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用过早膳后,太子背着手慢悠悠走出东宫的大门,朝寿康宫的方向溜达。
寿康宫昨日就得到消息,总管太监早已在大门外恭候。
见太子的身影远远的出现,这位紫袍太监急忙快步上前,隔着老远就冲太子跪下磕头。
太子缓步上前,温和的吩咐免礼。
一群位份较高的长辈已陪着太贵妃在正屋等候,太子一进屋,便乖乖的弯腰行礼。
除了太贵妃,其余人皆起身避开。
太贵妃笑着吩咐免礼。
招呼大家落座,太贵妃慈爱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脸上。
“能两度击败高原人,是立朝两百余年来,从未有过的壮举。”
太贵妃开口赞叹,满脸的自豪。
这话夸张的成分居多,不过老人嘛,对自家的孙辈总是格外的宠溺。
稍微取得一点成绩,就恨不得夸到天上去。
“昨日送来的牦牛肉,味道如何?”
太子被夸得脸皮有些发烫,急忙换上一个话题,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除了胆大妄为的太子,让东宫从不缺牛肉,牛肉在皇宫内其实并不常见。
高原的牦牛肉炖得入口即化,甚合这些老人的心意。
一群人都真心实意的开口夸了起来。
“既然诸位长辈喜欢,孤命人多送一些过来。”
牦牛,对帝国来说是新奇的,不过如今太子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一群人笑着谢过,皆是目露慈爱。
“我朝禁止随意杀牛,殿下可莫要惹下什么麻烦。”
有人面带忧虑,轻声提醒。
这是好意,太子郑重的欠身谢过。
“这不是耕牛,而是孤的战利品,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太子面带微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任性。
就连皇帝昨日的晚膳里面都出现了牦牛肉,也没见他今早申斥自己。
正屋内响起了一片笑声。
如今寿康宫有太子亲自过问,条件已经大为改善,而且她们的烦心事,太子也基本上替她们解决掉。
舒心养老,就是目前她们唯一要做的事情。
这也是太子敢放心将三公主交到她们手中的原因。
又陪着这群老人闲聊了一会,太子遗憾的表示东宫还有一堆杂事,随即起身告辞!
这倒不是托词,他昨日就同平郡王约好,今日上午,平郡王同刘总管一道前来东宫,好好商议一下要如何对付难缠的安阳公。
等溜达回东宫,金顺前来禀告,平郡王同刘总管已在凉亭喝茶。
太子才刚刚归来,东宫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金顺协助处理,所以他暂时留下,没有前往城外的堡垒。
太子笑笑,转身朝凉亭走去。
当他出现在凉亭外面,内务府的两位巨头急忙起身,冲太子弯腰行礼。
太子抬腿入内,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殿下威武!”刘总管及时的送上一记马屁。
自从回京后,‘威武’二字,太子已经听过许多遍。
听刘总管也这么说,太子有些头痛,轻轻的挥了挥衣袖。
“六百万两啊!殿下,可保内务府两年无忧!”
刘总管冲太子拱手,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七百万!”太子开口纠正。
“啊?”
“七百万,孤今早又自愿捐献了一百万。”
说到‘自愿’二字时,太子加重了语气。
刘总管对太子的敬仰,瞬间犹如滔滔江水——
“孤下午还要出宫,先说正事。安阳公算是看透了人性,如果你俩掐死了勋贵宗室的期盼,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太子不愿意继续在令人心痛的一百万上纠缠,开口转换起话题。
二人听得十分认真,不由自主的轻轻点头。
“你们的想法不错,不过目前看来,这件事拖得越久,招来的怨恨就会越多。”
二人深以为然,脸上都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太子既然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勋贵的注意力。”
这一点,太子还是从另一时空的某部电影中悟出来的。
想要掩盖一个话题,就得制造一个更加炸裂的话题!
“要如何转移?”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听说安阳公斩杀了勋贵?”太子的目光从二人的脸上扫过。
二人点头,不过都面露不解。
“勋贵犯事,是否应由内务府调查?”太子继续引导。
“殿下,安阳公斩杀的勋贵都是旁支,而且他们还都是禁军的武将。”
“安阳公以军法处置,毫无破绽。”
刘总管解释了几句,面露苦涩。
“旁支就不是勋贵?就算不能调查,过问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太子反问几句。
“他们已经没有爵位可袭,也没有在内务府领取钱粮的资格,确实算不上勋贵。”
刘总管不好回话,平郡王便开口解释了几句。
“孤想要说的正是这个!”
寿康宫里坐了许久,太子缓缓起身,在凉亭内踱步。
“他们虽然不是勋贵,不过毕竟是从勋贵家出来的,祖上也是勋贵。如今虽然没有爵位,内务府适当的关怀一下,总还是可以吧?”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冲太子点头。
“虽然是被军法处置,你们询问一下细节,孤认为还是可以的。”
二人略一沉思,面露喜色。
“禁军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都不用孤来教你俩吧?”
二人急忙摇头,表示不需要太子费心。
谈完这件事情,太子立刻关心起另一件事来。
刘总管表示已经全部完工,就等太子抽空巡视。
“贵族,不能整日里只知道醉生梦死。一项健康的运动,不说能让他们延年益寿,至少可以让他们多活上几年。”
“老刘,你去查一查贵族的档案,看看帝国的贵族,活过七十的能有几人?活过八十的又能有几人?”
刘总管在座位上欠身应下。
“孤看过以后,就通过各种渠道将消息散布出去,然后开始售票收钱,第一场比赛,定在腊月初八。”
“那么久?”刘总管不由自主的问出一句。
“如果孤能请动父皇出席,你是否还认为时间太长?”
太子看向刘总管,表情似笑非笑。
刘总管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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