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师傅,他自然知晓自家徒弟什么德行。
“他是个大嘴巴。”钟离海棠轻声道。
闻言,苏凝回头盯着不怕长针眼,一直往这边瞅的顾天期:“那我要做什么,你不阻拦?”
“留一口气就行了。”
他有师徒情谊,但不多。
有他这个师傅冷眼旁观,苏凝更加肆无忌惮。
两人已经达成共识,只有顾天期傻乎乎的还在观望他们偷情,苏凝笑眯眯朝他走去。
“小期期,你过来,我这有个小秘密。”
“什么小秘密?”顾天期疑惑不解。
他常在钟离海棠的压榨,和庇护下,比宋少谦还要单纯,社会的险恶指定没体验过。
很快就落入苏凝的手掌心。
苏凝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某个旮旯角落,而顾天期还以为,除了小秘密说给他听。
还给他准备了宵夜。
确实准备了宵夜,那就是竹笋炒肉。
待到四下无人,又偏僻的地方,苏凝反手将他按墙上,恐吓:“小期期,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顾天期如实道来:“看见你跟我师傅在偷情,师傅什么都没穿,而你什么都没脱。”
“……”他是真敢说。
“你的小秘密呢,现在该轮到你说了。”都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惦记她说的小秘密。
“呵。”苏凝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颊:“小子,你若把刚才看见的传出去,你就废了。”
“……”听到她的这话,顾天期这才知道,哪有什么小秘密,他现在是被人威胁了。
“听到没有?”苏凝不耐烦。
说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大菜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嗯嗯。”顾天期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就差发毒誓:“我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不信。”
“你可不能杀人灭口啊,我媳妇都还没娶。”
“……”
在苏凝的威逼利诱之下,顾天期也再三保证把看到的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大肆宣扬后。
她才放开他。
“你放心。”
见她还是不放心,顾天期凑近:“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当我师娘,我没有意见。”
“师娘?”苏凝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
不愧是同脱一条裤衩的,呸,是同一个宗门的。
他无视苏凝脸上的难看,自顾自夸钟离海棠:“对啊,我师傅人性不多,但实力顶尖的。”
“你要当,你自己去当,我还是个孩子。”
“……”哦豁,师傅太老遭嫌弃了。
“那你……”
“闭嘴,回去了。”苏凝一点不想听他放屁。
两人回到原地,钟离海棠看见完好无损的顾天期,挑眉:“怎么?你们说完‘小秘密’了?”
此时的他早已穿戴整齐,不再是暴露狂。
该露不该露的都没露。
“说了。”只说不能宣传刚才的事,又没说不能说其他的,顾天期胡编乱造一通。
“她说,她要当我师娘。”
苏凝:“……”要猎杀时刻了?
这小子睁眼说瞎话挺会啊,不给他一顿竹笋炒肉,怕是对不起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不等苏凝上去揍他一顿,就见钟离海棠的目光看过来,眼中带着一丝调侃:“是吗?”
随后,他唇角微微上扬,自然不信这个小子的话:“我以为你想把我踹了,自己当师傅呢?”
他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盼着把他给踹开,他好在宗门横着走。
此话一出,顾天期惊恐万分,急忙摇头否定:“师傅真会开玩笑,我哪敢踹了你啊。”
至少暂时不敢。
“那还不夹着尾巴滚蛋!”
“这就滚。”他没有逗留,动作娴熟地躺在地上,朝来时的方向滚了几下,是真的滚了。
苏凝:“……”他们师徒相处方式真特别。
爱是真爱,滚也是真的滚。
“说吧。”支开顾天期,钟离海棠重新把目光放在苏凝身上:“跑我宗门偷窥我洗澡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她是来串门。
谁晚上串门?还正门不进,非通过爬树来串门。
“我说是路过,你信吗?”苏凝尴尬地挠了挠头,总不能说实话吧,她这也说不出口啊。
玩师兄轮椅把自己玩飞了,她怕是修真界第一人。
丢脸第一人。
“你觉得我信吗?”
“你可以假装自己信。”
“……”
“行了。”他是不问出缘由,不会善罢甘休的,苏凝叹气:“我是从宗门飞过来的。”
“啧。”钟离海棠啧了一声,对她刮目相看:“知道修炼了?还以为你要继续摆烂呢。”
“那你好好学御剑吧,控制点,别瞎飞,万一下次飞进茅坑,你怕是没脸见人了。”
学会御剑以后出门不必蹭,虽说她已经有神兽。
但看着不是很靠谱。
苏凝不忍打破他的猜想,可又控制不住多嘴:“有没有可能,我是玩轮椅玩飞的?”
还御剑飞行?她的剑都生锈了,估计也废了。
“玩轮椅?”钟离海棠一愣,旋即想到杨承排名第二的弟子,出了点意外,常年坐着轮椅。
轮椅怕不是他的?
他震惊不已:“你连一个残疾人都不放过?”
“什么残疾人?”苏凝翻了一个白眼,也不隐瞒:“他还有救,只不过暂时是残疾人。”
以后是不是还说不准呢。
意识到她有想多管闲事的心,钟离海棠脸色逐渐阴沉:“你考虑别人,又有谁会考虑你?”
这个世界的人比谁都要自私,都要冷血。
他们不会感激你的。
有幸尝试过,导致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发生,索性他对什么人都冷淡,而且连夜改名牛马宗。
因为都是一群牛马。
“你未免想得太远了吧。”苏凝不以为然。
“不是我……”
“哎呦。”一声哎呦打断他的话,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刚才滚开的顾天期。
此刻躲在角落偷听。
还全副武装,裹着一床不知哪里捡的被子,见他们看过来,他眼神单纯又透露着沙雕。
苏凝:“你宗门什么时候养了只二哈?”
钟离海棠:“那分明是只屎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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