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宴会大厅,所有人都唏嘘起来。
“我就说嘛,当年那场车祸不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我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你想啊,这个阮龄花,一个半老徐娘,她凭什么能坐上如今燕夫人之位”
“是啊。听说,她年轻时在夜店卖过,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还有好赌成性的父亲,以及一个惹是生非的弟弟。”
“就这种背景出身的女人,如果不用点手段,她怎么可能坐上燕夫人这个宝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她是因为怀上了燕五爷的儿子,母凭子贵……”
锦蜜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讥笑出声:
“母凭子贵?燕五爷在五年前的一次体检报告中,肾功能出现了严重问题。他在五年前就是一名无精症患者了。”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就变得沸腾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脸色无比煞白的阮龄花身上。
若非阮龄花内心足够强大,她现在早就被刺激的昏死过去了。
“天哪,这是什么豪门狗血大剧啊?”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燕家五爷五年前就被确诊了无精症,那么……这个阮龄花的孩子是谁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野种吧?”
“天呐!那燕五爷岂不是顶了整整五年绿帽子不说,还帮那个奸夫养了整整五年的儿子?”
“不排除这种可能。只不过是,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纯属来打乱的?”
“就是。这燕五爷要是真的是个无精症患者,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他又不是冤大头,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吭声?”
“要我看,就是这个阮龄花手段太高明。”
“我也觉得是这个阮龄花手段高明。你想想看,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斗败了原配摇身一变成为燕夫人,她能是个省油的灯……”
沉不住气的燕琉璃在这时对众人怒呵了一声:
“你们一个个的,往我妈和燕家身上泼脏水之前,有掂量过自己的家底有几斤几两吗?”
始终镇定自若的阮龄花在这时开了口:
“先前所有造谣的以及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我都一一记下了。稍后,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诸位。”
顿了顿,她把目光落在了燕琉璃的身上:
“你去请你父亲过来吧,就说宾客已经到齐了,让他出来主持大局。”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再造次。
被人泼了脏水,还能这么淡定,那多半是……无中生有的事。
因此,稍有眼力劲的宾客,忙在这时站出来急忙对阮龄花鞠躬赔礼道歉。
“燕夫人,千错万错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是她造谣,我们才……”
“是啊,燕夫人,我们要是不尊重您,我们就不会带着聘礼来参加您儿子的生日宴了。”
“燕夫人,您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脑子,先前是被这个女人的话给蛊惑了,所以才对您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阮龄花见风向变得对自己有利,刚要松一口气时,锦蜜再次开了口。
她话是对傅时宴说的:“傅总,我说您的前妻死于一场阴谋,您对此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么?”
一直没说话的傅时宴,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锦蜜。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锦蜜的眼睛。
他似乎要通过她这双眼睛,看透她的灵魂。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以及剑拔弩张之中。
“你是谁?”
终于,他开了口。
锦蜜挑眉看着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到傅总。”
阮龄花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她在这时对锦蜜开口道:
“这位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燕家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怨,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顿了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你把你的诉求说出来,我尽量帮你解决你的问题,你看行吗?”
锦蜜笑了。
她觉得阮龄花能坐上燕夫人之位,真不是凭借小聪明。
而是有大智慧。
短短时间,阮龄花凭借三言两语,就扭转乾坤,转危为安不说,还拿出一副宽容大度的高姿态。
这一点,锦蜜还是挺佩服她的。
可惜,她不会买阮龄花的账。
思及此,锦蜜在这时从包里掏出一条吊坠。
那是此前,锦老夫人在世时,在寺庙里给锦蜜求平安符吊坠。
这条吊坠,傅时宴记得。
当初,他就是因为认错吊坠,错把锦心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差点娶了锦心。
如今,属于锦蜜的生前遗物再次亮相,傅时宴的情绪终于还是激动起来。
他眼眶通红的看着被女人拿在手上的吊坠,呼吸变得沉重:
“你是谁?这个吊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锦蜜看着他,笑意深深的说道:
“看样子,傅总是认出这个吊坠的主人是谁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傅时宴喉头发紧,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有我前妻的吊坠?”
锦蜜看着他因为激动而通红起来的眼睛,以及涨红的俊脸,淡笑道:
“我么?我叫霍暖,跟锦蜜曾经是狱友关系。五年前,她出事前,我刚出狱。那阵子,我举目无亲没有依靠,是她帮助了我。后来,我听闻她惨死的噩耗,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调查清楚真相,帮她报仇雪恨。”
锦蜜说到这,顿了顿。
她看着傅时宴情绪越来越激动的一张俊脸,继续说道:
“这个吊坠,是她出事前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姥姥留给她的平安福是为了保平安的。她说,她要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的城市生活,所以就把这个吊坠送给我当纪念。”
锦蜜这番话,听起来毫无破绽。
至少,傅时宴没有听出任何的漏洞。
他喉头剧烈的耸动起来,一双被红血丝染红的凤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锦蜜,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先前说,她是死于一场阴谋?所以,你何出此言呢?”
终于,阮龄花变得开始惊慌起来。
她在这时插话进来,话是对傅时宴说的:
“傅时宴,这个女人一开就不怀好意……”
她话都没说完,傅时宴就冷冷的打断她,“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吼完阮龄花,在这时拿开江橙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臂,然后朝锦蜜走进一步。
锦蜜站着没动,目光无波无澜的看着他,平静的声音带着一层浅浅的笑意,“我当然有证据。”
傅时宴喉头滚了一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他手指收拢,捏疼了锦蜜。
他声音阴狠且凌厉,“你最好别骗我,我否则……”
锦蜜冷笑:“否则什么?否则像对待锦蜜那样,一点点的折磨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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