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岛屿。
上岸的李耘阳,对身边亲卫安排起任务。
“众人上岛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家,与家人吃顿团圆饭,通知所有人,未时末来此集合就行。”
“是,首领!”亲卫抱拳道领命。
这时,岛中一众长辈们被值岗的少年,领着来到竹林外的河岸。
李耘阳快步走到近前,与众位族老及亲人一一打着招呼。
“哈哈!老夫就说十九叔临终前没选错人吧!”大爷爷笑呵呵的与众多老兄弟赞扬道。
“那是自然,还是小阳有本事啊!弄来这堆积如山的粮食!”三爷爷满面红光的笑道。
“走吧,都别让孩子们在这站着,有话大家回营寨再唠!”爷爷李老汉说着,拉着李耘阳就往竹林深处走去。
“对,走走!回寨再唠。”
李耘阳随一众长辈往竹林里走去,穿过几百米的竹林,进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后方,是用一根根粗大毛竹围起来的寨墙。
在李耘阳一群人身后不远处,陆续从竹筏上走下大批人,他们自竹筏上赶下来数目众多的猪、羊、鸡、鸭、鹅。
“王百夫长,牛群还在丘陵外面,竹筏根本无法运送!”士兵对着指挥运送牲畜的王翦,大声禀报道。
“你们把水牛缰绳捆在竹筏后,它们自会泅水跟随。黄牛虽不善水,却也是知水性的。你们把多艘竹筏上下叠放,增大其浮力。测试一二。”王翦思索片刻,给出主意来。
“明白。”士兵抱拳应命离开。
“速度,把事务安排妥当,去与家人汇合。”王翦,冲众人大声喊话道。
“明白!”众人喜悦的大声回应。
“鹅鹅鹅…”
“嘎嘎嘎嘎嘎……”
“咯咯咯咯…”
二狗等一帮少年见后面竹筏上,有大量牲口家禽,纷纷留下帮着往寨中驱赶。
…
李耘阳一群人进入寨门,仰头见寨门两侧的了望塔中空无一人。
李老汉见此笑道:“了望塔平日里都是由,二狗他们组织值守,这不!刚刚听你来了,全都跑去迎接。”
进去寨门不远处,是一排排的竹质低矮营房,原本大通铺的营房,也被从内部分割成一间间的小房子,并用竹篱笆围成了一所所小院子。
有的院里,晒着大量的干草,用来修补屋顶。也有的院墙被涂抹上大量的泥巴用来防寒。
“爷爷把布匹都分发下去没有?”李耘阳走在营地中间的大路上,询问起身旁爷爷父亲等人。
“分发了,家家户户现在都在赶冬衣。”李老汉笑着回复道。
“嗯,一定不要亏待了大家,他们每户可都有子嗣在外,跟随着我出生入死。”李耘阳故意提高声音,让在场每一位族老都能听见。
营寨隔条巷子,不时有几个孩童嬉戏跑过。
李耘阳这段时间,抢劫积攒了三年可食用的粮食物资。路上却还在诉说着沼泽种道之事。
“明年开春,育秧前,可以把附近的沼泽地梳理一下,围上一座座堰,在堰里面种植上水稻,我们所在的济山山脉,背靠云梦府的云梦大泽。这里的气候温度,沼泽地土质肥沃,种植水稻说不准可以大丰收。”
“嗯,有如此多的粮食可食用,试试种植也无妨!且我们平时还会到丘陵外打猎,丘陵水网之中下笼捕鱼。有了肉食油水的补充,平日里粮食的消耗也少了。”大爷爷抚着胡须笑道。
进入中军营房,见到了奶奶、奶婆、母亲、两位婶婶、两位舅母等一众女性亲眷。
李耘阳上前一一喊人。
“你们有事,就快去大厅商议,我们这边正忙着做饭呢!一会就开饭!”奶奶笑容慈祥的拉住李耘阳的大手,不舍得松手说道。
“嗯,外婆,奶奶,你们也别累着,有事让我娘她们做。”李耘阳笑着说了句。
“臭小子,你娘我就不累了?”李氏瞪眼嗔怪道,眼神语气中却全是疼爱。
“嘿嘿!儿先进屋了!”李耘阳笑着与母亲互动了一番,跟随众多长辈走进他这原本的帅帐。
进入厅里,众人喝着茶水,都追问起李耘阳以后要做的事。
