作整齐的在台上跳起了傩戏。

    傩戏又叫鬼戏,主打的是一个配乐诡异,舞姿诡异。

    七人在台上左摇右晃,两手高高抬起,落下时狠狠地击打在鼓面上。

    “砰砰砰……”

    鼓声越来越响,七人左摇右晃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白玉郎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台下竟有百姓跟着台上的七人跳起了傩戏。

    先是几人,接着是几十人……上百人……

    台上的七人从台上一跃而下,击打着手鼓,左摇右晃的向着皇城方向走去。

    百姓们像是入了魔似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不自觉的跳着傩戏,跟随那七人走向皇城。

    “砰!砰!砰!”

    很快,足有数千百姓将那七人围在中间,聚集在皇城下跳着傩戏。

    看着皇城下一副百鬼夜行的景象,高官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女帝站起身俯视看向下方,冷笑道:“呵!令人讨厌的江湖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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