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听闻我那继母近来病得不轻,我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江清雅神色淡淡的说道。
婢女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多谢大小姐关心,但夫人如今刚歇下,怕是没有精力见您。”
“若您真想帮忙,不如等改天夫人好点了再来,省的一不小心,过了病气给您。”
“那不行。”江清雅直接往里走,“我既来了,岂会因为这点小事便离开。”
“况且她再怎么说,也算我的长辈。”
“晚辈给长辈尽孝心,怎能惧怕过病气?你这是想让天下人耻笑我?”
她言之凿凿,婢女噎住,但想到林芸意目前的情况,她伸着手还想拦,江清雅冷横一眼。
婢女被吓得愣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后,江清雅的身影已经走出去了好几米。
婢女气恼的跺了下脚,转身往外面跑去。
江清雅带着栖月走进屋内,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她遮住口鼻,眉头紧皱的往内走。
床榻上,林芸意面色苍白,脸颊深陷的躺在那里。
江清雅重重的咳了一声。
林芸意睁开眼,她的眸子昏黄中爬满了红血丝。
“林芸意,近来过的可好?”江清雅双手环胸冷声问道。
林芸意动作缓慢的转过头看向江清雅的方向。
因为背光的缘故,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江清雅究竟是谁。
“江清雅?你怎么来了?看我的笑话?”林芸意声音喑哑。
“看你笑话?”江清雅摇了摇头,“我是来跟你说好消息的。”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林芸意面露警惕。
“你昨天不是见了你的宝贝女儿吗?你猜猜她现在在何处。”江清雅语气淡淡的说道。
“在何处……”长久的病痛让林芸意的反应能力变得很慢。
她把江清雅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两遍,这才理解到江清雅具体的意思。
“你!把婉婉怎么了?!”林芸意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在刚刚起身时跌落回原地。
她瞪着眼睛,紧盯着江清雅:“说啊,你到底把我的婉婉怎么了?”
江清雅说:“林姨何必如此紧张呢。”
她顺手从旁侧拿过一个椅子坐下:“想知道江婉婉如今的情况,可太简单了。”
“比如……”江清雅语气戏谑,“您告诉我,为何要在十年前花重金杀死我的母亲。”
“或者告诉我,如何安排五岁的我离奇失踪却丝毫不用担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芸意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江清雅忍不住拊掌:“您和江婉婉不愧是母女,说话的句式都一模一样,不过她的演技比你差点,被我识破了。”
林芸意:“……”
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了一遍江清雅所说的每一句话。
思想不受控的往某个可怕的方向驶去。
“你……”林芸意声音有些颤抖,“把婉婉杀了?”
“嗯?”江清雅随便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真的把婉婉杀了!?”这次一次凭借着巨大的悲恸,林芸意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用手扶着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江清雅,你要有什么气尽管可以朝着我来,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婉婉!”林芸意怒吼道。
江清雅看着她,语气平静:“杀人偿命,母债子还,你杀我母亲时就该想到今日。”
“你这个贱人!”林芸意胸口剧烈起伏。
“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婉婉报仇。”
“来人啊,来人。”林芸意大声喊道。
外面的侍从和婢女听到声响,全都冲了过来。
江清雅给栖月使了个眼色,隐在暗处的侍卫们立即出现,将那群人挡在门外。
林芸意看着自己的人进不来,急得额头冒汗。
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急火攻心的情况下,更是如同冷水入油锅,让她呼吸困难。
“你……你……”林芸意指着江清雅的手指颤抖。
原本就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如今更是通红一片。
看到对方如此痛苦,江清雅只感觉到内心畅快至极,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大声的笑。
“活该,都活该!他们全部都该死!”有女人凄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
江清雅宛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笼罩在林芸意脸上的死气越来越浓。
最终……
林芸意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浑身的力气迅速抽干。
她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又一次跌倒在了床榻上。
临死她还瞪着她的那双血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江清雅。
“你们都在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爆呵。
“这里是江家,岂容他人撒野。”江父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景象,脸色冷到了极致,“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我拿下。”
跟在他身后的几十名家丁听到这个命令,立即上前和魏王府内的暗卫打成一团。
江清雅回过头,隔着重重人影,正好和江父的目光对上。
父女二人多日不见,眼中尽是仇视。
“让你的人住手,不然我就把这里烧了。”江清雅说道。
江父没讲话。
江清雅直接拿出火折子,作势就要点床幔。
江父脸色铁青,咬牙道:“住手!”
他大踏步的走到屋内,在看到林芸意的情况后,脚下一个踉跄。
“芸意?芸儿?”江父轻声唤道。
林芸意没有丝毫动静。
在确定对方死亡的那刻,江父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这个纵横宦海多年的老狐狸,第一次彻底失了态。
他对着江清雅破口大骂:“你到底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婉婉因为你已经够惨了,如今你还要杀掉芸意,江清雅,若是早知你是这样的祸星,我就该在你出生时就摔死你。”
原本有些癫狂的原主,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归于平静。
江清雅隐约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哭。
这个人伤害了她那么多次,怎么还是会因此而感觉难过呢。
江清雅在内心叹了口气,表面神色未变,反唇讥讽道:“那你就当把我已经摔死了吧,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不再是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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