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力道之大,容棠连带做实验的架子,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整个实验室里的化学品混杂交织。
容棠疼得皱眉,她已经不知道身上被玻璃划成什么样子了,只知道化学品的各种掺杂有爆炸起火的危险,忍着痛赶紧起身往实验室外面跑。
程慎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又往回带:“老子叫你跑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顾不得那么多,又不知道抓着什么东西,狠狠的给了程慎一下:“我叫你拽我头发扇我巴掌了吗!傻逼!”
随即挣脱往外跑。
前脚刚出门,后脚容棠就听见了身后实验室一声轰鸣,是什么东西炸了———
校方和消防员以及警察三方抵达现场,熄灭了实验室的大火。
实验室的爆炸是范围小程度的,程慎在第一声的时候,就爬了出来,紧接着实验室就起了大火,整个学校都充斥着刺鼻的浓烟味。
120上楼,看到程慎脑袋上的血不断的往外渗透。
赶紧做简单的处理措施抬上担架。
警察看了一眼容棠,“你需要去医院吗?”
容棠周身都是细小的口子,被玻璃划伤的,衣服上的血迹也是一丝一丝的,看着狼狈又可怜。
警察带容棠去医院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又把她带回警局去做笔录。
做完笔录以后,她坐着,全程沉默,失去往日里的明媚娇艳,单薄的身子在聚光灯下挺得笔直,唇色都是白的,脸上却清冷一片。
警察都佩服她这个小姑娘的定力。
现场勘察下来,程慎是强暴未遂,至于容棠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还得看程慎的伤情鉴定。
以及——给学校带来的巨大损失和影响,都是需要处理赔偿的。
与此同时。
一辆车牌为a0开头的红旗l9停在警局树荫下,吓得局长连忙下楼迎接——
着急忙慌的下来,他却没有见到本人,只见到了傅敬为的特助,周凛。
面对周特助,他也恭恭敬敬的。
周凛开口:“我们傅会过来附近开个会,听闻容棠小姐在你们局里,倘若笔录做完了,能否让我们带回傅家。”
“是,已经做完了,具体的情况还得看对方的伤情鉴定状况,人可以带走。”
容棠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傅敬为下了车,倚靠在车门旁吸烟。
长款的黑色西装外套,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的修长。
夕阳下沉,落日余晖洒在男人身上,面目矜贵,眼神看向容棠,稳沉内敛。
容棠轻抿了下唇瓣,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他出现的这一刻,竟有些鼻尖发酸。
她脸上却露出了明媚的笑,朝着男人冲过去,直生生的扑进了他怀里,清冽的松雪香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是成熟男人的味道。
傅敬为皱眉,夹着烟的手微微拿开了一些,另一只手把怀里的小姑娘拎出来让她站好。
容棠眨巴眼睛,眼神颤颤的看他,傅敬为打量她,她发丝凌乱,一身的狼狈,此刻就像是受惊了的小鹿似的盯着他看。
无辜、可怜。
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开口:“不是挺聪明的?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容棠抬眼望着男人英气的脸,开口问:“你是专门来带我回去的吗?”
如果不是他,或许今夜她会在警局度过。
傅敬为掸了掸烟灰,嗓音平静:“来谈公事,你和程慎的事儿,与我无关。”
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把她浇了个彻底,四肢都冷凉一片。
原来……
容棠缓缓的勾起了唇,一个极致柔和又明媚的笑挂在了脸上:“那你还来接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她柔媚的笑,胜过夏日里清甜的风。男人却对此毫无反应。
容棠自顾自的挽着傅敬为的手:“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跟你睡那么多次,得有好多恩了。”
她长得柔媚清艳,性子也十分明艳,这事儿说得落落大方。
她总这样没皮没脸的赖着他,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在底线的边缘试探,又乖巧懂事的不越界。
傅敬为唇角微扯,不算是笑,他抽回自己的手,嗓音冷淡:“想多了,打狗还得看主人。”
言下之意,她怎么也算得上是傅家人,欺负到傅家头上,他总得出手管一管。
容棠唇角微微往下敛了敛,笑容有一瞬的挂不住。
“你真的以为程慎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傅敬为看她一眼:“容棠,你有本事算计我,是我纵容你,你真以为你的那些小手段能在这些人中管用?”
“做任何事之前,想想你的身份地位,以及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现在这样的后果,你能承担吗?”
她清楚了。
他这是在提醒她,弄清楚她自己的位置,是什么分量。
她抬眼看他,男人眉眼间温和,可眸底却一片冷凉肃穆的盯着她看。
容棠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捏住,泛疼。胸腔充斥着一股酸闷的气息,无法发泄出来。
所以他早就知道程慎会对她动手,但却不提醒她,就看她吃下这个教训,
现在是赶着过来教训她,看她笑话的。
也是。
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傅家的边缘人物,母亲嫁了他哥哥,转而哥哥就车祸死了,瞬间她和母亲毫无倚仗了,傅家总不能赶他们出去,毕竟大家族要体面,可又膈应,只能养着。
她不过是他闲暇之余的消遣、玩物。
开心了哄一哄,不开心了踢开。
被她喜欢,都让他觉得是廉价、耻辱,谁叫她这个人都廉价。
喜欢他,更是她心底难以启齿的秘密。
容棠情绪来的快,也去得快,分分钟调整好了就朝他微微撇嘴,撒娇似的抓着傅敬为的衣袖左右晃荡:“小叔,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冷冰冰的对我讲大实话嘛,万一我真伤心了呢……”
她委委屈屈的低垂下脑袋,一脸可怜巴巴:“我以为小叔叔会为我兜底……原来,只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小姑娘这样一副委屈无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她说的话,终归都是半真半假,模模糊糊分不清她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
傅敬为皱眉,掐灭了手中的烟:“上车,你这一套扮无辜装可怜的招数,我不会次次都上当,也不会次次都为你料理你的破事。”
容棠摸不透他的心底,看不透他的情绪,她娇气的哼了一声,乖乖巧巧的想拉开后座上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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