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春华院的齐侧福晋和香璃院的年侧福晋同样是将门虎女,在一方有意接触之下二人相处起来格外融洽。
齐侧福晋为人知进退,又从不在胤禛在的时候去寻年氏。
年世兰为人骄傲随性,不拘一格,还没有养成后来那嚣张跋扈,毒辣霸气的模样儿。
一段时日下来二人关系反倒越发的亲近起来。
再加上府里又没什么波澜,凉月怀孕后直接关了院门,闭门养胎。
连中馈都直接下放给了三个侧福晋。
这边二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处理完府中庶务,二人便一个手弹琵琶,一个舞鞭子,日子过得很是快意。
反观李侧福晋就不是那么痛快了,她膝下两儿一女,又被二人合力排挤,只分了些琐碎的庶务在手。
人事调动,膳房管理等一系列重要的事务她连个边儿都没摸到。
又加上凉月怀胎,她格外焦躁,嘴上的燎泡一直不见好。
凉月也怕她这个没脑子的被人鼓动动了什么歪心思。
便时不时的让剪秋往汀芷阁走上两圈,假借关心子嗣的借口,安抚李静言的心。
好在,李静言身边除了翠果,几乎都是凉月的人。
再加上身边人的有意引导,成效也算不错,李氏也渐渐转过心思。
她生有爷的长子和次子,哪怕福晋生了嫡子,以二对一,将来的事还难以下定论。
更何况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没得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果然不出凉月所料,在她坐稳了胎没出月一个,香璃院便传出了孕信,年氏怀孕了。
胤禛起初先是高兴,而后却又是一脸的凝重。
年羹尧这个四川巡抚越来越得康熙看重,有意历练几年提拔他为四川总督掌西北军政。
西北军政事务迟早有一天会落在年羹尧手中。
年羹尧是他统领的镶白旗的奴才,单从他的来信便可看出此人的桀骜不驯。
每每来信落款只称官职,不称奴才,毫无主属之意,一旦年氏生出阿哥,将来只怕会起灾祸。
胤禛心中烦闷,便一如从前般将心中顾虑分说给凉月听。
凉月如今怀孕,正难受的紧,也懒得应付他,索性故作困倦,闭眼装睡过去。
胤禛说了半天,始终不见回应,回头才发现凉月抱着肚子睡着了。
没有从凉月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眼中失望一闪而过。
随即他又摇头失笑,将凉月的身子放平,为她盖了张薄毯,对绘春吩咐道:
“在榻前好好看顾福晋,莫要让她翻身,仔细掉了下去伤着身子!”
绘春福了福身应下,与胤禛错身后靠近凉月,小心的守着。
胤禛出了凝辉院,眉头紧皱,内心纠结不已。
这时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幽幽传入耳中,胤禛驻足顺着琵琶声望去。
苏培盛很有眼力见的陪笑恭维。
“王爷,这琵琶声是从齐侧福晋的春华院中传来的,您可要去瞧瞧。
这些时日,年侧福晋有孕,舞不得鞭子。
齐侧福晋私下里便多有练习这曲调柔和安静的曲子。”
胤禛听到年氏,有心抬起的脚又停顿住了。
冷眼看了眼苏培盛。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齐侧福晋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如此替她说话?”
胤禛说完,又有些疑惑的低声开口:
“本王倒是觉得这曲调似乎在哪里听过?”
苏培盛被胤禛的眼神看的一惊,慌忙解释道:
“王爷,这府里谁不知道齐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最是要好。
奴才也只是替爷高兴罢了,您常说齐家治国平天下。
奴才没读过书却也知道,这最首当其冲的基石就在齐家。
咱们府中一向安稳,妻妾和睦,爷无后顾之忧。
两位侧福晋亲如姐妹,这也是平白给爷长脸,爷高兴了,奴才才高兴不是?”
胤禛闻言,对苏培盛的不满也消了不少,看来苏培盛还是知进退,懂分寸的。
“你倒是会说话!”
只是胤禛又想到两人身后的家族,二人同样是出身将门,关系亲近对他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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