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自是不知他此刻的想法,要是知道了高低得给他竖个大拇指。
原身求他庇护,他前脚刚答应后脚就被魏璎珞弄死,他反而还帮着遮掩,不是欠她一条命又是什么?
环上他的脖子,有些撒娇道:
“弘历我们来日方长好不好?求你了!”
温软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侧,微微一侧头,躲开她为达目的撒娇。
伸出大掌拉下她环来的双手,努力压下心中的郁气,声音有些暗哑:
“你在意他的两个孩子,难道就不在意我们的孩子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做自己而不是一直做永琮的替身?
明明提议的是你,不乐意的也是你,现在不作为的还是你。”
凉月嘴角噙着笑,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弘历,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我只是不想进宫,又没说不愿做你后宫中一个深居简出的嫔妃啊!”
弘历一双眼睛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好似要看到她的灵魂。
凉月让他这样看的心里发毛,摸了摸脸颊。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弘历神色不渝,抿了抿唇也没有隐瞒。
“朕在思考,朕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自私自利偏又胆大包天的女人。
明明朕喜欢的欣赏的是温柔贤淑,柔情似水如皇后那般的女子。
你说你与这些美好的品格哪一样沾过边,朕怎么偏偏就鬼迷心窍了呢?”
凉月不乐意他继续深想,不高兴的道:
“弘历,你要是不高兴,其实安儿可以不做皇阿哥的。
将来不管是你的哪个儿子继承大统,他这样的身份反而会保他一生无忧。
再说了,现在皇后娘娘身体不好,我实在不愿我们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弘历眸色渐深,冷哼一声,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凉月见他沉默不语,便欺身而上,再次环上他的脖子,温软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侧,主动勾引。
在蛊虫的刺激下,弘历渐渐激动,可刚要有所行动便被门外的李玉轻声打断。
“皇上,夫人,皇后娘娘带着小阿哥从角门往咱们这里来了。”
凉月匆忙催促他整理凌乱的衣服离开,弘历眉头紧皱,被打扰了好事,无端有些迁怒。
好在凉月只是发髻有些散乱,面颊微红,看不出什么不妥。
穿上鞋子边捋着头发边往外走。
含烟见她出来对她点了好头低声道:
“御前侍卫和李总管的人都去了偏殿。”
凉月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在大片的月季花丛前站定,等待皇后的到来。
皇后一手牵着福康安,一手被珍珠扶着。
珍珠低语两句,皇后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有些自嘲自己多心了。
凉月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蹲下身子摸了摸福康安的额头。
“咱们的小阿哥怎么不和皇阿玛和皇额娘相聚,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皇后咳了咳,有些羞愧自己把人想的不堪。
“皇上前朝事忙,说了两句话便也离开了。
本宫过来找你说说话,刚刚你在干什么?”
凉月笑了笑,也没起身,只是将手里采摘下来的淡黄色月季自然的戴在旗头上。
“臣妇看这启祥宫月季开的正好,正在簪花呢。
试了几种花色,头发都乱了。”
“额娘真漂亮。”
福康安盯着凉月头发上的月季,凑过去闻了闻。
“好香啊,甜甜的。”
凉月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那你想不想吃鲜花饼?”
福康安眼神一亮,重重点头。
凉月对白嬷嬷点点头,白嬷嬷上前牵着福康安去挑月季。
凉月上前扶着富察皇后,一脸笑意。
“娘娘出来走走也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心情也能开阔一些。”
凉月的靠近,又让富察皇后闻到了她身上那明显沾染的龙涎香味。
但好在她的自持力好,没有再让自己胡思乱想,反而是一脸笑意的握住了凉月的手。
“额娘的身子多亏了你照料,家里孩子也多,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凉月嘴角噙着笑,扶着她慢慢在月季花丛中走。
“这些都是臣妇应该做的。”
富察皇后用帕子捂住嘴又咳了咳,有些气弱的把身子大半的力气压在珍珠身上。
“傅恒常驻西山大营,你们夫妻反倒时常分隔两地,他的身边你可有安排人伺候?”
凉月语气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但也难掩高兴。
“安排了,可傅恒不要,臣妇也不愿她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便也没有勉强。”
富察皇后拍了拍凉月的手。
“如此也好,你们能够夫妻恩爱,本宫也就放心了。”
富察皇后的话既是说给凉月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富察皇后有些气喘,凉月感觉到她的虚弱,便也没再多说,只是面露担忧的道:
“娘娘脸色很不好,还是进太极殿歇歇吧。”
富察皇后听着不远处福康安清脆的笑声,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必了,回长春宫吧,本宫回去躺一躺。”
回去的时候,富察皇后一直在咳嗽,吐出的痰中带些轻微的血丝。
凉月要叫太医,却被富察皇后拦住了。
“本宫只是受了些风寒,犯了咳疾,太医已经开过药了,不打紧养养就好了。”
凉月摸着她脉象,知她所言不实,若是好好保养撑个一两年倒是不成问题。
若是一如既往的多思多想,夜不成眠,只怕最多再有半年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凉月笑着点点头,替她掖好被角,又假惺惺的对琥珀和珍珠道:
“娘娘不舒服,你们一定不要由着娘娘的性子,要记得请太医。
娘娘既然累了,我也不便在宫中久留,便先带七阿哥回府,明日做好了鲜花饼再来陪娘娘说话。”
示意她们守着皇后,凉月扶着含烟回了启祥宫。
让含烟看好福康安,凉月进了殿内,弘历正靠在软榻上看着医书。
凉月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眼底满是愧疚。
“弘历,你该多去陪陪皇后娘娘的,她的身子怕是不太好……”
弘历微微皱眉,将书一合,烦躁的扔在一旁。
“朕又不是太医,皇后眼疾未愈,心中郁气难疏,朕说了多少次不在意她眼盲,让她宽心,可她何时听得进去了?
那心灰意冷,强颜欢笑的模样,朕看着也难受。”
凉月站起身,压下想要抽他两巴掌的心思,转身往外走,却被弘历一把拉住。
“你去哪?”
凉月推了他一把,冷着脸道:
“回府。”
弘历再次抓住她的手,有些气闷。
“你回去做什么?朕允许你回府了吗?”
凉月挣了挣,没挣出手来,赌气的捶了他几下。
“我要回去给皇后娘娘做鲜花饼,我可不想将来想起来会后悔,没有为她做些什么。”
弘历微微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凉月为何生气。
“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就是气她想不开,朕看着她那模样,朕心里也难受。”
“难受你就更应该去,要不然她若是走了,你这辈子都会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陪在她身边。”
说完凉月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出门带着福康安离开。
被人逼着和发自内心的陪伴还是有区别的。
更何况,一连三个多月凉月与富察皇后几乎是同吃同睡,几次用皇后做借口拒绝弘历的亲近。
凉月逼着已经有些变态的皇帝对皇后的态度渐渐不如往昔。
偏偏两个当事人一个自认为自己为对方做的已经足够多。
一个觉得自己与夫君的情分消磨殆尽,又有凉月时不时的两边挑拨两句,致使富察皇后一蹶不振,身子越来越差。
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开的药一碗又一碗,却始终也不见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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