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陡然苍白的脸色,上官瑶乐呵呵的补充道:“还有,你身为人子,不想着建功立业,反而靠着我上官家的补给过活。
你母亲的死,你才是真正的凶手,若是你有些出息,有能力给她买些补药,又有何难?”
不过在其余人们的耳中,他们只听到一句话。
侯府的爵位没了,那也就代表着,杨伟不再是侯府世子。
不知是谁,率先把烂菜叶子扔了出来。
正正好好砸在杨伟的脸上,这根烂叶子就像是个导火索般,人群中瞬间有无数人,齐齐掏出杂物对着杨伟丢去。
连带着站在身旁的穆婷,也受到了牵连。
那张透着抹英气的俏脸,沾满了粘稠之物,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穆婷护着独自,疯狂的挪动身形,面部扭曲的大喊大叫道:“你们干嘛?你们疯了吗?你们这群贱民。”
她是侯府的世子妃,是未来的侯府父母。
这群下贱的贱民,怎么敢对她出手的?
穆婷本就是火爆性子,在杨伟面前装出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也有部分是出于真心。
但被人这般对待,瞬间怒气上头。
顺手抽出腰间佩剑,就往百姓们砍去。
还没等她扬起手来,便被杨伟死死握住手腕。
穆婷还想挣扎,却被杨伟呵斥了声,方才清醒过来:“还不跟我回去,想在这接着丢脸吗?”
哪怕被杨伟护在身后,衣衫也脏的不成样子。
黑黄色的蛋黄溅射下,头发被黏在一起,看起来狼狈异常。
杨伟心底清楚,今天的脸是丢定了。
再留下去也是被人耻笑,他素来生性高傲,哪能接受让人轮番羞辱。
“上官瑶,本以为你温柔典雅,没成想,也是个善妒的恶妇。”
上官瑶心底暗骂,走都走了,还想给自己安上个罪名。
但她又哪会让对方如愿呢:“你的意思是,和你退婚的姑娘家,还必须照顾着你全家老小?
乞丐还知晓上街乞讨,莫非你们侯府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成?”
杨伟在想走,已然是晚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杨公子,你父亲欠下的赌债,既然他不在了,那是不是就得由你来偿还了?”
父债子还,人死债不消!
这是各大赌场的规矩。
今天已然触怒龙颜,杨伟哪敢平白对平民出手,强压着火气道:“这些是我父亲欠的,你们有什么事,那就去找他。”
不管事后要如何处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离开。
几个彪形大汉,却是冷笑出声,再次挪步,不肯让他离开:“那怎么行,你父亲已经死了。
这笔钱你不还,难不成平白让我们蒙受损失不成?”
杨伟心底咯噔一下,升起抹不好的预感:“你,你说什么?你说,我父亲死了?”
自己刚刚出门时,父亲不还是好好的吗?
他马上想起来,先前回到家时,父亲病态虚弱的沧桑模样。
他急于给母亲讨个说法,全然没注意到父亲的异样。
几个彪形大汉,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认委婉的劝道:“你爹死了,尸体还在家里,但钱,你还是得还啊!”
原先还忌惮着侯府的身份,眼下连爵位都没有了。
赌场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如果不还钱,他们不会放过杨伟。
杨伟得知父亲离世,眼皮不受控的抽搐着,跌跌撞撞的往家中赶去,连身后的穆婷都顾不上了。
几个追债者哪肯放他离去,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穆婷怨恨的瞪了眼上官瑶,气得跺了跺脚,还是急忙跟了上去。
上官家的丫鬟高高昂着头,远远注视着跑远的几人:“小姐,要不要去痛打落水狗?”
上官瑶摆了摆手:“算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她懒得去亲自对付穆婷。
即使没了她的帮衬,杨家的生活会越来越惨。
她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何必去弄脏自己的手。
杨伟回到家中后,看到身体僵直的杨衰。
杨衰双眼圆睁,死死望着门外的方向。
杨伟心头一震,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却是全然不顾,一把抱住杨衰,将其从地面抱了起来。
“父亲,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我会亲手杀了上官瑶个贱女人的。”
这一切,全是上官瑶的错。
几个追债的大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说到底,他们也是忌惮着杨伟的。
好歹是能统领兵马的将军,自身武艺不凡,哪是他们能比得上的。
穆婷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看到杨衰真的死了,心底也有些怕了。
很快又开始安慰自己,这和自己没关系,杨衰是突发不适,又加上年老体衰,故而才会意外死亡!
然而杨伟在给杨衰整理衣物时。
却猛然发现,父亲的右手不太对劲。
他颤抖着掀开衣服,却发现杨衰的右手骨骼,呈现扭曲的不规则形状。
本就压抑到极点的情绪,瞬间爆发开来。
杨伟双目赤红,满脸杀气的望向几人。
“该死,你们竟敢伤我父亲?”
他挑起地上银枪,化作寒光朝着几人杀去。
几个大汉慌忙后退,连声解释道:“杨公子,我们可没打过他,你父亲先前是侯爷,哪怕我们是追债,又哪敢和他动手啊!
我们就是堵在门口,至于是谁打的他,那我们就不清楚了!”
杨伟怒急攻心马,哪里会听她们作何解释:“除了你们,还能是谁?难不成,我父亲还是自己摔伤的?”
母亲死了,父亲是他最后的家人了。
他也说不清,此刻的自己,是父母离世的悲痛更甚。
还是失去了侯爷的爵位,更为悲痛。
但心里压抑着的怒意,终究要找个发泄的地方。
几个彪形大汉,眼疾手快的逃出侯府,不敢与他正面交手。
他们是来要债的,也不是来玩命的。
穆婷却是眼神怔愣,痴痴望着杨衰的右手。
没记错的话,自己先前急于出门,好像是踢了杨衰一脚。
但很快,穆婷就镇定了下来。
自己那脚又没用多大力道,没理由会踢断他的手骨。
杨伟还没追出两步,肋骨传来阵阵剧痛。
他不得不以枪撑身,勉强站稳身子,平腹着胸腔处的痛楚。
先前在战场上受伤太重,实在是无法剧烈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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