众多长辈语气中透着担忧,同时也有让族中子弟搏一把的决心。
“这些粮食物资都分散藏在山里各处,平日里,族人出岛打猎时,也会随时留意物资的储存情况。”李大山与李耘阳诉说着物资安排。
“在我们离开后。你们就别往山脉外围去狩猎,近几年丘陵附近的凶猛野兽,都被我们清剿的差不多了。大山其它区域,也可能随时会有其它大型猛兽,流窜到这附近,在外打猎多注意警惕,能用诱饵陷阱,就多挖掘陷阱,但要记得留下标记,以免伤到自己人。”李耘阳叮嘱父亲等人。
“这我明白。”李大山点头应下。
众人聊着未来的规划,一直到吃午饭都在不停的说着。
结束用饭后,送别了一众急着回家,想和儿孙团聚的长辈们。
李耘阳这才有空闲和家人说话,同时,平静的聆听着奶奶、外婆、母亲等一帮妇人的唠叨叮嘱。
李耘阳知道这一别,就是数年甚至一辈子不能相见,耐心的听着亲人们的唠叨。
期间还聊到,秘密送进岛上的那些良家女孩,要李耘阳挑选一位娶进家门,离开前,就把洞房给入了。
这让李耘阳连连摆手拒绝,脑中也不禁想起,那位常与其哥哥到李家村游玩的女孩。
或许是穿越成少年人的原因,李耘阳平日里,除了性格过分的沉稳外,并没有被穿越前的岁数所羁绊。同样没有缺失少年人的激情与热血。
也可能是受前世那数十年的信仰洗礼,对压迫自身的阶级,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这也是他坚定造反的原因。
大厅外,一位青年见大厅的门敞开,厅内的李耘阳与父母家人说着话,“咚咚”敲了敲门。
“首领,未时末到了,大家都已经集合上了竹筏。”
听着亲卫的禀报,李耘阳起身与一众家人告别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爹娘…我要走了,你们好好养好身体,数年后我来接你们。”
“阳儿,我们去送送你们!”爷爷等人也起身。
“好!”李耘阳点头应下。
李耘阳与一众家人往营寨外走去。
此时,营寨中只剩下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小孩。整个营地显得空荡荡。
出了营寨,进入竹林,靠近河滩岸边,乌泱泱一片的全是送别的人群。
送别的人,见李耘阳一家过来,纷纷让开道路,并热情的打起招呼。
“李家的族长,我儿就托付与你了!”一位妇人,对着路过的李耘阳作揖道。
“婶婶放心!”李耘阳望向妇人回了声,却又不敢做出任何保证。
随着人流李耘阳,再次告别了一众送别的家人,接受几个妹妹的轮流拥抱,登上了竹筏。
“诸位父老乡亲,我们一定会胜利的,等着我们胜利归来!”李耘阳转身与岸上站满的乡亲们,大声做着保证。
“我们等你们回来!”
“一定要活着回来!”
“儿呀,不要怕死,紧随李族长的步伐!”
“儿呀,不要忘了李族长,对我们一家的活命之恩!”
“小子,身为李族长的亲卫!要保护好他!”
岸上众人,不断有呼喊叮嘱声传来。
李耘阳站在竹筏上,冲岸上众人做了一揖,下令出发!
竹筏一艘艘驶进河道,李耘阳转身不再看岸上的家人,以免生出难舍之情。
离别的压抑,弥漫在离去的队伍之间。可想到如今的家人都能吃饱穿暖,心里又是觉着所做的事,是多么的值得。
沉默中,竹筏已至丘陵外的沼泽边停靠,众人有序且迅速的下了竹筏,至岸边列队。
翻过一道道的山脊,至夜间终是回到了河湾营地。
营地中,几位百夫长分工安排士兵生火做饭,喂食牲口,巡视营地等。
李耘阳回到帅账大厅,坐到桌案后,挑灯查看起桌案上的武隆县舆图,研究起哪里适合建造山寨。
夜风呼啸,营地中火把篝火被吹的烈烈作响。
一名亲卫端着饭食走了进来。将食物放到桌案上,低声叮嘱道:“首领,饭食送来了。”
李耘阳抬头看了眼来人,询问道:“你吃了没有?”
