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要我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对啊,对啊!走吧,姑娘,别待会儿官府的人来了,这可是要蹲大狱的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劝说着。

    江清雅只顾悠闲品茶。

    “娘子……”

    人群之中,厉北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路边两旁金吾卫开道,将一身朝服蟒袍的厉北城簇拥其间。

    “今天怎么出来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厉北城环视其间,淡淡瞥了众人一眼。

    不置可否。

    只静静走到江清雅身边,柔声问道。

    “什么?”

    “这人可是王爷,他喊这姑娘做娘子,莫非这姑娘……”

    “难不成她竟是王妃不成?”

    “难怪有那么大胆量,跟润沁楼掌柜对峙面不改色,原来是贵人啊。”

    “我瞧也是,这娘子浑身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瞧她发髻上那朵金簪,都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

    “那难不成是掌柜的在撒谎?”

    众人一时之间,风向标转动。

    开始齐刷刷看向润沁楼的掌柜。

    润沁楼掌柜有苦说不出。

    谁能想到这位姑奶奶来头大得很啊,竟是王府王妃。

    你说她一个好好地王妃不乖乖在王府里头待着,来自己这小店凑什么热闹啊?

    自己也不过是个小产业,怎么就惹上这位大驾光临了。

    掌柜一时额头上浸满了汗珠。

    擦着汗,点头哈腰到了江清雅身边,“王,王爷,王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掌柜的说着,连忙吩咐手底下的伙计,将那双金筷子自柜台下取了出来,跪在地上,呈到了江清雅面前。

    “您看,这是您半个月前让小人给您打的金筷子,现在已经好了。”

    掌柜谄媚的跪在地上,献殷勤。

    “什么?”

    路边的群众不淡定了。

    “居然真的有金筷子?”

    “难怪王妃会这么有恃无恐。”

    “原来真的是掌柜的在撒谎。”

    “切,亏老子我还在润沁楼吃了这么久的饭,原来这润沁楼居然是黑心的,赚的是昧良心的钱。见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就想要贪了人家的金子,得亏小姑娘身份不简单,否则我们岂不是还要被这掌柜蒙在鼓里……”

    “对啊,对啊……”

    “都怪这掌柜的不好,既蒙蔽了我们,又见钱眼开,险些冤枉了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饶恕小的们一回吧……”

    “对啊,都是那掌柜的错。”

    “就是,就是……”

    众人你一眼我一句,皆开始对掌柜的怒目相视。

    掌柜的恐惧的瑟缩成一团。

    就在此时,姗姗来迟的官府官兵也抵达了现场。

    “是谁报官的?”

    见到士兵开口询问。

    江清雅施施然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掌柜。

    “是他报官,冤枉本王妃贪了他的钱,实则是这个泼皮收了本王妃的钱不办事,还好刚刚这泼皮已经认了罪,你们按律法怎么判,就看着判吧。”

    江清雅说完打了个哈欠。

    起太早了,又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有些累了。

    厉北城识眼色的给江清雅按了按肩膀。

    众官兵这才发现店里不止有吃瓜群众,还有一队人马,辨别之后,立刻识别出是金吾卫的人。

    见领头的男人身上穿着五爪蟒袍。

    显然是龙子皇孙。

    而江清雅则一口一个本王妃。

    又见那男人坐在轮椅上。

    很快便猜出此人的身份,定是前不久将京城搅得风起云涌的魏王及其王妃。

    连忙率领部将随从跪地叩首,“末将参见魏王,魏王妃,不知王爷王妃在此,恐惊扰圣驾,末将知罪。”

    “无妨。”

    厉北城抬手,示意他起身,“刚才王妃说的你们也听见了,这掌柜欺辱本王王妃,甚至昧下金子,你们便将此人收押,依律严判吧。”

    闹哄哄的一堂闹剧,伴随着众人散去,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江清雅从沈青手上接过了轮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可不信厉北城的出现是巧合。

    厉北城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自然是心有灵犀喽,娘子在这里耀武扬威惩罚恶棍,本王岂能落下不是。”

    他说的简单。

    但江清雅隐约猜了出来。

    八成这件事情打一开始,厉北城就收到了消息,他之所以现在才出现,就是想等着看自己会怎么解决。

    等到了润沁楼的人去报官,他就猜出来他的全部算盘了。

    如此才能赶在紧要时刻出现,给江清雅撑腰。

    “你呀……”

    江清雅有些无奈,“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如今马上快要扎下一针了,保重身体要紧,不必为这些小事操心。”

    比起自己现在办的这些事情,她还是更希望厉北城可以保重身体。

    “你放心,我身体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算起来,月妃已经在宫内关了许久了,不知这会子,父皇气消了没有。”

    听他突然提起这事儿,江清雅有些意外。

    以她的推断,厉北城必然不是想见月妃。

    难不成锦绣宫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会是宁王……”

    她顿了顿,“又开始闹事了吧?”

    江清雅对于宁王和宁王妃两个的无语程度,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夫妻两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塞棉花了。之前跟着太子党狂跳,后来太子一席人倒台之后,安分了一段日子,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这会子江清雅还以为他们又开始胡作非为了。

    厉北城出声,“那倒不是,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不过我安排在锦绣宫内的人说月妃最近似乎多有举动,具体的事情,还在分析中。”

    “月妃?”

    江清雅一愣:“她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作不出什么大乱子了吧?”

    厉北城厉声笑道:“那你可就小瞧咱们这位母妃了。”

    月妃可不单单是宠妃那么简单,早些年作为西域贡女,在朝中一步步站稳脚跟,靠的可不仅仅只是那点子圣宠。

    只是这些往事,如今尚且还没有必要跟江清雅说。

    毕竟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这些厉北城心里都有数。

    他转过头,柔声问江清雅:“娘子,我们回府吧,我想吃你做的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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