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是润沁楼的掌柜,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我跟你说不着。”

    江清雅冷笑一声,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一撩裙摆,大方得体的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吃食都给我上一盘,姑奶奶我刚好还没吃早饭呢。”

    “这……”

    众伙计面面相觑,无人敢动弹。

    掌柜也被她这架势惊住了。

    知道来人身份不详,怕是不好惹。

    便一边安抚江清雅,“稍等,您稍等……”

    一边暗地里差人去报信。

    顺道让人叫厨子给江清雅备吃食。

    奈何润沁楼掌柜端上来的吃食,江清雅只试吃了一口,就吐在了桌子上。

    “真难吃!”

    她毫不掩饰对这里的厌弃。

    掌柜早已发怒,奈何她架子太大,没主人的命令不敢招惹。

    只好陪着笑脸,“您是觉得哪里不好吃?小的这就让后厨给您重新制作。”

    “再做也就这样吧。”

    江清雅嫌弃,对此嗤之以鼻。

    掌柜的不信邪,往前走了一步,端起一碟被江清雅吃过一筷子的“酥肉卷”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味道鲜美,芳香异常。

    他不理解,“这就是小店本身的味道,敢问姑娘您是何方神圣?来小店里开刷的?”

    到了此处,掌柜已经认定江清雅是砸场子的了。

    江清雅也不是好惹的,她根本不觑掌柜。

    “我是什么身份,你还不配知道。”

    她细条慢理的掏出手绢,将自己的筷子擦拭干净,然后转瞬丢在了地板上。

    “去,本姑娘用不惯这种木头制的筷子,给本姑娘换一双金的过来。”

    “金的?”

    掌柜脸已经黑成炭了。

    “莫说小店买不起这种金筷子,即便买得起,皇城之中能用的上金筷子的人家屈指可数哦。”

    言下之意,想用金筷子,你还是不够格的。

    说罢,给江清雅行了一礼:“姑娘。本店虽小,却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您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下去,我可就要报官了。”

    “报啊!”

    江清雅根本不吃这套,“我正愁你不报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店能经得起调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黑了脸。

    “我什么意思,掌柜您想想便知。”

    江清雅倒也不多做纠缠。

    丢下五十两黄金,扔在了桌子上。

    “我要让你用这些钱打一双金筷子,专供我使用,剩下的钱就当做赏钱,免费给你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润沁楼。

    “怪哉!”

    掌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

    他在这京城待了这么久了,这里有名有姓的权贵他可都知晓,偏这女子一无仆从跟随,二无强势的保镖随侍左右,但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出手的挺阔程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心知此人身份来历怕是不简单,掌柜的留了个心眼。

    “掌柜,这些金子怎么办?”

    几个伙计望着桌子上的一堆金子,只觉得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他们做一辈子共,赚的可都没这么多。

    普通人更是连金子都没见过。

    如今突然遇到这么大一笔财富,众人当然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解决。

    “按她的吩咐,找个匠人,做双金筷子背着!”

    此人来历不俗,掌柜深恐自己惹不起。

    不过想想自己背后的东家,又放下了心。

    在这皇城里头,除了正儿八经那位天子,还有哪个人,是自己家主子惹不起的?

    呵!

    跟自己家主人比起来,再有权有势的,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罢了。

    江清雅出了润沁楼,白珍珍和栖月立刻迎了上来。

    “王妃,调查的怎么样了?”

    面对几人翘首以盼的询问。

    江清雅开口说道:“跟我想的差不多,背后也是有势力的,这掌柜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我今日刁难了他一番,他倒也应付得体,只怕背后之人水还挺深。”

    她下了自己的判断。

    “那我们怎么办?”

    白珍珍有些担心,毕竟江清雅虽然厉害,但也挡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啊。

    “放心罢了,昨夜我已买通那些喽啰为我做事,接下来这几天润沁楼可有好戏看了。”

    她保持神秘微笑,“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也确乎如江清雅所想。

    自江清雅走后,润沁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掌柜的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了,且对方还用的是自己之前用过的招数,可见此人来者不善。

    待听了手下人的汇报后,掌柜的第一时间就将线索锁定在了江清雅身上。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那个难缠的女人刚挑完事,自己家店铺就被人玩了阴招?

    只怕是那个女人找人指使的罢了。

    得到这些消息,掌柜的敢怒不敢言。

    盯着柜台上的那双金筷子,只盼望江清雅早日出现,早些解决完这些祸事。

    彼时江清雅正在府里头吃烤肉。

    上次跟厉北城在城外猎的几只猎物吃起来别有滋味,如今长久的不吃,还有些想念了。

    于是她找人去城外又打了几次猎。

    加起来足有几十只,剥去皮毛,涮洗过后,一条条挂在屋檐下风干。

    又准备了一头新鲜的麋鹿,打算吃锅子。

    而那边厉北城还在因为宫里的事情操劳。

    毕竟他现在身份不同以往了,每天既要上朝,又要帮助皇帝审批一部分奏折和朝政。

    好不容易得了闲,休沐的日子也要被人拉出去一同去线下视察。

    两个人各有各的忙碌,这么下来,竟有半个多月,都没来得及打上个照面,说上几句话。

    直到今日厉北城回府,才听说江清雅打算吃野味。

    一路上循着味道,在厨房里头找到了江清雅。

    “你想吃怎么不告诉为夫,以后为夫天天带人出去给你猎几只?”

    厉北城望向江清雅,眼里皆是温柔之色。

    说完之后,便径直拿了一小块新鲜的肉,在炭盆上头烤了烤,尝了尝咸淡,又摘了一块给江清雅。

    就着他的手,江清雅将鹿肉卷入了口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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