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垂着眸,她脸上的脓疱发臭,实在不好意思见温孤祝余。
连退着几步到房门,刚想把房门关上,温孤祝余立马伸手阻拦。
“相宜,你怎么了?”
相宜眼眸一闪,低声道:“相宜现如今的容貌已毁,怕玷污了公子这般的高贵身份。”
温孤祝余眉头微蹙,旋即舒展,温柔道:“我不在乎,况且,谢某会些医术,或许能治好相宜脸上的脓疱。”
“当真?”
温孤祝余扬点头的同时还随着一抹淡然的笑。
相宜放下手,让他进了房内。
房门关上,相宜忍不住抬眸瞧他。
她嘴角不经意上扬,看向温孤祝余。
“谢公子,你既花重金前来,又能治好相宜脸上的脓疱,不若今日相宜先给公子弹奏一曲。”
温孤祝余抿唇笑了笑,缓缓在椅子坐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如烈火,火星四溅,灼人心神。
“好啊。”
相宜甜甜一笑,娇俏道,“公子喜欢听什么?”
“相宜喜欢弹什么,我便听什么。”
他说完,目光落在相宜的脸上,缓缓道:“不知道相宜脸上的脓疱是否找大夫瞧过,是何种原因?”
相宜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不想面前的男人见到她这幅模样。
“找大夫看过,大夫说好不了。”
“那相宜姑娘能否让我瞧一瞧,看看我能否帮你。”
正抚琴的相宜连忙摇头,“我这幅模样,又怎么能让公子瞧呢?”
可话音刚落,温孤祝余就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满脸心疼的走过去。
相宜刚想退后一步,就闻到温孤祝余身上熟悉的冷冽香,她的思绪混乱,有点不由自主。
“相宜,我看看,我只为你一人而来,便不在乎你是否毁了容。”
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挑开相宜的面纱,相宜惊呼一声,马上躲开。
“公子!”
“公子万万不可,相宜容貌已毁,实在是不能见公子,愿公子见谅。”
她频频后退,温孤祝余却步步紧逼。
“我会医术,你忘了?”
相宜停下脚步,见温孤祝余满目心疼的看着她,眼神中的温柔,真的不像是假的。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任由男人揭开面纱。
面纱揭开,露出令人作呕的脓疱,温孤祝余没有嫌弃她,反而是更加的心疼,双眸中还有些许雾气。。
谁能想到,这位刚进醉雨楼半年的头牌姑娘,容貌竟然被毁成这般。
“你这脓疱并不难治,我能为你治好,不过还需要些时日。”
相宜听到自己脸上的毒疮能被治好,顿时眼前一亮。
她将面纱重新带上,抬眸看向温孤祝余。
“刚才,怕是吓到公子了。”
温孤祝余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相宜的美,不浅现于皮相。”
“相宜可有想过离开这里?”
相宜微微一怔。
竟然有人问她是否想要离开?
她无奈道:“相宜没想过。”
温孤祝余笑了笑,将人拉近,嗓音压低。
“你可以想的。”
声音从她的耳边压下,带着点勾引的意味。
数月前,一个富贵人家的嬷嬷找到她,说可以帮她救出在牢狱的妹妹,但是要将姜书樾哄得团团转。
在姜书樾身上骗够钱财,才能将妹妹救出来。
在与姜书樾相处中,甚至她以为姜书樾能带自己摆脱奴籍,却没想他上次对自己说的话,让她也犹豫了。
如今这位公子,似乎跟其他人不同,生得这般好看,怎么又不是大户人家。
温孤祝余见她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
相宜有些紧张,或许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男人,她笑道:“公子,我去给你弹曲。”
“行,听相宜的。”
很快,温孤祝余便差人传来消息,传到姜止手里。
姜止将纸条打开,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字。
“小姐,计划成功,只等小姐命令。”
她低头一笑,将纸条递给身旁的午时。
午时微笑道:“还得是王妃想得周到,提前让人去醉雨楼闹,还让人给相宜人下了毒。”
“若是温孤公子治好了她的脸,她不得感动得将大公子抛之脑后,只对温孤公子一人中意。”
姜止唇角一勾,咬了口蜜饯,淡淡开口:“相宜的妹妹什么时候到燕京?”
午时道:“就这几日。”
姜止眉眼挑笑道:“让相宜跟自己的妹妹见一面,见面当日便有好戏看。”
午时心领神会。
姜止又咬了口蜜饯,开口道:“当年,相宜的旧情人为救她而死,这样苦情的戏码,若是再次上演,定是精彩无比的。”
若是按照前世的轨迹,相宜死得凄惨,说起来姜止也算是帮了她。
只是,相宜既然是要害她的兄长,她便要将相宜利用得明明白白。
柳氏的阴谋不也是利用她,多一个她也无关紧要。
——
“你说什么?”
和政殿上,皇帝不可置信的看向奏报的人。
朝中其他大臣也是一脸震惊,纷纷看向在前排的璟王。
璟王沉声重复。
“儿臣刚接到军中密保,北狄卫琢再次奋起,现已将收下九地。”
话音刚落,四周议论纷纭。
“怎么可能?”
“北狄卫琢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收了九地?”
“北狄共有十五地,竟被收了一大半?”
“胡说什么,就算卫琢将十五地全部纳入麾下,他们北狄也是咱们的手下败将,不足一惧。”
“你倒是心大,当初是谁被送去当质子才有机会的,现在他们卷土重来,又有谁能抵挡?”
大臣的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大,皇帝在上方怒吼,“都给我闭嘴。”
朝堂上瞬间一静。
皇帝注视着眼前的顾沅,“子兰,将密保拿来给我看。”
顾沅呈上书信,“父皇,去年八月北狄境内提前入冬,墨阳和九阳两个地方物资匮乏,来不及迁徙,还没到初春,人便死了上千。”
“所以他们投靠了卫琢?”
皇帝盯着密信,冷笑一声,“这个卫琢,还想要在北狄旧处重建旧都,他想干什么?!”
听了皇帝这话,一众大臣再次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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