“还没。”亲卫回复道。
“嗯,那你快下去用饭吧!”李耘阳说了声。
“是!”亲卫抱拳领命,退出厅内。
李耘阳放下灯盏,伸手揉了揉眉心,把餐盘滑到身前,便大口的吃起饭食。
用完饭食,到营寨中行走一圈消了消食,回到帅帐前的空地上扎起了马步。
营地之中,除了值岗巡逻的士兵,都在练习扎马步。饭后不能剧烈活动,但是这类不剧烈的训练,却是士兵们每日的饭后训练。
消食过后,众人就是各类的训练,近十场的杀戮经历,让他们感受到了与普通人的巨大差距。
那些练过多年把式的家丁护卫,在这些常年都是魔鬼训练的年轻士兵面前,通常都是走不过两招,就会被轻易屠杀。
最近几日,因一场场的抢劫杀戮,两百余人都没有整体操练过,大家都是一有空闲,就会相互结伴,去到各处的训练场地进行训练。
“杀,杀,杀!”
二十余人怒吼着,组成方队,练习着破锋刀法。
“嗖!嗖!嗖!……”
十几人排成一排,一箭箭的射着摆动中的靶子。
“刷,刷,刷,风风大风!”
王翦组织着五十余人训练起攻防战阵,前列士兵一手持大盾、一手握着短柄朴刀。二排弓弩手,三排长矛兵,两翼布置骑兵,最后一排依旧是刀盾兵,不过盾的形状却是圆盾。
陈诚带着十余骑,训练着骑兵砍杀和骑射等训练。
这也有人训练着一人双马,来回换乘奔跑中的马匹。
李耘阳,下了半个小时的马步,接着倒立练起二指禅功。
少数几个年岁大些的青年,在专门的训练场,训练着硬气功。一根根手臂粗的木棍,抽打在其全身。全都一声不吭的硬挺着。
“啪!啪!啪!啪……”
已经十八岁的李春,以及十九岁的陈姜,就在练习硬气功。二人扛着木棍的一下下抽打,脸都憋红了,却是一丝声音也没发出。
当然也有声音发出,那就是木棍此时抽打身体发出的啪啪声。
营地中,处处都在火热的训练着各类技能,一个个都如同健身狂人般,挥洒着汗水。
李耘阳锻练半个小时的二指禅功,接着扎马横举近四米长的大槊,训练着腕力、腰力以及下盘。
“首领,今夜要讲不讲课?”李种田巡视布置完守夜任务,来到李耘阳近前询问。
“今日众人都跋涉了一整天,夜间就不必讲课了,让大家结束训练,就各自回营房休息!”李耘阳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
“明白!”李种田应声,转身下去做起安排。
“首领,药浴安排妥当,是否去泡浴!”亲卫走上前询问。
“哐!”
一百余斤的大槊槊头落地,发出一声金属声响。
“把我换洗衣物都备好了没有?”李耘阳把大槊插到一旁的兵器架上,询问亲卫。
“都已备好。”亲卫回复。
“走吧!”李耘阳拍了拍手,领着亲卫就走到不远处的一栋营房里,营房里用青砖铺就地面,同样也用青砖与水泥,建了一口巨大的浴池。
澡堂里云蒸霞蔚,雾气蒙蒙。扑面迎来热气,让人犹如身处夏天。
李耘阳在休息室中,脱下衣物放在衣架上,赤着身体走进浴房。先去用温水冲洗掉浑身的汗水。
这才走进刺鼻的药汤里,李耘阳仰躺着张开双臂,放松全身。
“呼!”李耘阳舒服的长呼一声。
寖泡了十五分钟左右,李耘阳方才起身出了浴池。
“首领不用搓背吗?”亲卫见李耘阳回到休息室,起身询问。
“不用。”
李耘阳拒绝道。拿来一块麻布,擦干全身的水珠,接着拿起一瓶自制红花油,涂抹起身体关节及淤青之处。
营地中,训练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接下来,亲卫四处安排人轮流泡药浴。
李耘阳回到大厅间接的厢房中,躺在榻上看了一会书,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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